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补习，其实并不想来的，但看她把高中的书都买好了，还一脸的认真严肃，
秋榆信了，然后发现补习的地方是她房间，门关着，灯关着，只有桌面上一盏偏暖色的台灯在亮，
但这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一惯的整齐，桌面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地步，甚至连窗外的草坪都好像让水洗过一样的翠绿。
“坐好。”
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秋榆侧过头看，玉白的腿裹着白丝，一身ol服装，还扎着高马尾的暖玉走进来，用脚缓缓把门关上。
明明穿着成熟得不行，但脸上却是甜美可爱的笑，又跟这身衣服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完全没有凶的样子，手微握着，好像还有点害羞……
她刚才说去换老师的衣服…但哪有老师是穿这样的？
自己上了十来岁的学，老师该怎么穿他能不知道吗？
秋榆脸红扑扑的，目光在山巅积雪般的胸前一闪而过：“要不你还是换回刚才那件裙子吧……”
“哈？”
暖玉脸颊上立即显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我是来给你补数理化的，你以为是换装秀吗？”
厚……
最好是！
秋榆转回头，拿起笔默默地不说话。
实话……暖玉自己也挺激动的。
太对味了！！
这种老师教训学生的语气，庄重、严肃、责任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暖玉按压住心头的悸动，一本正经地坐在秋榆身边：“有哪儿特别不懂的吗？”
懂不懂的另说……现在大学了才补这个真的会有用吗？
秋榆现在有种被糊弄的感觉…总觉得，她是为了别的事情……
“我觉得…”秋榆说着，缓缓合上书，暖玉伸出食指，用力地把书页按下。
暖玉眉头下沉，凝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冲：“你是觉得我不会？”
开什么玩笑？
我经济学可是读到博士的好吗？！
你以为我是靠什么混饭吃的？耍横收保护费吗？
暖玉咬咬下唇：“我都可以教，快点说你哪里不会！”
一直想刷新秋榆对黑道认知的暖玉，理性在**上翩翩起舞，还真跟他杠上了。
菲宣佳人有约了，看到屋里亮着灯，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意外发现了那件新买的OL服不见了……
当时就是一个震惊。
杨暖玉什么尿性自己能不知道？夏天穿各种各样的长裙，冬天围巾加棉袄，裹得像个球体，服装方面一直都是个保守派，这样人竟然还偷穿自己的OL服…她终于开窍了这是！！
从门房里探出头，看着她房间门板下渗出来的灯光，脚步轻轻地走过去，耳朵紧贴在门上。
没啥动静，
她又转到暖玉房间后面去看，等窝到墙角，开局第一句就暴击了，
右手定则就是……
？？？
菲宣直接的小问题从头上突出来。
毁了毁了……这是OL裙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自己的衣服胸围应该小她好几号，按理说应该溢出来很多才对吧？
“手是这样握吗？”
“反了，拇指向这边……”
听听？
这踏妈是人话？
菲宣脸都黑了……
胸大有什么用？
杨暖玉就是个纯纯的小废物啊！除了上次大胆一点在小松林里薄纱过，看来这辈子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出息了。
菲宣阴沉着脸从墙下边溜走了……
暖玉完全想不明白，秋榆这样一点即通的人，是怎么混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求知欲向来旺盛的秋榆，好像把暖玉对书沉寂了好些年的热情给点着了，
她讲得津津有味，直到菲宣给她发来鄙视的表情包……
暖玉打了个问号上去，才注意到手臂上的长袖。
哦——好像专注过头，她穿衣服来，初衷完全不是为了讲课来着……
