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都长大了。”
秦素的声音有些低。
但是，长大以后就一定要越行越远吗？
这个疑问，同时存在于两人的心中，只是谁都没有说出来。
齐瑞背着秦素，已经走进了小区里面，刚刚还没察觉，通过后背的接触，他现在才意识到，当初喜欢追在他身后喊齐瑞哥哥的小女孩，是真的长大了。
而且，不得不承认，这会心里面难免会生出一些异样的心思。
秦素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小胖妞了，现在的她，很漂亮，身材很好，也很受欢迎。
齐瑞在学校时不时就能听到又有谁向秦素表白被拒绝了的这种八卦消息。
其实，齐瑞一度以为秦素秦雅已经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齐瑞在学校并不怎么出众，他个子挺高，长相偏上，包括成绩在内，所有方面都在及格线以上，但也仅此而已了。
和秦素秦雅相比，实在是相差的太远。
沉默了一会，秦素忽然问道：“我听说，你前段日子打架了？”
“呃...”齐瑞莫名有些尴尬，“其实没打起来，就是我朋友和别人有点矛盾，我帮忙呛了几句，然后互相推了几下而已。”
这是上周发生的事情，他和江嘉石一起打球的时候，江嘉石和隔壁班的男生起了冲突，他肯定不能坐视不管，就上前去帮忙理论。
事情倒不是很严重，在熟人的劝阻下，江嘉石和对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有些奇怪，秦素是怎么知道的？
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也没有闹到老师那里，知道的人其实也没有很多。
秦素轻声说，“没打架就好，你不要和别人打架，有什么事告诉老师就好了，不然...王姨会担心的。”
感觉自己好像被教训的齐瑞，眉头一扬，说，“我知道，我又不喜欢打架。”
“你以前就老是打架，劝了你也不听。”秦素的语气中好像藏着一些小情绪。
“这都是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齐瑞有点尴尬，以前的他确实容易头脑发热，很是冲动，“那你以前还很喜欢吃零食呢，我让你少吃点，你不也没听过吗？”
秦素俏脸微红，说，“谁让你说我越吃越胖，再胖就没人要了，我生气才不听你的话的，现在你看我不是瘦下来了吗？”
齐瑞撇撇嘴，“有吗？我怎么感觉好像还是挺重的。”
突然，齐瑞的肩膀被不重不轻的锤了一下，秦素的声音隐隐有些不高兴，“那你把我放下来，省的累到你了。”
“至于吗，我开玩笑呢......”
话说到一半，齐瑞忽然愣住了，他......这是在和秦素闲聊说笑吗？
就好像曾经那样，没有丝毫的别扭，非常自然的就进行了这样的对话，他甚至刚刚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就好像他们还是从前的关系一般。
“谁让你开这种玩笑了，我明明就不重好不好。”秦素轻轻的哼了一声。
齐瑞顿了几秒，说，“我有点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瘦下来的？”
秦素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你猜呀？”
“不说拉倒。”
“你猜嘛，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不猜。”
“怎么这样......”
当齐瑞把秦素背回家后，向十分关切的王慧珍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原因，然后就换王慧珍把秦素给扶回房间，给她抹药。
进房间的时候还不忘骂齐瑞一句怎么不把秦素顾好，对秦素简直心疼的不得了。
齐瑞对此很是无辜。
作为亲妈的白叶桦反倒是比较淡定，该吃吃，该喝喝。
而秦雅，似乎只在齐瑞和秦素进来的时候，眼神发生了一些波动，然后就很快恢复了平静。
没过多久，王慧珍就扶着一瘸一拐的秦素走了出来，虽然受了伤，但饭肯定还是要吃的。
吃饭的时候，齐瑞和秦素之间仍旧没有什么交流，就好像回来路上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齐瑞在尽量避免自己和秦素有什么眼神接触，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可能只是有一些无所适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秦雅的视线，在他和秦素之间来回扫视了好几次。
可每当他看过去的时候，秦雅都只是在安静的吃饭。
齐瑞感到有些纳闷，但也没有多想，可能就只是单纯的错觉吧。
吃完饭后，又继续留了一会，感觉老妈似乎有留下来过夜念头的齐瑞，只得催促道：“妈，得回去了，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催什么催，还有，你什么时候对写作业这件事这么上心了？”正在和秦素聊天的王慧珍显得很不耐烦，看向齐瑞的眼神满满都是嫌弃。
齐瑞干笑一声，说，“我一直都很热爱学习啊。”
“我看你是急着回家打游戏吧？”
齐瑞很无奈，每次有秦素秦雅在的时候，老妈就会对他表现的很嫌弃，他都已经习惯了。
秦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齐瑞看向她，却见秦素眼神促狭的眨了眨眼睛。
齐瑞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王慧珍还是打算离开了，走的时候，秦素一直将王慧珍送到了小区门口的位置，还一直说着“王姨下次再来”“我会想王姨的”这种话。
看着老妈脸上的笑容几乎都没有停下过，齐瑞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秦素绝对是比他要厉害很多的。
回家后，齐瑞直接躺在床上，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些发愣。
原本以为早就和秦素彻底决裂了，却没想到，居然还能像那样与她聊天。
并且聊的是那么的自然，没有任何的生疏。
连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叮。”
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有人发消息过来了。
齐瑞打开手机一看，愣住了。
是秦素发来的消息。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