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耷拉的眉目,轻轻随风飘动的发丝,裹挟着一种另类的美。
憔悴的眼神展露出一丝湖之水的苍凉。
。。。。。。。。。。。。。。。。。。。。。。。。。。。。。。。。。。。。。。。。。。。。。。。。。。。。。。。。。。。。。。。。。。。。
路法里克和桐坐在瓦悉尼湖畔,他最喜欢听桐吹奏《天幕彼岸》,在他眼里那种凄婉而带有点点扣人心弦的曲子给他带来很多启发。
“《天幕彼岸》……真是百听不厌呢。”他总是说道。
桐会挽住怀里的月光兰鲜花说:“是啊,长笛悠扬,曲目多样,但唯独那种婉转,那种旋律,才是阿克喜欢的浪漫呢。”
“很期待明天的茶会呢。”桐微微笑着看向路法里克:“妹妹她也欢迎你到我们的庄园来。”
“是嘛?”路法里克总是会呆呆地笑:“每次都是桐小姐请客,我都有些许不好意思了呢。”
“没事,阿克不也一直教我们姐妹练习剑法嘛。”
“哦,你说到这事,我都忘记要给师傅送药草了。”他忽然起身,一副慌张的姿态。
“那个……”桐还没叫住路法里克,他就与自己匆匆告别。
手中还攥着纂刻满爱意的寄言的小木牌。
。。。。。。。。。。。。。。。。。。。。。。。。。。。。。。。。。。。。。。。。。。。。。。。。。。。。。。。。。。。。。。。。。。。。
零碎的记忆会在苦潮溯回之时,击碎那些不现实的幻想。
她取下发箍,双手抱在膝前。
散发飘飘,泪水也随之点在湖面之上。
“我真是没用呢。”旧时的抱怨。
她朝着载有蜡烛的小船喊道:“喂!”
“你不是想看我狼狈的样子吗!”她朝着宁静湖面大喊:“我现在难过死了!你知道吗!自私自利的家伙,我咒骂你,唾弃你!”
“呼……呼”她半躬着身子双手搭在腿上,喘息。
宣泄中带有一丝哭腔。
她呜咽地有些说不出话了。
(原来桐还有这样的一面……)薇薇安从没见过她的发泄,亚瑟亦是。
大伙都沉默了,静静地看向她。
“喊出来就没事了。”她楠楠自语。
刚刚还盘踞在她身上的污秽四散而去。
“我很抱歉,我不太会安慰人。”
她起身凝视湖面上飘动的小船,一手攥住围巾摇摇头说:“没什么,阿克也不会安慰人……”
她擦擦眼泪,哼着刚刚《天幕彼岸》的旋律。
“我想姐姐需要独处的时间。”栩看着亚瑟。
亚瑟迟疑片刻,便退下。
其实心里还憋了很多话,来不及和桐说。
他走回之前坐的树根旁。
抱住双膝,望着她发呆。
一切又回到了往先的样子。
。。。。。。。。。。。。。。。。。。。。。。。。。。。。。。。。。。。。。。。。。。。。。。。。。。。。。。。。。。。。。。。。。。。。
今天的府邸打扫的格外干净,两排的侍从也整整齐齐地站好恭迎路法里克的到来。
大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下,摆着一张铺上雕花白布的圆桌。
圆桌上摆着一瓶名贵的红酒,两个高脚杯。四下摆设着一捧一捧用纸张包好的玫瑰花束。
“砰”大门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路法里克看到桐这么用心准备,难免有些吃惊:“这么隆重吗?”
桐穿着一身红黑色的长裙,头发用黑玫瑰花发带稍加约束。
显得比平时更加端庄,典雅。
她一手挽挽裙子一手背在身后:“那是当然,恭候您多时了。”
侍从洒下玫瑰花瓣,点缀中央的红地毯。
路法里克缓缓走向桐。
“真是不好意思。”路法里克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准备好的红围巾:“呼,没想到大小姐真的给我准备好了晚宴。”
“我也没准备什么特别的礼物,这个是……”
桐开心地结果路法里克的围巾,透过丝线能够品出它是上等的绸缎:“很有心呢,我喜欢。”
“呼,喜欢就好……”路法里克欣慰地笑笑。
“既然我都收了一件礼物,那么……”桐从背后拿出一个红匣子。
路法里克震惊地看看匣子又看看桐。
四下还有侍从和管家看着呢。
顿时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待到桐打开匣子,里面是枚镶嵌钻石粒的戒指。
路法里克脸瞬间涨红:“喂,你也太乱来了吧!”
“哪有?”桐一手攥着红围巾,一手端着钻戒:“大小不合适吗?”
“我……”路法里克紧张地说不出话,虽说和管家他们都打过照面,也在桐的家里借住过一段时间,但这么大庭广众的……
而桐早就换上的洁白的嫁衣,手中捧着一束鲜花。
。。。。。。。。。。。。。。。。。。。。。。。。。。。。。。。。。。。。。。。。。。。。。。。。。。。。。。。。。。。。。。。。。。。。
“呼!”他从幻想中惊醒。
那身花嫁……似曾相识,但再次想起心中又是空落落。
空虚,那种爱在一瞬间粉碎,不可复得的破碎。
笛声依旧回荡。
心跳声与那纷纷如雨的《天幕彼岸》交织。
夜静,人已眠。
桐和栩靠在树下休息。
湖风很大,裹挟着一丝凉意。
他看看姐妹俩,然后卸下双刀和便甲。
他将袍衣脱下,轻轻盖在姐妹俩身上。
然后望向长桥。
大风卷起他的刘海,猩红眼显现,那一刻月光凄寒,苍凉旷然,一世皆寂寥。
他缓缓地走上长桥,那些吊牌在风中摆动。
他拾起其中的一片。
那木牌上纂刻着那些甜美的爱,那些山盟海誓。
然后一个一个的翻找。
他内心不禁发问(这样真的好吗?)
他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攥住其中一片木牌
“不……”他咬咬牙,另一手握成拳。
那块牌子正是桐写的。
他将绳子掐断,然后又审视了一边木牌上的内容,那是十多年前写的。
然后将它塞到内包里。
(对不起,我真是个自私的人呢。)
他的脸色煞白,就如沉溺在湖水之中。
那种失落感,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