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弥呼沉声说道,她不相信无偿的资助,眼前的律者绝对别有目的,但她真的不清楚,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得到的?
“代价?你付不起的,不过嘛~我可以暂时先借给你用,你想借多久都可以哟~”
“……”
“谢谢。”
卑弥呼最终还是向她道了谢,一码归一码,最少,这个律者给了她救华的机会。
“呵,华啊华,你看,你不说有用吗?”
“最后的一切,不都是在我的掌控之中,无论是你,还是那个叫卑弥呼的女人。”
终焉目送着卑弥呼的背影,啃了一口手里的冰淇淋,眯起眼笑着,随后看向被她刻意掩藏起来的孩子,一个影响到她看戏的因素,被终焉那不含任何感情的目光注视,令那孩子瑟瑟发抖起来。
“呵。”
终焉并没有屠杀人类幼崽的兴趣,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部被远方的战场所吸引,可以最大限度发挥死之律者力量的死亡骑士.月蚀,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代价就被佩戴者穿上?
创生与凋零的权能,会不断腐蚀,再不断修复她的身体,想必此刻,已经穿上装甲的卑弥呼已经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其中最大的问题并非是肉体上的伤痛,而是崩坏能的侵蚀。
哪怕可以依靠死之律者的能力暂时存活,可最后一旦脱下装甲,或者装甲被打破,卑弥呼的身体就会瞬间被崩坏能侵蚀为灰烬。
人类无法触摸意识的概念,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为灰烬的卑弥呼绝对算是步入了死亡,可终焉还准备再废物利用一下,华那么坚强,不多经受几次打击,怎么能成长呢?
最重要的是,终焉想试试能不能脱离她的权能,让文明自己创造出新的律者,华就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毕竟,她命足够硬!
说起来,华可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命硬到不可思议的人,连末法级崩坏兽的基因都没能把她玩死,也是因此,让她多了许多新奇想法。
让文明自己产生律者,然后她再将新律者的权能据为己有,增强自己本身的实力。
这还是第一次实验,能不能成功就连终焉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嘛,说到底这次实验也只是终焉突如其来的想法,能成最好,成不了也就算了,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她的乐趣啦!
一步踏入虚数空间,看戏的场地已经搭好,要不要叫上几个人类,给这场戏助个兴?终焉伸手轻点鼻尖,微微思索后还是放弃了这个选择,万一脏了自己的眼就不好了。
“吼,吼...! ! ”
毫不留情的攻击,华的利爪一直试图抓碎在天空中骚扰它的蝼蚁。
“呵,华,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所以,睁开眼睛看看,虽然这片大地已经满是残垣断壁,但不要放弃希望。”
卑弥呼挥出拳头与利爪相接,清脆的骨裂声在天空那寂静的场地分外响亮,但死之律者核心创生的权能又迅速将其修复。
“呃啊!...咳。”
卑弥呼痛呼一声,但还是没有放弃与人为崩落后的华进行肢体接触,哪怕其中一根指甲刺穿了她的身体,但卑弥呼也只是倔强的继续往上爬。
她知道自己暂时死不了,却也真的没有想到,失控的华居然强到如此地步,死之律者的凋零权能居然难以造成伤害,崩落前与崩落后的恢复力,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哈啊,哈啊~华,能听到我说话吗?华 ! ”
粗重的喘息声预示着卑弥呼糟糕的情况,一刻不停的疼痛折磨着她的身体,崩坏能纹路已经爬到卑弥呼脸上,紫色的纹路如宿命的勾魂使者一般,昭示着她的末路。
“华,你可以听到吧?快恢复过来,克莱因她还需要你去寻找。”
人为崩落后的华肉眼可见的暴躁,在天空甩着翅膀,试图将这个趴在她身上的蝼蚁甩下,可卑弥呼却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为勾,让华身上尖锐的鳞片刺穿自己,换取站在其身上的机会。
“听我说,华,若有一天,你记起我这里发生的一切,不要埋怨自己,我都知道的。”
黑雾从卑弥呼周边逐渐开始弥漫,虽然无法对华造成太大伤害,但疼痛是一定的,赤红色的崩坏兽猛然倒悬,想以坠落之势,借助重压扼杀爬到自己背上的蝼蚁,哪怕自己也要受到一定伤害。
“咳咳。”
人类的意志是有极限的,卑弥呼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身体一直在凋零与创生之中来回轮转切换,何况华那坚硬鳞甲刺穿的躯体,对于痛苦,她只觉得快麻痹了。
“轰 ! ”
数十米高的崩坏兽从高空砸落到大地,扬起的灰尘遮蔽了卑弥呼的视野,她终究没能将其唤醒,早在坠落之前,卑弥呼便陷入了昏厥,在坠落之时,又被生生疼醒。
属于人类的躯体不断在毁灭,身上的月蚀装甲已经全部破碎,死之律者核心被她握在手中,一根赤红色的鳞片插在卑弥呼心口,那个红发的女子,此刻全身都被鲜血染红,就连地面也汇聚出一滩血水。
她就那样躺在那儿,没有动静,也没有生息,慢慢的,从握着死之律者核心的手开始,几乎在瞬间,那个关心后辈的长辈便化为灰烬,被崩坏兽扬起的飓风吹散到世界各处。
没有发生爱的奇迹,华的本体意识动摇,但因为她是人类,本身的意志力完全无法压过崩坏兽,就连决心也不如毁灭文明的崩坏兽坚定。
“唉,真可惜,如果华当时融合的是审判级,此刻必然可以压倒崩坏兽的本能。”
因为终焉给其提供崩坏能的缘故,那只被她当做宠物养的蓝白色龙型崩坏兽,只差一步便能迈入行星级,与审判级的崩坏兽相比,更像是在侮辱它。
“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卑弥呼,相信华会很期待与你的下一次见面。”
“还有华~果然,不愧是我亲自挑选的实验体,你的意志已经足够坚定,可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