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不以为意，这怀大叔明显是在危言耸听，她心里很清楚，但白墨哥哥千万别被恐吓住了。
“吃你的东西去！”墨阳笑骂到，像驱赶苍蝇一样挥手阻拦那乱晃的白影。
他的手臂穿透了唐果的虚影，白墨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自己能触碰到唐果，丝质的白裙与皮肤的柔滑和实物的触觉并无区别，但这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是影子附加的能力么？
将疑问放在心底，他暂时还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白墨招手使唤小家伙一边玩去，给他们创造个相对安静的谈话空间。
有点像是被叫家长来谈话的场面，他在心底吐槽。
长话短说，将自己对灵异的理解与唐果的相遇，还有她的故事做了简单的描述。
墨阳耐心的停他叙述，一边点头符合，一边思考着摩挲下巴。
“我大概明白了她的特殊，唐果，现在是半人半鬼的状态，这也能说明为什么桃木剑失效的原因，因为它只针对于鬼。”
白墨摊手，表示您继续。
不来点茶水的么？墨阳眼神暗示。
要茶没有，要水挺多。一瓶矿泉水扔了过来，这边全是整箱的货物，直接管够。
“鬼怪有个特点，他们并不会成长，外貌一直保持着生前的模样，当然，也有例外，实力提升的时候会有些许变化，但这变化几乎可以忽略。
“很显然，小家伙并不符合这个例外，从婴儿成长到现在这个样子，那样的实力将一整座城拖入幽冥都没有问题。
“她毫无疑问已经死了，失去肉体，但灵魂还在成长，很有潜力，你的运气不错。”
一口气说完，想打开瓶口喝点水，却发现都冻成了冰块，一点能喝的都没留下，墨阳愣愣的把瓶盖扭上丢到一边。
“所以，鬼怪，到底是什么？”白墨接着发出疑问。
“这个问题不错，鬼是什么？正的反义词是反，好的反义词是坏，世间事物皆有两面，那与人相对的是什么？”
墨阳笑着对他抛出反问。
“鬼？”
“自然，生前为人，死后作鬼，踏入轮回，如此循环，故而，停留在阳间的阴魂便是破坏秩序，为维持稳定，自然要将这些解决。”
“所以你还是要对唐果出手？”白墨防备的看着他。
“不会。”墨阳笃定的回答。
“为什么？”这次换成白墨有些懵圈，听着前边的发言，还以为他是为维护平衡而恪守规则的人。
“我又不是那些固执的老古董，大部分阴魂都无法交流没有理智，并且与人天然对立，你能管住她不害人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处理，这世间这么多滞留的灵异都去处理早就累死了好不。”
墨阳淡然的回答，摸鱼的本质尽显无遗。
“再说了，灵异事件越发频繁，阴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人手稀缺，对于你这种能人异士当然是特事特办，虽然养小鬼有点不好听，但也算的上是接触过灵异了，完全能够上岗，所以，你要加入灵研会么？”
从一开始就存在的目的在此暴露，墨阳发现他能让鬼怪听话后，那挖人的心就没停过。
“等等，什么养小鬼。”白墨满头黑线，对这个说法怎么听怎么怀疑，但他好像又没法反驳。
养着唐果不就是养小鬼嘛，算了，懒得计较，他更想了解对方说的灵研会是什么东西。
“灵研会，灵异研究学会，有一些官方背景，收揽民间奇人异事，专门解决日益增多的非自然事件，包括但不限于寻物，卜卦，求姻缘，找猫，扶老奶奶过马路等等。”
“最后那是个什么鬼？”他嘴角抽动，忽然觉得这神秘的组织多了些尘土气——直接埋在了土里吧。
“咳，这只是说明我们业务广泛而已，我们也没想到会有灵异事件专门扶老奶奶过马路，你想，在一条斑马线上，只有老奶奶一个人，绿灯都没亮，老奶奶跟鬼打墙一样来回在路上走，她想离开却走不出去，你说这归不归到我们来。”
墨阳也是无奈的摊手，遇到这么奇葩的事件，他也没办法啊。
“还有这种？”
“多着呢，一男子发布寻猫启事后，第一天猫咪自己就回来了，他也没多想，随后每一天都有同样的小猫回来，而那些小猫一模一样，就像是克隆出来的生物，最后半个月到了16只猫养不起才找到我们。”
“额，那我问问不加入的话……”
话音未落，白墨便察觉到对方的森森怨念，就仿佛问了半天服务员浪费了一堆口水最后得到顾客不买的回答。
“我们秉持着人道主义，不愿加入我们也不强求。”他面露微笑，仿佛邻家和蔼可亲的大哥哥。
“但是呢，这些情报其实是对内部免费，对外却是绝密，不小心泄露的话，组织基本采用物理消除记忆的手法来清空这一段痕迹。”
“卧槽，你之前可没提到这茬。”
“你可以理解为强买强卖，毕竟人手实在紧缺，官方也默许了这一行为，不用想着投诉，因为投诉的地方也是我们的人。”
笑容越发核善，仿佛摘下来眼镜的杰哥，不能说不要来拒绝。
“看来我是没得选了？”白墨苦笑到，内心却没太多的厌恶，对这几乎强制性的霸王宣言虽有不喜，但灵异的好奇足以让他忽略掉这点小小瑕疵。
“不，选择权在本人，我们绝不左右他人的意志。”
墨阳仍然保持着微笑，另一只手却拿出了口袋里的保密协议和圆珠笔放在了白墨的面前。
“真是个黑太阳……”
他接过笔，刷刷的签上自己名字，至于内容，当看到月薪过万，福利拉满，解决事件后还有高额提成，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缪赞了，白墨水。”
墨阳接过他的表格，在内容上继续完善，能力‘养小鬼’，本人被直接略过，只有孤零零的名字在上面。
另一边备注里，密密麻麻的将唐果的基础信息和一些猜测纷纷填上最装如文件袋用符纸封存。
白墨在一旁看的无语，感情人家雇佣的是唐果，他这人算是个简单的附带。
“流程就这么简单？都不用考核之类的，要是有人使坏怎么办。”
“因为真的很缺人，用某个宣言来说，我们收容，我们保护，我们直接跑路，能跑掉的那是牛人，大多数都是跑不掉直接挂掉，不然哪来这么高待遇。”
墨阳收好文件袋像是前辈对待后辈细心解释。
“至于使坏，所有组织都剔除不了人渣，总会有人为了一己私欲铤而走险。但组织模式还算好，单线连接，不用面对其他人，在成为正式人员前，你只用跟着我就行。”
“这么说，我暂时算临时工？你就是我前辈咯，那前辈，是杀人放火背黑锅那种临时工不？”
当一切说清，白墨回到室友的状态开起了玩笑。
墨阳也乐呵的回答道：“你猜？”
但随即远处若隐若无的口哨声让他两都笑不起来了——集合开始，这么远的距离迟到是必然的。
可以想象，是罚站还是鸭子步，深蹲或者俯卧撑套餐在等着他两个了。
大爷，跟他聊的入迷都忘记这只是几分钟的休息时间而已。
白墨迈开步子飞奔向操场，希望还来得及。
“把水带上，这样好歹有个借口。”墨阳连忙把人招呼回来，一人叠起一堆矿泉水抱在胸前往操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