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法驱散的寒潮中,少女纤细的身躯微微发抖。

“徒儿?”陆楚宁发现了她的异样,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充满担心的声音让孟年顿时万念俱灰,她被疼得被冻得大脑越发迟钝,再也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大脑已经罢工,身体里残留的倔强骨气却还在苦苦支撑。

略有些涣散的眼眼中透着一丝不肯屈服的坚持。

直到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热感卷土重来,刚经历过寒潮的身体经此一遭,飞快地染上了不正常的粉色。

“呃…”

她难受得咬着牙,缩着肩膀,意识不可阻止地远去。

开始模糊的视野,渐渐弥漫了些许水雾。

时间的流逝好像变得缓慢了。

孟年看着向自己靠近的陆楚宁,只是止不住地喘息,眼里满是绝望,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迫赎罪忏悔的未来。

那个未来里,她会再也见不到一丝光明,如入人间炼狱。

当绝望濒临顶点,她忽然又有了些释然,从绝望中寻找到了一丝慰籍。

倘若是这样,自己宁愿与孟白再不相认,就当孟年这个人已经死了。

就让自己一个人,背负这一切,接受自己应有的所有报应。

只要能让陆楚宁答应帮忙欺骗孟白…

这样子,自己或许还能在背后默默守护孟白,不也挺好的…

是啊…

挺好的。

思索间,她一头乌发褪去色彩,变回了纯洁如雪的银白色,温润乖巧的模样变得清冷,有着几分病态的柔弱。

瞳孔也变了色,不再是金黄,成了一片湖畔的色彩。

原本小巧玲珑的身形,变得高挑,大起大落。

原本交错合在一起的衣襟被爆开,一大片雪腻暴露在空气里。

又被灼热的温度染上诱人的粉色。

孟年被热得大汗淋漓,不断暗示自己欺骗自己,说服自己低头,身侧的双手却是不甘心地握紧了紧。

不…

她不…

她还不想认命!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陆楚宁瞳孔微缩,瞬间收起了担心的神色,眸光略微一沉,随后强压下了快要爆发的怒气。

“呵。”

陆楚宁短促地笑了一下,大手一招,将瘫软在床上的孟年招了过来。

“呃呃。”

孟年痛苦地拧了拧眉,已经呼吸都有些不畅。

意识弥留之际,她看见陆楚宁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子。

接着她便被那只手举高了一些,整个人微微向后仰。

她在对方手里,如同一只折翼的麻雀,生死与自由再也不由她自己掌控了,她一切的一切都归对方所有。

“孟,年!”

陆楚宁的铮铮冷语刺激了一下孟年弥留的意识。

她只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些眼,看着陆楚宁的眼睛,却是没能看清楚,便带着一切都完了的想法,脑袋一垂昏死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陆楚宁不由得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地蹙起眉头,闭上了双眼。

原以为都是一场误会,这结果,还真让人意外了。

差点就被她蒙混过关。

他冷笑了几声,略微抬起眸子,目光直直盯着昏厥中的孟年,想到苏小七下落不明,又是眉头一皱。

“为了赖在我身边,不惜假扮苏小七,真是感谢师兄的厚爱了,师弟必会倾尽所有,来回报师兄。”

陆楚宁冷淡地说着,像是拎着小鸡般,拎紧孟年的衣领。

随即,两道身形直接从房间里消失。

……

孟年依然在昏睡。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血魔教,然后派刚被魔教弟子掳来不久,没什么修为的陆楚宁去深渊下方抓一头魔兽上来。

结果毫不意外是陆楚宁失败了。

于是,她笑吟吟地招呼他靠近,再用鞭子将陆楚宁打得皮开肉绽,后者却是从头到尾没有吭过一声。

[师弟可是生气了?]

[不敢…]

[呵呵。师弟啊,师兄交给你的任务,一定要认真做~]

[我…]

[明日再去抓,抓不到就别回来了,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也配当我的师弟?这种弱者,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她看着自家师弟敢怒不敢言,遍体鳞伤的样子,脸上笑容尤为灿烂,随即又笑眯着眼,继续挥动手里的鞭子。

一鞭又是一鞭,陆楚宁脸色越白,她笑得就越是开心。

不知道这是在做梦,现实中的委屈苦涩借此得到了排解,让她潜意识里倍感解气,爽得不行。

当意识渐渐苏醒,孟年慢慢感觉到身上有种紧缚感仿佛正被绳索绑在很硬的东西上,脚下则是刺骨的冰冷。

就像是裸足直接踩在冰面上。

“唔…”

她不适地扭了扭身体,蹙起眉,发出忍耐的声音。

噫!

好像有水流出来了,是冰融化了?不会真的是冰块吧?这什么情况…

等等…

自己晕倒之前的情况好像很不妙啊,该不会一睁开眼就看到陆楚宁?

孟年吞咽下心里的害怕,不甘和苦涩,用力咬了咬牙,随即深呼吸了一口。

她猛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身处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这里没有摆放什么器具,非常空旷,略有些潮湿。

身上衣服不知何时被换成了暴露的亵衣亵裤,布料少到只能堪堪遮挡身上那些不可名状的部位。

还有红色细绳正捆着她的身体,微微勒住身上的肉。

不仅如此,她还张开双腿骑在一只马儿的背上,但并没有完全坐上去,脚下真的有冰,是冰柱子。

这两个冰柱正托高着她的双脚…

“陆楚宁你这个混蛋!”

孟年看清自己的处境,瞳孔地震,顿觉有些眼前一黑。

出身将臣之家,她年幼便跟着作为大将军的父亲把玩武器,很小的时候便学会御马术,骑过的马儿没有上百也有好几十。

却是从未骑过这么离谱的马,这马居然是用木头做的…

而且,马背上还多了一条黑色触手,正对着一个绝对危险的地方…

倘若冰柱融化了。

然而,是冰,总会融化的。

等到冰融化,自己的身体便会缓缓下落…

孟年不敢想象自己被破瓜那一瞬的画面,见陆楚宁人不在这里,不禁想到一种可能,自己是被绑起来丢弃在地牢了。

想到这儿,孟年俏脸发白,抿紧了嘴巴。

这个混蛋!

他不可能走的,肯定在暗处,正在观察自己的反应!!

“师弟啊,你在对吧?既然在,为什么不直接露面呢?出来和师兄聊聊天吧。”

孟年故作镇定,眯着眼笑了笑,四处张望了下,语气略有些轻挑随意。

“呵。师兄这是生气了么?”

这时候,陆楚宁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出现,吓得孟年直接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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