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君主?”多洛雷斯闻言脸色都白了。
使徒君主,始源使徒之下最强的存在,多洛雷斯记得去年雪葬行动的惨剧,苏醒的冰之使徒在一瞬间降下凛冬,只有少数幸运儿才能活下来,而紧随其后出现的炎之使徒更是以不完整的姿态引爆了灵术·劫炎,降下焚天火海杀死冰之使徒,卷天的烈焰将雪原化作了炼狱。
那个与死神赛跑的雪夜中,多洛雷斯没有资格上前线,以他B级的血统和中阶第五境界的实力只能做后勤,但这反而救了他一命,他亲眼看到了那场凛冬的降临,以及超越了核爆威力的火海。
这种天地宠儿一般的至尊存在真的是魔法师能够抗衡的了的吗?
“你们看这个。”
弗兰德尔打开了投影屏,上面是地中海沿岸的地图,标记了很多红点。
“三个月前起,法国分部在多个地区发现了多起普通人行为失常的案件,这些案件的受害者也可以说是犯案者都有着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对生活有着或多或少不满意的,他们都在某个时间点开始了极为反常的行为,比如有些平日里唯唯诺诺受人欺压的忽然变得极为狂躁,攻击性极强。”
“您的意思是?”多洛雷斯有些没听懂。
“这些人出现反常行为以后不久便失踪了。”弗兰德尔说道,“在他们失踪后不久,就会有堕落者出现。”
“黑牡丹教团,把他们抓走做了血统实验?”多洛雷斯想到了一个可能。
“经过对内鬼的抓捕和审讯,结果确实如此,但学院方面还得出了另一个有意思的结论,那就是这些人的精神已经不存在了。”
“精神?”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是很明白。
“一部分禁忌炼金术,你们不必多问,只需要知道,在他们被抓走之前,就已经变成了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这才会出现行为极其反常的状况。”
能把人的灵魂,也可以说精神给直接抽走的,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有哪种魔法能够生效;靠炼金术是可以的,但效率很低;加入是灵术的话,心灵系排名第二十二位灵术·灵魂切割是可以做到的,但世界上还未有哪个魔法师能拥有这样的灵术,除了.....
“您的意思是,是心灵之使徒收割了他们的精神?”多洛雷斯咽了口口水。
心灵之使徒已经孵化并逃走的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学院下属的所有分部和分局早就得知了这一消息,但已经这么久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大家都有点放松了警惕。
“那这与黑牡丹教团的血统实验有什么关联呢?”有人发问。
“大家肯定觉得这两种案子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但如果我们假设心灵之使徒在孵化时是不完整的残缺形态呢?”弗兰德尔说道,“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祂收割人类精神补全自己就说的过去了。”
“世界上从来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刚进行完灵魂收割,就有黑牡丹教团将目标抓走进行血统实验?”弗兰德尔嘲弄地笑了,“福尔摩斯曾经说过,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不管有多不可思议,都是正确的,哦对了,忘了告诉大家,我们抓到的内鬼在前两天也出现了精神被抽走的症状,你们觉得,这是巧合吗?”
多洛雷斯说:“所以,我们这次,要与使徒君主正面交锋?”
“没错。”
“那,我们现在要直接突入岛内?”多洛雷斯问。
“不,我为大家安排的任务是——原地待命。”
“原地待命?那谁来执行任务呢?”
“学生。”弗兰德尔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淡定得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多洛雷斯眼前一黑。
您认真的?就凭一帮学生就能搞定?
这种计划真的是曼施坦因局长制定的?怎么看怎么感觉不靠谱。
“这个计划是我制定的,我向莉莉丝校长请示过了。”弗兰德尔露出了自信迷人的微笑,仿佛在说曼施坦因的计划哪能跟我的比。
多洛雷斯就差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放心好了,除了‘王牌’之外,还有我在。”弗兰德尔大力拍拍多洛雷斯的肩膀。
“王牌?”多洛雷斯脸色持续发苦,感觉这位仁兄不太靠谱的样子。
“那可是拥有S级的专业作战小队啊。”弗兰德尔顺着窗户看向远处的佐戈岛。
...
...
佐戈岛,夜晚降临。
今晚就是平安夜了,大家都在庆祝即将来临的圣诞节,岛上一片祥和安宁的气氛。
十天前,一支十人的旅游团登陆了这座岛屿,入住了岛屿中心的罗马之星酒店。
晚上八点,酒店里正在举办平安夜舞会,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这座酒店是拿破仑家族的产业,所以这里理所应当地成为了这次行动的陆上大本营。
凌兰坐在大厅的角落里,穿着一袭黑色的礼服长裙,还踩着一双高跟鞋,把她原本小巧的身板撑了起来,看起来有点像大人了。
这次任务中学院给她的人设是一个有点叛逆的富商的女儿,来这里是为了一次美妙的平安夜邂逅.....相当狗血的设定。
“去外面溜达溜达?”夏洛蒂出现在她身边,手里还拿着一个高脚杯,里面盛着巴黎之花香槟酒。
她的画风是粉嫩可爱的俏皮公主裙,据说她就好这口,算是本色出演。
“好。”凌兰伸出一只手,夏洛蒂捏着她的手帮她站起来,然后凌兰挽着夏洛蒂的胳膊两人一同离开了大厅。
如果说叛逆的富商女儿这种设定很狗血,那接下来的更加狗血——两人的设定是刚刚在这座岛上相识的一对百合花,正在热恋中。
风水轮流转,凌兰怎么也没想到之前古世筱的那种狗血待遇这次轮到自己头上了。
回去以后一定得把想出这个设定的鬼才给揍一顿,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二楼的阳台。
“小师妹,你想过死亡吗?”夏洛蒂一张嘴就冒出这么个让人喷饭的话题。
凌兰哑然。
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还是太遥远,她实在答不上来。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呢?”凌兰的印象里夏洛蒂一直是个很开朗、没什么负面情绪的乐天派。
“总是在第一线战斗,有的时候总会有点莫名其妙的第六感啦。”夏洛蒂面色随即转为笑容:“没什么,忽然有感而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