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渗入到她的身体中，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花纹。

以及各种污物和垃圾——

那些被她清理掉的灰尘全部都渗入了她的身体，整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垃圾桶。

变得半透明的皮肤、内脏开始净化起那些吸收来的脏东西——

花纹一点点散开来，她吐出的一口气像是心满意足般。

在看不到那一条条花纹的时候，当然第一反应会是她因为洁癖的强迫症，看到脏污被打扫干净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换一种视角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甚至于她吃饭的数量比较少这一点，都在此刻能够找到完全想不到的答案了。

她抬头瞥了一眼墙壁的钟表、从抽屉里取出自己上锁的手机——

每个人都在这个房间有可以放私物的地方——说是私物，也就是更换的衣服，还有些资料记录之类的、最多是一些小型的装饰品。

她却把手机、平板电脑还有笔记本之类的都塞在柜子里。

“在离开社交的时候，我更希望能远离电子设备。毕竟电子设备上的社交是相当无用的东西——只有把这些东西放下，自己的需求才能真正被认可，而放弃的人从此将会天下无敌——”

总之是一如既往毫无逻辑也让人理解不了的话。

现在倒是能明白把那些设备放在早餐店，对于不得不来回穿梭的人来说，才是最便利的行动。

只是现在的世界中的人——应该说普通人，都离不开电子设备，哪怕其中装载着自己人生的记录和痕迹，可能会被监视也不会在意。

特殊职业者的话，基本都是以非常古朴的方式来联系——

甚至还会有有线电话这种。

便利度上肯定是不如、安全性会提升——

总之他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她的话、可惜既不想破坏这份边界，也确实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她的直接证据。

特殊性的职业和身份差不猜对了——不能肯定她是不是他的同行、至少在侍候他人的这个层面上也算是同行了。

不管怎么说也吃过人肉，身体也多少会有血腥味——

缺失了最重要的一环，正确的情报就很难拼凑成完整的图。

她从抽屉里取出了手机、他最开始以为是眼前的风景忽然变成二倍速了，其实是她自己的动作变快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手机屏幕、立刻打开某个发卡上有着“FS”标记的萌娘APP，点开了某个虽然他只扫过那么两眼、可是却没法再忘记的封面和名字。

她快速点开了190章——

按照他之前推论的和获得的情报，190章应该差不多是他现在的时间。

她的身体背朝着他刚才站着的地方，尽量把手机举高——相当别扭的奇特姿势。

尤文人立刻跃到了方才的落脚点，目光扫在屏幕上。

『血迹渗入到她的身体中，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花纹。

龙傲天凝视着她皮肤上的痕迹、陷入了深深思考——

原来这家伙平时打扫卫生会猛然松一口气、竟然是因为被当作垃圾桶的缘故么。

把垃圾转化为清洁能源、倒是某种环保党会喜欢设定。

可是这样一来、也就证明茶茶丸也不是正常人了。

这家店是在集邮吗——竟然包括自己在内、已经凑齐了杀手、异世界人、穿越者、外星人和超能力者——

把这些家伙凑在一起，应该让SOS团的团长来工作才比较合适，她甚至不需要在班级里发出奇葩的自我介绍引人注目，很天然就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不过……为什么自己竟然能看到那个世界的风景，简直是越发搞不清楚了——

若是这么轻松就能看到彼方的状况、那么店长的情报给予多还是少，甚至到处都是黑色的，看起来想要用手指刮开的滑块、以及听起来吵闹的杂音根本都无所谓了。

不对、奇迹都是有代价的话，也许自己刚才误会了什么——

确实有一瞬间，店主在快速说话的时候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虽说戴着头盔、不过可能是出于杀手的职业习惯吧，总是能一眼看出人最脆弱和痛苦的时刻。

就在拼命想要向自己传达什么的时候——

以及——现在、把目光落在厚重的盔甲上，也能感受到满溢而出的逞强和负面情绪。

隔着一层纱罩、并不是那么明显，只是流转了这个念头，她是在忍受什么……来着么……？

为了给自己递送情报、需要消耗她的生命力和精神力？

也许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让她早死、可是她只要不开口，自己就能心安理得享受这份毫无道理的牺牲。

不想欠这种人情呢——生命的人情、就和他的童权主义，还有他不想强迫他人意志一样算是他的某个规则。

只是这种规则没有那么严格就是了，手上都是人命、说不希望看到这种程度，甚至要把生命豁出去的牺牲只会显得自己很虚伪。

主动和被动的差别？龙傲天自己也解释不清，或许——自己本来就是个感情缺失的人，也没有怎么正面面对过自己的内心。

那里算是比拳四郎的胸口更加千疮百孔的、破破烂烂的某种东西，一旦直视，和茶茶丸一样是垃圾桶的聚合……』

她似乎有点焦急、拼命向后翻页。

在她翻到第三页的时候，眼前的风景倏然消失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和早餐店别无二致的厨房——唯独没有人。

在视野模糊之前，他好像确实看到了好不容易被林茶茶清理干净的身体又有血红的东西从内部渗透出来。

闻不到味道、只能隔着看过去——

那是快要腐烂掉的苹果、以及椰子或是芒果散发出的甜美香气。

多年前嗅到过这样的味道——不止一次——

或许、更准确说应该是多年前第一次嗅到那种味道，从那之后开启了不止一次的嗅觉商店模拟。

人类在死亡的时候，都会散发出类似的味道——

当然只是自己的感觉、似乎其他同行没有类似的想法。

不过好像有人能看到其他什么东西——

也算是、在打球的人，想要有足够高的水平，就必须要有足够好的动态视力一般，可是那种东西却是很难、靠着单纯的训练获得——

她刚才确实变得虚弱了。

在刚刚进入厨房的时候还没有，反而是把手机展示给自己看的时候相当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