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吸自己血,那肯定是潜伏在宗门内的魔修更重要了。
这一晚上比我这三个月都精彩,实在太不容易了。
陆沉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平复急促的呼吸,虽然现在摆脱了魔修的魔抓,又脱离了师尊的追击,但陆沉还是有些犯难,现如今又该何去何从呢?回洞府?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继续挂树上?被这么一折腾,陆沉还真不想继续挂树上了,他想睡软绵绵的床。
“这怕是以后都睡不成床了。”
如果想摆脱常清辞的吸血,那每天晚上就只能和她玩躲猫猫,躲起来就没地方睡,陆沉这辈子也就“桃花缘”好点了,跟男人还真没多少交际。
就在陆沉垂头丧气,准备找个粗壮点的百年老树睡觉之时,一道身影忽然在前方挡住了天中的月光。
“听说,陆师弟你没地方睡?那你有没有考虑,来师姐的洞府来住住?师姐家的床,又大又软。”
陆沉沉默地看着眼前在月下如谪仙的沈千秋,心中有几分犹豫。
咽了口吐沫,支支吾吾道:“果真么,师姐?”
……
彩霞峰,千秋洞府。
沈千秋看着陆沉躺在三米长两米宽的床榻上陷入深深地沉思,不禁掩嘴轻轻一笑,举起茶杯抿着茶水。
已经在一会灭灯的事情了么?呵呵,还真是可爱。
——为什么首席弟子的床榻可以这么大,我当剑主也没睡过大的床榻,陆沉呆滞了,感觉自己当的是个假剑主。
想着想着,陆沉忽然起身,一脸真诚望着沈千秋,漆黑的眸子清澈无比。
沈千秋看着陆沉的这番举动,嘴角不禁翘起一抹好看的弯钩,轻声呢喃:“已经按奈不住了么?”
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这间卧房里如飘过一阵风。
她就像是故意不说出来,等陆沉先说一样,想要挑逗陆沉玩欲情故纵。
陆沉沉默半响,组织好语言,试探性问道:“你一会睡哪?”
沈千秋眨了眨眼睛,愣了两三秒,什么意思?我一会睡哪?你不应该是得问我什么时候睡觉,然后展开后续吗?睡哪是几个意思?揣着答案装糊涂?
本来想挑逗陆沉,玩一下欲情故纵,结果这下倒好,被陆沉先发制人了。
沈千秋沉默片刻,一字一顿道:“我的洞府里只有一张床,我在宗门内没有什么朋友,这很合理吧。”
话说的很明白了,只有一张床,除了睡这张床,就没地方睡了,算是把“我和你一起睡”的措辞,改的委婉了些许。
陆沉“嘶”了一声,砸了砸嘴,语无伦次:“呃……合理是合理,但只有一张床的话,那我睡哪?”
陆沉发来了灵魂拷问。
沈千秋顿时一愣,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玩欲擒故纵啊?难道一定要自己把话说直?
沈千秋抿了抿嘴唇,她选择逃避对线:“我也不知道。”
正在思索间的陆沉忽然想到什么,呆毛伫立,就像是一个破旧的电脑突然插上了电源。
“我进门好像看到那有张靠椅吧,我睡那里不就好了么!”陆沉点了点头,瞬间从床上弹跳而起,继续询问:“师姐你觉得怎么样?”
沈千秋被陆沉的这番话干沉默了,他居然真的没想过那种事?还是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有一张床的情况下,最关键的,两人已经确定了道侣关系,道德伦理上的层面来讲,还真没啥问题。
“师弟你真没有其他想法?”沈千秋不可思议地问道,自己的魅力真就这么低吗?陆沉竟然看不上?
而且是自己邀请他来洞府的,俗话说的好,不能违背妇女意志啊。
“其他想法?”陆沉思索片刻,道:“可以考虑喝点茶来助眠,有浴室吗?顺便洗个澡?”
沈千秋被气得胸脯上下跌宕起伏,脑袋中顿感缺氧,看来陆沉是真没啥坏心思,好人一个。
陆沉怎么可能这么傻,他很感激沈千秋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他,但不能以身体抵债啊,而且他也不想把两人之间的那层膜捅破,以后自己先去世了,那她就真的成寡妇了。
玩弄女人感情的事,我做不到。
陆沉倒也没有自卑到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很多时候他还是很自信的,虽然自己现在只是练气二层,但那也是上等练气二层,自己活了两辈子,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饭还多,当然很自信了,一些感悟新得,还有许多层面的理解,都高出他们十倍不止。
陆沉刚坐到床边,准备去外面睡觉,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望向了一脸头痛的沈千秋。
“师姐,说起这次来这睡觉的原因,我还没有告诉师姐你吧。”
揉着太阳穴的沈千秋眨了眨眼睛,疑声道:“好像确实没有诶。”
沈千秋竟然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是听到了陆沉在森林里的哀嚎,于是连忙御剑赶来,还以为出啥事了,结果看到陆沉人挺好的,没少胳膊和腿,身上也没啥伤,便没太在意。
因为比起这些,她更在意陆沉没地方睡,自己可以趁火打劫,拉近两人的关系,让陆沉永远也摆脱不掉自己。
但现实是沈千秋既放不下身段,陆沉也故意装傻,就这样推脱了。
“所以,师弟你夜半出现在森林是因为何事?”
“说来惭愧,我家师尊每晚都要来吸取我仅剩不多的精血,我为了躲避她,选择出去睡树上,结果遇上了魔修谋杀弟子,最后树枝折断,我就被他发现了。”
“那那名魔修呢?被师弟你降服了?”沈千秋疑声道。
我不被魔修拿下都算不错了,陆沉满头黑线,解释道:“没有,师尊找到我了,去追魔修去了,我也就逃了出来。”
“这样么……”沈千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宗门居然有魔修潜伏着,记得前几个月我也听到说有弟子失踪的情况,没想到是魔修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