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到愧疚吗？”
于婉愣了一下，她有点疑惑李青山为何突然问前世，而李青山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回答。
其实他也考虑到后果。
因为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去问前世如何。
最后于婉可能会因为想起以前的事伤心，两人刚搭起来的关系就这么碎了。
之前的告白彻底完了。
但……
他又很清楚，于婉其实一直活在她想要的回忆里，最开始她就是因为这点来的，而于婉总是时不时谈起从前。
虽然他和前世是同一个灵魂。
但他永远都不会是前世。
于婉爱的人不是他，于婉恨的人不是他，而他也没有任何与前世相关的……
时代，记忆，身世。
甚至最可笑的是连前世叫什么他都不知道……
“怎么，你怨恨我总是把你当成你前世？”
“没有”
李青山低着头回应一声，可能是刚才被于婉说的些话刺激到了，现在心情还真的有点难以言喻。
他还是挺怨恨的。
怨恨于婉总是把他当成他前世的替代品……
“有情绪了？”
于婉说完，等了半天都没见李青山回话，逐渐的意识到什么，毕竟活了这么久。
坐上分统领之之位。
她一眼就看穿李青山的情绪从何而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说我走了”
于婉假装要走，但她知道李青山只是有话碍于她没说出来。
索性打算逼李青山一把。
看到于婉要离开，李青山有些烦心的站起身拍桌。
“我想说我向你告白，送你礼物什么的，不是我代表前世向你做出弥补，不是代表前世祈求得到你的原谅”
“我知道我在你眼里与前世无二区别”
“但我……”
李青山有些难以说出口，他明白对于婉而言，于婉眼中的人其实是一样的，因为鬼看的是魂……
但他想让于婉意识到这点。
让于婉明白……
“是吗？那你想追我可就有点难度了”
于婉脸色平静，她何尝不知道李青山并非曾经的人，但她又始终忘不了那段又爱又恨的过去。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人说过，希望她能用更为庞大的未来掩盖庞大的过去……
“那么，于婉，我喜欢你，希望你能做我女朋友……”
“谢谢，但我拒绝”
李青山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于婉拒绝了，他甚至都没意识到他告白失败了。
于婉只是平淡的走回桌子旁边。
“我说了，李青山，你想追我可有点难度！”
“我可不是那种好搞定的小女孩”
“额，这……”
李青山有些如释重负，心里有些莫名的开心，袒露心扉后，他才注意不知从何时开始。
他想要的不是弥补前世的过错。
而是一段新的开始……
但，他还真的挺好奇前世所发生的事。
“话说，我前世是不是真的这么渣？因为你老是这么说，千千也是时不时提起一点点”
“所以我……”
听到这里，于婉平静的回到桌子旁边，因为她本来就是想吓唬李青山一把装的。
“我与你初识，当时你还是一个找书的书生，穷的连书都买不起”
“我记得当年你还因为偷书”
“结果被人吊起来打”
听到这，李青山愣了一下，怎么感觉他很像迅哥笔下的孔某某，为了看个书。
被富家老爷打折两条腿。
“我当时好像才十四？我爹是当地最富有的盐商，但我爹禁止我出门，像很多封建女人那样大家闺秀”
“因为关在房里，我的兴趣只有读书”
“除了读书就只有读书”
太久了，她的记忆都模糊了，但她依旧清楚的记得小时候爹经商没空理她，她娘的记忆也非常非常少。
她基本被关在房间里。
“不过，这种事也算是常态，后来就遇见想来偷书的你，你当时也是胆子大敢闯进我家里”
“结果被我爹吊起来挂门口”
当时富商可都有武力，几十个家丁围着，某人前世一下子就慌了神，像这种私闯别人家里要么送官府。
要么先打死再送官府……
但也多亏了某人前世的痴劲，在当地算小有名气。
“我爹还算通情达理，听到你只是偷书的，加上你以前真的到处偷书”
“他念读书人份上就放过了你”
“这是我与你前世初识”
于婉逐渐的忧郁，她的脸上挂上了不愉快，毕竟哪个年代封建，更讲究门当户对。
“我家当时有个狗洞，因为你对书念念不忘，经常想要翻墙进来，但你又怕被我爹逮到又打一顿”
“还是我从狗洞递书给你”
“一来二去，就三年了，我和你的关系也变了”
“我当时也叛逆”
后面就发生了私奔事件，但第一次私奔，她因为狗洞太小，她胸卡住了，第二次她爹就防备的更严了。
第二次她夜晚天天爬梯子。
还是被抓了。
这次直接连门也给锁了，除了送餐，她连看外边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当时她被逼婚。
她爹希望她能嫁给一个比她大很多岁的人，但那只是富商之间的联姻罢了。
“后面出了变故，我爹要离开一段时间，我找准时机就趁着月色和你偷跑”
“换了新户籍，但因为那时有税收”
“我们要装成夫妻在一起”
因为当时有个税，要求女的多少岁就得嫁人，不然要叫额外的税钱，她是偷跑出来哪带什么银子。
所以索性伪装成夫妻。
但谈论到这，于婉明显有些恨意涌上心头，同时她又有些心虚的想了一个故事。
“后，后来我们搬到外地，相濡以沫的过了几年，现实却给了我们打击，当年好像是你娘病死了”
“而我一直生不出孩子”
“你第一次有了另娶的想法……”
于婉下意识看了李青山一眼，确认李青山没有多加怀疑，不过这又是很正常的事。
古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但可笑的是，我们甚至都没办婚礼就在一起”
“所以你连另娶都谈不上……”
“那时我也丑了”
于婉依稀记得那二十五左右，在那个年代这种岁数都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古代女子结婚都很早，多数十六十七岁。
基本没有过二十未嫁人的。
“再后来，你私下与另一名女子交信，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但我因为一直怀不上孩子”
“即使后来知道了我也默默忍受”
“直到我怀上千千”
“但……”
于婉说结局没有变，她和千千还是被抛弃了，某人最后还是选了迎娶另一个女子，等到婚礼当天，她也穿着红青婚服。
看着她爱的男人去迎娶另一个女人。
万念俱灰下。
她挺着大肚子吊死在老槐树下。
“死后，我满脑子想要报复，想着化身厉鬼都不会放过你”
“但我却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你猜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