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两个一路叽叽喳喳互相挖苦的鬼魂,琉璃响学妹是表情坚毅,步伐沉稳。
放学之后,她又一人到处闲逛,毫无目标,溜达到天黑。
方天佑和马晓玲就跟着她到处散步,随便吵吵嘴,起码比窝在学校里面要有趣不少。
这两鬼真是很好的展示出性别不同所带来的偏见与傲慢。反正这种缺点,两鬼或多或少都沾点。
如果换做是现实情况,他们两个就如同第一次交流那样直接闹掰,然后永世不会和对方扯上关系。
但很可惜,他们的世界只剩下彼此。
没有其他人可以交流了,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干了,也不需要吃饭睡觉。
除非自己跑步跑到力竭,要不然无时无刻都精力充沛,两鬼只能没日没夜的吵闹下去。
……
原地打转了好几个圈,确认没有人跟踪之后,琉璃响才来到一条巷子深处的一家老式小卖部。
她推门进去,来到柜台前。
只见柜台内有个打瞌睡的老头,他大概就是这个小卖部的老板。
方天佑和马晓玲也跟进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卖部的空气很低沉?
这让两鬼很不舒服,有点胸闷,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琉璃响把自己的吉他箱放在地上打开,把里面的葫芦掏出来,放在柜台上面。
“这是?”小卖部老板突然就精神起来,拿出一个放大镜,对着葫芦外壳就是一顿瞄,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看见老头这种怪异的举动,看见琉璃响学妹的熟练动作,两鬼一眼就看得出来这里不是普通的小卖部。
而且究竟是什么商业鬼才会把小卖部开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你居然把废弃工厂的水鬼给灭了?就凭你区区一个落魄的野道士?”
老板好像还这能看穿葫芦里面装着什么药,能知晓里面封印着什么恶灵。
现在两鬼终于知道为什么,小卖部就是一个伪装,就是一个副业。
老板的正业,实际上是一名【驱魔人中介鉴定师】。
但是他的语气颇为不屑,略看不起琉璃响,甚至不相信琉璃响有能力把水鬼干掉。
虽然老板的推测没啥问题,如果不是某人附身,琉璃响就要被水鬼给打成肉饼。
反正两鬼和这个学妹混了两天,方天佑可以确定这个学妹和自己是同一类人。
就是本事没多少,装逼少不了我。
“这是商业秘密。你应该无权过问,算账吧。”琉璃响冷声说。
“哼。”老板也冷哼一声,看琉璃响更加不顺眼。
但不爽归不爽,工作还是要干,规矩还是要按。
他转过身去,从后面的柜子里面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但是途中就把里面的钱给抽掉了一半。
“中介费百分之二十。这不是你这种等级的野道士可以接的任务,你擅自行动是违反了【驱魔协会】的规定,再扣你百分之三十。给,这是你的报酬。”
老板把只剩下一半厚度的信封放在柜台上面。
然后他把封印葫芦给收走,把一个新葫芦扔给琉璃响。
“……”琉璃响一脸漆黑,内心暗怒。
但最终她也只能收过只剩下一半的报酬,带上空葫芦,一声不吭准备离开。
不过就在这一刻,老板悄悄从后面掏出一面特殊的古老镜子,对准琉璃响的背影。
镜子刚刚还很正常,但是很快就被一片深邃无比的黑暗所笼罩,什么都倒影不出来。
“咔嚓~”关门声。
而当琉璃响离开之后,镜子就恢复正常了。
“这小妮子果然有猫腻,我就知道凭借她的实力不可能对付得了水鬼。”
老板也倒吸一口凉气,自言自语,暗中锐评起来。
随后他果断关店,来到后台打了一通秘密的电话,向某组织通风报信。
开小卖部是副业,中介鉴定人是主业。
但实际上真正赚钱的还在后面,那就是当情报贩子。
做他们这一行,没有什么比情报更加重要。
如今这个世道,驱魔师比恶灵要多太多了。
僧多粥少,饿死的原因往往不是没本事,而是走太慢了才吃不上饭。
不少道行高深的老道士都改行炒糯米饭了。
因为没鬼捉了。
-
琉璃响离开小卖部,走了两个小时回到城中村的家。
不过看来今日她是可以早点休息了。
“刚刚那老头说话真令人讨厌,而且哪有人扣一半的钱?”马晓玲一路上不断发牢骚,怒斥老板的卑鄙无耻。
“黑心中介是这样的了。”方天佑答道。
两鬼跟着进来小砖房,但这一次不会再震惊于里面的棺材。
他们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第二个家,一进来就把沙发给占据了,随意躺下坐下,做鬼也要休息的啊。
但是方天佑很快就发现与上次不一样的地方……
只见琉凌香关上门后就开始狂暴脱衣,扔到沙发上面,一眨眼就只剩下内衣了。
然而他的眼睛只能嫖到一秒钟,因为下一秒他就被马晓玲给飞扑压制,双眼被蒙住,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我方天佑已经不是从前的方天佑了。
他对这种事情已经懒得吐槽,他已经预判到自己的双眼要被蒙上。
“你这一次怎么不发飙?”马晓玲问道。
“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方天佑回答道。
“……”马晓玲才发现自己趴在方天佑的身上,两人一起贴贴。
这个姿势过于暧昧,让她瞬间脸红尴尬,像是小强似的从方天佑身上极速爬开。
她尴尬地坐旁边,自己还是第一次和男生如此密集的接触。
但马晓玲仔细回味一下,总感觉自己贴贴的不像是自己幻想中的男生健壮肉体。
感觉是那么软萌酥脆Q弹,香甜可人,手感一流,真想让人再摸一摸。
额?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像个变-态似的?
甚至这还是不是最可怕的,作为一个正常女人,肯定还是更加喜欢一些坚毅的肌肉轮廓。
自己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小白脸,所以自己一直才会这么讨厌这家伙。
究竟是什么导致自己的口味变了?
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