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是我的错了？”

“自从夫君不让人家去修玉女玄经和那些女修功法后，我心里总是乱乱的，定不下心来，待到后来，总是想要做些坏事儿，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她忧郁的抚着俏丽的脸蛋，“果然还是应该做回原来的自己么？”

李白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就因为没有再练玉女玄经？

他虽然也知道，玉女玄经会压抑人的本性，但仅仅只是停止修习，娘子就变成这个样子，这效果也太明显了吧？还是说，娘子的本性其实就是这般万恶，夜风中来去的女飞贼，街头到处找人麻烦的小太妹，这些才是她的本性，她现在只是回归“真实的自己”？

他赶紧道：“我不是跟娘子说过了么，娘子要是心神不宁的话，可以去找我……”

夏琳轻叹一声：“前天晚上，我怎么也无法入睡，于是去找夫君，想着与你说说话也好……”

李白道：“那为什么……呃。”

夏琳妖里妖气的道：“奴家要是也早些儿修到狐仙就好了……为什么啊……这样就可以变成真正的人，公子就不会觉得怪怪的……我觉得这样子也蛮好……真的吗……我还会骗你不成？你的尾巴我也很喜欢……”

李白汗了一下……她学的是前天晚上他和蕾娜打情骂俏时说的话。

敢情那个时候她一直在边上？

他小小声的问：“那昨晚，娘子有没有去找我？”

夏琳恶狠狠的瞪着他……昨晚你又做了什么？

李白心想，还好还好，要是昨晚自己跟月姐姐、小姨子一起躺在床上的画面被她看到，她会杀人的……

“所以，娘子你就把蕾娜的尾巴剪成那个样子？”

“有尾巴了不起么？”夏琳扭着翘臀，那毛球一般的兔尾一晃一晃，“妾身也有……”

娘子你不要再卖萌了！

你真的不是被人夺舍了吗？

虽然扮成兔女郎的娘子分外的诱人，不过李白还是放不下心来，正正常常的她绝不会是这个样子。其中必定有什么别的原因，用小凰的惯性来思考……这背后必有深意。

他蓦的抓住夏琳那裸露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娘子，我问你一件事，我全身瘫痪被治好。从青丘回凝云城的路上。曾经跟娘子作了一个约定，娘子可还记得那是什么？”

回应着他的目光，夏琳温柔的道：“夫君说，若有一天。你在武道上超过为妻，为妻就要任由你处置，为妻也答应了。”

呃，她居然还记得，看来没有被人夺舍。

夏琳眯着眼睛：“不如。为妻也跟夫君做个赌约？”

李白小心的问：“什么赌约？”

夏琳捧着他的脸，温柔的道：“要是今晚夫君能逃出这里，我就不对夫君做些什么？”

要是我逃不出去，你想对我做什么？

少年心中怦怦乱跳……

***

李白躺在床上，夏琳在他的脸上画啊画。

李白侧过身，看着镜中满脸线条的自己，长长的叹一口气……这就是你要做的坏事么？

看着一边画，一边笑得花枝乱颤的娘子，李白心想。她就算没有被妖魔夺舍，肯定也是哪根筋突然错乱。虽然扮成兔女郎的娘子很萌很可爱，不过还是把那个冷艳高贵的御姐娘子还给我啊。

“我是不是太坏了？”夏琳抚着脸蛋，突然忧郁起来，“明明是该出嫁从夫的。我却在这里捉弄夫君。”

“娘子，”李白翻身坐起，使劲抓着她白玉般的香肩，认认真真的看着她。“这些日子，除了停止修习玉女玄经。你还做了什么？”

仅仅只是停修玉女玄经，绝不会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而且以娘子的自制力，也很难有什么东西刺激到她，让她精神错乱。

所以，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别的事儿？”夏琳想啊想，“夫君说的可是那盏灯？”

李白疑惑的道：“灯？”

“就是这个！”夏琳把枕头掀开，从枕下取出一盏琉璃灯。

李白错愕的看着这盏琉璃灯，琉璃灯中闪着光晕，光晕幻动，连他的心仿佛也在跟着随之幻动。虽然以前从来不曾见过这盏灯，但这盏灯一看就知道是某种宝物。

他惊讶的道：“娘子，这盏灯是从哪来的？”

夏琳将他推倒在床，半伏在他身上：“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白强忍冲动，哭笑不得：“娘子，刚才你还说要出嫁从夫来着。”

夏琳眨着眼睛：“我有说过吗？”

你是故意的吧？李白无奈的道：“娘子，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

夏琳无瑕的脸，慢慢的往他凑去：“除非……”

李白竟然有些紧张：“除非？”

夏琳道：“除非……”

话音未了，另一边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显然是月夫人、夏云衣、黛玉宝钗、小凰鸾儿都已回来。