时间倒退几年，正准备大学毕业的自己就是个典型的图书馆常客，长了两个肝那种！但她跟只学不用的书呆子不同，在别人狂背理论的时候，她已经知行合一，开始接手一些灰色产业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拒绝知识的呢？
暖玉自己也忘了，但刚才，秋榆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了自己……
可自己偷菲宣这身衣服来穿可不是为了来当高中物理老师的啊！
有被自己蠢到……难道菲宣会发这个表情。
话说，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秋榆摇摇正看手机的暖玉：“还有这个……”
暖玉眼角含笑，轻轻伸手把书合上：“已经快十一点了……”
秋榆就这么看着：“那我要回去了？”
哈？
暖玉脸色一变，你这是想要白嫖？？
“补课难道不要补课费的吗？我如果免你单，不就等于是破坏市场经济吗？”
暖灯下的手柔和晶莹，微暗的气氛，把裙子的作用完全展现出来了……
秋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呼吸渐乱。
不同于以往把“拒绝”“不行”“不要”……这些字眼大写在脸上的表情，给暖玉看期待了。
这才是她心目中恋人该有的样子啊！
暖玉轻声低吟，柔软的目光网一样织在秋榆身上：“秋卿的钱还完了，你也没说要走……又跟我回来了……那我们就是恋人关系了吧？”
秋榆沉着眼睛不说话，额前几根碎发在台灯下映出影子，照在暖玉脸上。
暖玉压近些，丰润挤在桌边，声音柔和，脸颊上显露着期许：“小榆一直没好好表态过……”
表态嘛……
这种事借由别人的话说出口，确实不行……
秋榆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眼睛想要避开占据着视线的桌边，手缓缓撑在桌子上，
若有若无的异香弥漫在四周，脑海在旖旎的氛围里不断回放着她轻轻把吻落在脸颊上的片段……
秋榆心咚咚直跳，手平放在桌面上，犹豫地仰着脸，把有些干涩的唇靠近，点在暖玉莹润的唇瓣上。
暖玉还会把舌尖绕着唇瓣刮进来……但秋榆很紧张，牙齿咬得紧紧的，慢慢地把身体退回去。
秋榆感觉异常尴尬，
暖玉在原地愣了几秒，手慢慢搭在秋榆肩膀上，身体迅速地朝他撞过去，柔软舌火星一样润开微干的唇瓣。
牙关闭得紧，但很快就松下去了。
没有抵抗，没有推搡，青涩的回应，小心翼翼的，暖玉带着克制的慌张和无理由的勇敢，把人一点点推到柔软的床边，台灯不知道被谁的手推倒，从桌面慢慢地掉在地上，插头松了，唯一的光亮也消失了。
暖怀里的人被响声拉回了神似的，迷乱的眼眸恢愎几丝清明，一抹幼白冲进暖玉的视线里，秋榆推着她额头：“明早要集会……”
“不用管它…我帮你请假。”
暖玉看着脸红扑扑的秋榆，目光落在精致如玉的脖颈上，张着唇覆上去……
地上掉下来的全是秋榆的衣服，暖玉轻柔又焦热的声音好像从远处飘过来，好像又近在耳边。
“小榆，好学生哦……会讨好老师。”
秋榆咬着自己的手不说话，十趾缩在一起，热气中夹杂着奇样的暖味， 额前的头发被润出成了结。
暖玉似乎找到了比暖儿姐更让人心情愉悦的称呼……
温柔的脸色泽澣红，呼吸之间吐出湿润的雾气，故意倾下身，湿漉漉地贴在他眼前，朦胧不清地，引诱着他喊老师……
似乎觉醒了什么能拓展人生的XP了，
这辈子是不可能为人师表了，但让秋榆按着嗓子喊地老师什么的……
也算是体会到这个职业的另一种快乐了吧？
啧~真的是……
暖玉呼吸一窒，看着咬着牙忍着的小表情，又忍不住给他来活加压。
“小榆、可真坏啊…怎么可以把老师这两个字叫成这样？”
手底下的人忽然就生出了力气，狠狠挣了一下，暖玉骇得以为他生气了，又变了声音在他耳低语。
院子里的草受了夜降的秋露，柔嫩的草尖芯被打得湿漉漉的，慢慢地骤成莹润的露珠，倒映着月色下窗前仰颈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坠在地上。
秋榆眼皮重重的，感觉身上粘满了热乎乎的蒸汽，紧咬的牙关在暖玉的怂恿下喊过一次老师之后再也不肯开口。
暖玉有些急，一面咬着唇，一面不忘记自己老师的职责，教他些别的……
