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没事吧……”初芸满心担忧，“你们在秘境里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回到优依库，将洛云依送回房间后，白书瑶就一直呆坐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
她不再去蹲墙角偷听隔壁的动静，也不再咋咋乎乎地喊什么“洛云依你这魔道圣女！”……
看着眼前这位突然变得正常的女孩，初芸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外伤……
自家小姐是不是在外面摔到脑子了？
“云依小姐，你过来了呀！”
“洛云依？！”
白书瑶急忙转身，才发现房间内根本没有洛云依的影子。
“还好，看来脑子还没坏掉。”
小丫鬟安心了。
“初！芸！”
“疼疼疼！！！小姐，别、憋扯啦，我的粘都要肿啦！”
被白书瑶捏扯着脸的初芸含糊不清地求饶道。
还以为她转性了，这不还是和以前一样嘛！
“哼！”
白书瑶放过了作死的小丫鬟，从衣袋里取出了些钱银摆到她面前。
“小姐，你这是……”初芸揉着发疼的脸颊，不解地问道。
“给你的，你出去夜集买点喜欢的东西吃。”
“嗯，怎么这么突然？”初芸满脸震惊，“难道初芸吃完这顿饭，小姐你就不要初芸了么？！”
“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白书瑶眉头一横着，“不想要的话那就算了！”
“别啊，小姐！给我，给我！”
初芸激动万分地接过白书瑶给的“特别开支”，转身向房间外跑去。
“谢谢小姐！小姐对我最好了！”
“哐当”一声，房门关上，只听见初芸那“烧鸡，烧鸡，初芸要吃一整只烧鸡~~~”的声音穿过走道，渐渐地没了动静。
“……”
白书瑶独自伫立于房间内。
她无声无息地，从裙带间抽出一把钥匙。
这是在回来的路上，洛云依交给自己的。
——“以后就别破门而入了。想来的时候，直接过来就好。”
“咚咚——咚咚——”
在鼓动的心跳声中，白书瑶做出了某个决定。
她握紧了手上的钥匙，眼神坚定。
————
房间浴房内，洛云依倚着浴桶的靠背，仰头看着天花板。
浑身上下混杂着各种味道，不好好洗洗，自己都忍受不了。
“累了……”
洛云依缩了缩脖子，惬意地泡在水中。
没想到此行竟然会遇到这么多的波折，差点就把自己交代在里面了。
自己也是第一次进入仙人秘境之中。秘境里，时间的流逝和这个世界完全不同，她们明明在里面呆了一天，回来时，涂祁歧却说只过了不到两个时辰。
仙人大能创造的天地，果真妙不可言。
只可惜没来得及去探宝，就被花见月强行带了回来。
“至少也不算空手而归。”
这趟“远门”，不但让白书瑶顺利突破，自己也一口气从练气中期，直接跃升到了筑基初期。
自己十六年都没有多少精进的修为，在短短的数个时辰内，就获得巨大的提升。这样的进度，恐怕连花见月也比不上吧。
百花宗的功法，说不定异常地适合自己？
“这下真的像青枫妈妈说的那样，‘日’后有大帝之资了。”
洛云依心情复杂。
再泡下去，人就该晕了。
她扶着浴桶的边缘，正准备起身。
“嘎吱——”
浴房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洛云依刚站起半个身子，不免僵在原处。
“书瑶？”
进来的人正是白书瑶。
她围着厚实的长巾，将身体裹得严实，反而更显出胸前的雄伟。
白书瑶脸色通红，目光看向浴房一侧的墙壁，不敢于洛云依对视。
她就这样别着脸走到了浴桶前，跨上台阶。
洛云依只好急忙往一旁靠了靠。
玉足点水，白书瑶挤进了桶内。
“哗啦——”
有不少水溢出了桶外。
“……”
“……”
两人都是一言不发，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好在浴桶够大，装下两人没有问题。
光是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事。洛云依看着白书瑶那如同烧火棍般的脸，想了想，主动开口说道：
“就我一个光着，不太公平吧。”
“……！”
白书瑶瞪了她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轻颤着咬住下唇，手指怯怯地勾到了长巾的交结处。
湿透的长巾被青葱细指勾开，落到了木桶底。
雄伟高峰，人间绝景。
看着娇羞无比的青梅，洛云依也不免有些心潮澎湃。
“洛云依……”白书瑶低声问道，“你身上的毒，要怎么办。”
洛云依听完，自然地答道：
“夏荷已经在找能够治疗的药师，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世间有本事解开金乌毒的药师没有几人，好在云依商会的触手渗透在九州大陆各处，寻人觅事不算困难。
只要金乌毒还有残留，洛云依就无法催动神识，对于修士而言，这已经是致命的隐患。
“真的没问题么？”白书瑶担忧地问。
“没事，”洛云依伸手去摸白书瑶的脸颊，“我骗过你么？”
“我信你……”
白书瑶没有躲开，任由洛云依摩挲自己的脸颊。
痒痒的。
各种意义上。
她伸出手，轻覆在洛云依的手背上。
“洛云依，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你为何还愿意迁就着我……”
“那如果我们角色互换，你会把我一脚踢开么？”洛云依反问道。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白书瑶想了想，笑了。
只是这笑容，满是苦涩。
“我一定会用尽全力保护你。”
这一瞬间，白书瑶便明白了所有。
咸咸的泪水涌了出来。
溢出的水撒了一地，浴盆内，水温渐渐散去。
“出去吧，一直待在这里会感冒……会感染风寒的。”
洛云依从浴盆内站起，准备离开。
刚背过身，一只温热的手便牢牢牵住了她。
洛云依回身看去。
“只是……洗浴就够了么？”
白书瑶低着头，声音细不可闻。
“云依姐姐……”
“……”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洛云依俯身压下。
“别这么快就想着偿清啊。”
她轻声说道。
“我还想……再多收点利息呢。”
长夜漫漫。
白书瑶，你欠我的，注定只能用终生来偿还了。
————
清晨，白书瑶从洛云依的床上惊醒。
“糟了，做过头了！”
她慌张地套上衣服。
“腰好疼，呜呜呜——”
一边忙着收拾，一边想着如何要如何敷衍整夜未见的初芸才好。
就、就说自己是出去镇外练功，不小心沉迷就练了一晚上！
对，就这样！
她慌张地推开洛云依的房门。
与候在门外的初芸撞了个正着。
“……”
“……”
气氛，凝住了。
初芸表情平静，似乎没有半点意外。
她伸出握成拳头的手，比到白书瑶面前。
“小姐，这是给你买的。”
“？”
白书瑶伸出手掌。
初芸手一松，几颗红色的小东西落在了白书瑶手心。
“这是……”
初芸笑了：
“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