头顶那盏晦暗的点灯不知亮了多久，倒是像个不眠不休的太阳一般，成了颜笙在这闭塞之地中唯一的额光源。

等待，等待，长久的等待。

颜若雪那张绽放着温柔笑意的脸庞逐渐凋谢，换了副蛇蝎般的样貌，将录音笔放在一边，一只手儿快速伸出，按着颜笙的脖颈将他定在墙上。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声音冰冷无情，她下意识就将那些与其他蝼蚁谈判的夹子用在少年身上。

颜笙面色复杂，这样的场景，让他没法不去相信女人之前的所作所为，他终究不知该说什么。

握着少年脖颈的手臂忽的用力，颜笙便眉目紧紧扭着，痛苦而又只能无力的挣扎。

一切都只是徒劳，一双冰冷的薄唇贴近他的嘴角，与其紧密相接，从一点点到整个嘴唇。

女人松开了手，他的身子也就随着下落，像个失了线的风筝，软塌塌的倚在墙边。

少年瞪大双眼，女人的侵犯来的太过突然，他甚至没来的及反应。

红唇覆上，先是些许的试探，可她真的忍耐了太久，差点就要忘掉自己那卑劣的本性。

那带着淡淡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刺激着女人的神经末梢，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她便粗暴的吻上颜笙。

颜若雪一辈子没有过男人，别说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家伙死的有多惨，她可是天之骄子，眼光高的很，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

倒也不是没有优秀的公子少爷总裁追求她，只不过他们的下场无非不是倾家荡产，沦落为行街乞讨的地步。

记得某一次，有个摄影师在某一瞬间抓拍到了颜若雪的样子，还依靠着那张照片得了什么奖项，不过后来貌似也没了这个摄影师的消息。

所以，女人理所应当的没有任何恋爱经验。

即使她在商界被无数对手视为鬼神一般的存在，就连上方人员也曾想要压制，可她在男女方面，依旧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颜若雪那滑嫩的丁香小巧冲进毫无防备的少年口中，顺势撬开两排碍事的阻隔，携杂着水仙花般的涎水，在其中肆虐。

毫无技巧，只是单纯的占有，单纯的索取。

她笨拙的侵略着，像是要经过每一处缝隙一般，恰巧与对方那不停躲闪的味蕾相碰，一瞬间的触感竟让她体验到了无比的喜悦。

粗鲁的动作生涩无比，少年自然是不好受的，交缠之间，颜笙这才下意识的反应过来，立马回缩。

可女人却是一声嘤咛，方才的触感让她食髓知味，少年的退回是她极度厌烦的事情，索性伸出自己的两只玉手直接箍住少年的脸庞。

又是忘我的索取，交融之间，令人窒息。

直到少年因氧气的缺失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颜若雪方才松开了手，任凭颜笙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只是舔舔嘴角的湿润，一副陶醉的表情。

“小笙的味道……永远都是那么让人着迷……”

眉眼舒缓，女人拿起放在一边的录音笔，一脸满意的点开其中的音频，接着将音量调到最大。

音频保真倒是不错，可里面接连不断的还是传出些许杂音，接着便是一个颜笙无比熟悉的女性声音。

“怎么样？你可以考虑一下。”

音频之中陷入一阵沉默，女人自然而然便是颜若雪，只不过她所问的人……

音频之中的颜若雪用那副蛊惑的声音说道：

“想想吧，你和她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况且，那对双胞胎里的姐姐，可不会让你轻而易举的得趁。

被用钱摔在脸上的感觉，不好受吧？”

声音停了一下，继续响起：

“听说，叶家那对姐妹要被当做筹码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叔呢。

听竹，听兰，你猜猜，那老家伙看中谁了？”

许久，录音之中响起了个少年的声音，听起来阳光开朗，像个坚朗健康的样子，只是有些低沉。

“你……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你监视小笙，把他的事情告诉我，我给你一笔足够追求那小姑娘的钱。

况且，小小的叶家，只要是在江南，还脱不了我的掌控，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叶听兰，就是那对姐妹都要……”

女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边急促的少年打断，颜笙听着那声音感觉无比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

“我只要小兰。”

录音戛然而止，颜笙一双眼睛死命睁着，心头一股沸腾的血液直冲大脑。

可他连想捶打些什么东西撒气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将上下牙齿努力咬合着，吱嘎作响。

那声音他不可能认错，慌乱之间，那人暴露了自己的本音，颜笙一耳便听了出来。

赵阳。

背叛，欺骗，少年忽的想笑，原来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在骗自己，他所过的生活，无非只是一场又一场的骗局。

交叠着，重复着，烙印上痛苦的伤口，却用如同童话般甜蜜的谎言覆盖，他觉得自己从头到尾活脱脱就是一个小丑。

颜若雪看出了少年的悲愤，却只是笑了笑，一双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少年的嘴唇，继续说道：

“小笙不要急哦，还有更多呢！”

手指用力，按下按钮，音频被接连放出。

“今天颜笙很低沉，下午那节课你可以和老师换一下。”

（见３２，颜笙知道姐姐中指带着戒指后低落，赵阳递了个包子就消失了。）

少年大脑开始转动，似乎有些想不起那时候的事情，但联想到颜若雪有限的出现次数，范围便被极大缩短。

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的他低落的不行，以至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下午那节课根本就不是颜若雪的！

颜笙转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女人，可对方却是满怀爱意的盯着自己，示意他后面还有没听完的音频。

切换，下一段。

“现在接近１２点，他问能不能回寝室，我想颜笙应该是在外面。”

（见４０，小夕穿旗袍，颜笙拒绝颜夕之后的喝酒。）

颜若雪伸出纤细嫩白的青葱玉指，轻轻勾住少年的下颌，美目低垂，有些幽怨的说道：

“那个时候，小笙不顾姐姐的劝说就要走，姐姐可是伤心坏了呢！

不过没关系，姐姐现在知道小笙的偏好，都可以穿给小笙看的。

就算什么都不穿，也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