夏琳微笑着：“以后再跟你说。”身子一翻，半趴在床上，脑袋却往床下探去。

夏琳从床下翻出一堆亵衣，往他怀里一塞：“给你。”

李白错愕道：“这个是……”

“都是那些狐女的，”夏琳掩着嘴儿，“你不是答应了那只老狐狸，要帮他偷这些衣裳？”

李白小声的道：“小婴告诉你的？”这两个人以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关系竟然这么好了？

夏琳道：“你说呢？”

李白道：“难道娘子你的也在里头？”他可不想把自己老婆的亵衣送给那老变态。

“夫君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夏琳瞅他一眼，“莫非夫君要把为妻送人不成？”

李白呵呵的笑着：“怎么可能？”同时悄悄把那盏琉璃灯，塞进这一堆亵衣里。

月夫人和夏云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看她们这样子，显然是要来找夏琳说话。

李白抱着亵衣跳到窗台上，回过头来，见夏琳微笑着在镜子面前脱下身上的兔女装，露出令人心旷神怡的兔耳朵，虽然想要多看两眼，却是不敢多待，他跳了下去……

抱着那些亵衣，在月下走着。

虽然找出了一连串事件背后的“真凶”，但做出那些事的竟然是娘子，这比什么都更让人吃惊。

身后传来“嗖”的一声，他蓦一转身，竟然是小婴以一团古怪的剑光，载着小凰来到这里。

小婴的这支水晶剑实是神秘，李白竟是完全查不出这支剑的来历，也找不出与它有关的记载，小婴说它还会说话，不过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听见过。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落在地上，小凰指着被他抱着的那些亵衣惊叫道：“附马爷，你、你……”

李白心想糟糕糟糕，美月上，后台那些狐女的亵衣被人偷走，此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大家都在猜测是谁做的。小凰看到他抱着这些亵衣走在这里，她是绝不会去怀疑夏琳的，那岂不是以为是他干的？万一传了出去，他岂非身败名裂，没脸见人？

心里竟是生出恶念，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小凰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岂不糟了？就算她不透露出去，她以后肯定也会把自己当成变态，从此看不起自己，他凭什么要被一个丫鬟看不起？

不如杀了灭口？

既然要杀，干脆玩够了再杀，先把她骗到哪个无人的地方，脱光她的衣裳，把她绑起来，再……喂喂，我到底在想什么？

李白暗自心惊，自己怎么会生出杀小凰这等可怕的念头？

小婴道：“爹爹……”

李白道：“小凰。你先带小婴玩去。”把那堆亵衣塞进忧忧给他的那只巫袋里，掉头就走。

小凰不敢去追他。只是想着，难道那些事全是附马爷做的？附马做出这样的事，那、那背后必有深意……

***

李白来到无人之处，将那盏琉璃灯取出，灯中光晕一闪一闪，令人心烦。

他心想，看来这灯真的很有问题，娘子原本就因停修玉女玄经。心神不宁，而这灯似乎有影响人心的作用。

虽然被这光晕闪得烦躁，但好在，他对这种状况早有经验，不管是激活第四魂，又或是释放出被魔丹吞噬的阴阳混黄之气，他的性情都会受到影响。但只要以黄老之术，将这些影响控制在“小我”的范围内，便没有太大关系。

悄然使用黄老之术，果然好过了些。

离开和露林，周围虽已不再那般喧哗，却是狐影幢幢。到处都是嬉戏之声。

李白前往甘长老住处，方一到了那里，就看见甘长老一只狐在那哀声叹气。

李白笑道：“老前辈这是怎么了？”

甘长老恨声道：“不公平，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老天没眼。老天实在是太没眼了。我老人家这么正直善良的一只狐，明明什么事也没做。却要被他们找上门来，就好像我做了什么一样，这什么世道，你说说，这什么世道？”

李白立时知道，必定是乾乾长老和老夫人跑来找他麻烦，所以说，变态也是有等级的，像这种谁都知道他是变态的变态，实在是下品中的下品，要变态到娘子那种境界，明明所有事都是她做的，硬是没有谁怀疑到她，那才是真正高明的，变态中的变态……咳，娘子是变态？

唉，我的两个女儿已经够变态了，没想到连娘子都开始变态起来。

这什么世道啊？

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想待在这里，李白直接将那些亵衣取了出来。

甘长老狐眼一亮，取了过来，左闻右闻，眼睛都笑眯了：“是这味道，是这味道。”

你这是狗鼻子么？

甘长老眯着眼睛看他：“好小子，我正想着谁有那般本事，偷了她们的内衣儿，却连老乾都抓不倒影子，怪到我的头上，原来真是你干的，了不得，了不得。”又嘿嘿笑道：“怎的只有十一件？”

李白把手指捏得咯咯响。

甘长老赶紧道：“开开玩笑，开开玩笑。”忽又眯着眼儿：“贤侄身上，似乎藏了什么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