院外的草尖被露珠压得垂下来，一束亮光从窗外照出来，露珠莹润的光泽倒映出窗内模糊的黑影。
“刺眼……”
“那闭上眼睛……”
“你录什么？拿开……”
……
露珠在吵扰声中掉落下去，但其他挂在草尖上的露珠仍亮着，只是光影在窸窸窣窣的声音里有了变换。
良宵过半，后半夜极闷，裹在被子里的暖玉半睡半醒，伸出带着黏感的手摸摸额角，头发是温润的，掀开被子，里边一股腻人的蒸汽冲出来，冰凉的空气钻进被窝里，刮掉身上依附的热。
在黑暗中用指间轻轻触碰，找到秋榆的手臂，皮肤热络得有些烫人。
好像忘记开空调了……
是第几次的时候睡着的？
暖玉打开手机，打开空调，立即一股冷风无声地鼓起房间，收起的轻巧床帘在半空来回舞动起来。
暖玉调出手机的相册，列表里四个时长不一的珍藏高清视频，
“欸嘿~”暖玉忍不住笑起来，眼尾挑起轻浮的笑意，身上的裙子不晓得被丢到了哪儿，空调吹出的凉意袭上纤修的长腿，宽大松垮的白衬衣塌下来一边，柔软雪白划破房间的漆黑，
侧躺的秋榆转过身，往身上扯让暖玉的腿压住的被子，
暖玉忙关掉手机，房间再度昏黑起来，她抬起腿，把压住的被子覆在他身上……
她不想让秋榆发现，会有点麻烦。
昨天晚上拍，他就一直拿手在挡，还趁自己身体软糯没力气的时候抢了过去想要删掉……
还好！回收站是个好东西！
就是拍断了，剧情不连续，得补一下。
不论是在思想还是形式上都相对保守的秋榆，根本不懂这门艺术对自己的重要性好嘛！
厚！他又不是每天都在，空缺的时间，还不是得靠手艺活来补？
暖玉偏偏身子，凝脂般的腿平放在床上，像两个直角叠放在一起，正对着秋榆，细心对两个不连续的片段进行编辑、修改、合并……
大半个钟之后，暖玉专属的私人视频终于是剪好了。
但在像素构成的各种画面的视觉冲击下，才沉寂下去没多久的心，又如春潮澎湖般再次涌现出某种不妙的欲望。
水润润的脸，透着懵懂和羞怯的眼眸，纤软身体上恰到好处的曲线……无一不是催动情念的圣物，抛砖引玉般把眼睛之前看到过的一切影像，像gif动图一样在脑子循环。
自己剪的时候还没放声音……
四十六分五十六秒的时候，他喊了自己老师来着！
用又涩又软的声音……
暖玉合并的腿紧了紧，手触像秋榆稚柔发烫的脸，窜动的欲望遭到内心谴责似的减少了些。
明明是很青涩的年纪，身体竟然有着不符合年龄的诱惑性，而且和自己的契合度很高……说是天衣无缝也不为过吧？
秋榆的出现，把自己对生命短暂的愤慨和悲情转移掉了……
或者说，就是因为这个把血条直接打红的遗传绝症，把自己的欲望最大限度地放大，才有的秋榆……
生命将要终结时，权力、地位、金钱……这些早就拥有过的东西变得一文不值，在享受过它们许久的暖玉眼里，真的就成了粪土一样的东西，而缺失已久的，被长时间忽略的情感位，直接晋升为头号欲望，成为最想要被满足的存在。
这时候，纯澈还未发浸污过的秋榆，自己撞过来了，毫不迟疑的那种……
因为没有经验和教科书，前期是出了一点点问题，虽然有白给和恋爱脑的嫌疑，但好在！
在这场和秋卿无声争夺中，她赢了。
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竞争这回事？只是自己醋性太大了……
秋榆对秋卿还处在亲人之上，恋人未满的境地，
软硬兼施，诚挚地展示心意，似乎也没多难，就把人骗上床啪了……
不应该说骗才对！
毕竟自己也是实实在在地付出了很多！又是挡刀子又是花钱调查做攻略什么的……
你看那个秋卿能做到吗？
根本不行！
她不过是自以为了解秋榆而已……盲目自信的人，最后注定是输家！
不过有一说一…秋榆这种缺爱体质……是谁都可以吗？
他对秋卿没有那层意思，在学校因为成绩和吃软饭的传言没什么人搭理……
假如在大学…如果也有人对他关心照顾，自己会不会被牛……
毕竟，相对于正经情侣的开局，他对自己的初次印象并不算好，
或者，他更多的只是倾向于自己的身体，出于对实体化的巨大温柔的沉溺？？
暖玉脸色变得难看了，轻挑的眉头紧皱下去，手抓在被褥上，被面瞬间拉出几条青筋般的涨起。
似乎…在得到之后，陷入某种害怕失去以及被牛的虚幻妄想……
毕竟，相对于秋卿的，和秋榆相处时间短的自己……总感觉像快餐式的男女感情一样？没有时间的堆叠，这样的依赖和自愿，完全没有厚重感，好像被某人用嘴吹一阵风，就会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