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异样的触感,让李晟泽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半晌没缓过神来。
原身尤拉西斯记忆碎片里的火爆场景,哪怕再丰富,可对二十多年没怎么和异性接触过的李晟泽而言,身临其境千百次,都比不上蜻蜓点水第一次。
要是,额,我,嗯,这个,那个......
大脑开始超负荷运转,身体逐渐不属于自己。
数万字笔墨都不能写尽的粗鄙,都在不言之中。
不识庐山真面目,一江春水向东流。
五好青年,大魔法师预备役,清白无二李晟泽,宕机中。
“......”
说来也奇怪,明明之前科茨心底里满满的全都是对未来的恐惧,可当药丸下肚的那一刻,科茨反而平静了下来,紧闭的双眼也自如地睁开,重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黑发及肩不显露傲气,墨瞳点缀不失其傲骨,虽白面俊秀,但精神奕奕!
似乎,也不像其他贵族那样丑陋?
伤势过重的原刺客少女科茨,晕开的眼眸里,理性随着意识缓缓消散,像滴落的血珠似的,一点点离开自我身躯,一点点融入公爵府的基础。
“吸,呼,吸——”
细嗅几下,这个恶名熏天的混蛋,好像也没有其他贵族那样让人作呕?
看着面前那张清秀的脸,少女心中,一股陌生的迷茫,夹杂着未知的情愫,缓缓生根。
“那,那个,我,我吃下去了,您,您——”
科茨有些慌张,先前积累的一切底气,此刻荡然无存。
“您会遵守承诺,不,不会,那.......难为我的妹妹的吧?”
科茨怯生生地发问,琥珀色的眼眸里,隐不去的不安。
“......”
这音色委婉,语气低扶的一问,将神游天际的李晟泽,猛地勾了回来。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干什么?
食指尖尖的湿润尚未干涸,少女朱唇的柔软仍未远离。
李晟泽一个激灵,重新记起自己的身份,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国粹咽了回去,重新看向了跪伏在自己身前,任凭处置的佳人。
“咳咳,具体要不要为难你妹妹,这取决于科茨小姐你今后的一举一动,要是表现得好,讨我开心的话——”
李晟泽卖了个关子,咧嘴笑,没有说话,默默欣赏着面前这张凄美到极致的哀怨。
顺便帮忙接过尚有热气的咖啡,轻轻一吹,小饮一口,品了品,然后递到科茨的嘴边。
太苦了!
这啥啊这是?
是给人喝的玩意儿?
早知道不为了学小说主角耍帅,骗这女的把方糖吃了!
但是为了保持一个公爵府嫡子的气度,装作非常擅长的样子,李晟泽一声不吭,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您,您会放过我的妹妹,对吧?”
科茨刚接过咖啡,都没来得及细抿,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吓到了。
大大的眼睛里,挤满了恐慌。
她真的赌不起,更输不起。
“哈哈哈哈!”
李晟泽被对方这俏生生的模样逗乐了,连带着口腔里残余的苦涩也清淡了不少。
李晟泽想了想,故意放大了嗓音:
“科茨小姐,我似乎没有承诺过什么吧,您是不是记错了?”
“!”
看着对方那猛然锃亮的眼瞳,骨子里就蔫坏的少年贵族,一脸的舒爽。
“我从头到尾有答应过什么吗?嗯,我不太记得了,塞巴斯你说呢?”
李晟泽扭头看向了满脸和蔼的肌肉巨汉。
“少爷您刚刚以尤拉西斯的名义起誓,用金钱购买了这位小姐的生命与忠诚。”
浑身上下写满了老实的大管家,出声作证。
“嗯嗯,那还有别的么?”
“别的?真是抱歉,除此之外,请您宽恕我年迈耳背,实在是没听见。”
“不,怎么,不!”
看着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就抹杀了自己可悲的奢望,血污都没干的科茨,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一阵血痰被咳出,带动了伤口一起崩溃。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玩物,李晟泽怎么可能舍得轻易损坏,伸出手,轻抚在科茨有些干枯的褐色长发上。
像是安抚受惊的猫咪一样,稳住对方的身心。
“您,您明明答应过,明明答应过我,您不会咳——”
又一大口污血逆袭头顶,差一点点便要脏了李晟泽的眼。
让人安心的大女仆长移动身子,将一只玉手按在喋血的科茨身后,源源不断的精纯气血,灌输进科茨身体里,修补着残缺。
“好啦——”
打断了科茨急迫的发问,李晟泽摆摆手,示意她先喝完咖啡。
“——别紧张,我可爱的刺客小姐,考狄利娅,一个对我毫无威胁的小女孩罢了,我堂堂公爵府未来继承人,还会在乎她吗?”
耸了耸肩,李晟泽闭着眼说着话。
“至于你嘛,我刚好缺了位贴身女仆,你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是的,我是您最忠诚的奴仆!”
早就将底线丢弃在过往的科茨,急忙喝光了杯子里的饮品,顾不得烫,斯哈斯哈就跪倒在李晟泽脚下。
“我愿意为您献出我全部的忠诚,成为您的刀,您的剑,为您献出生命!”
以头抢地,谗言媚笑。
曾经不可一世的黑暗世界新星,就此陨落。
“直到死亡来临,我都愿意追随于您!”
肚子里的药丸似乎已经起了效果,以至于这本该屈辱致死的动作,科茨也能毫不避讳的开摆。就好像卸下了千斤重的镣铐,从此身心轻松,再无悲喜。
没办法,毕竟是堂堂公爵府喂下的毒药,她一介小小的地下佣兵,实在是无法违逆。
都怪这毒药,都怪这戒不掉的甜!
她科茨的本心从未动摇,错的不是她,是这个不公的世界!
“好好好,我可爱的科茨小姐,说得真好啊~”
内心的欲望疯狂膨胀,如墨的眼眸里胀满了癫狂。
“那,我的女仆哟,我的脚趾似乎不小心被你沾上咖啡了,嗯,该怎么办?”
“可——”
望着李晟泽干干净净的脚趾,少女心中的屈辱感更甚,可鬼使神差般,科茨探出了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