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依！”
白书瑶惊叫着，赶到了倒地的洛云依身旁。
“别碰我。”
洛云依蜷缩成一团，身体剧烈颤抖着。
原本拼命压制在手臂处的金乌毒，因为刚才动用神识的奋力一击，如今已完全无法压制。毒素沿着脖颈游走至脸上，那完美的容颜，已浮现出块块黑斑。
最可怖的，是那蔓延全身的剧烈苦痛。
就像是有无数看不见小人在自己体内，拿着尖刀刮着自己的骨肉。洛云依只觉得血肉在逐渐腐化，骨骼在一寸一寸的消磨。
如果之前疼在手臂还能拼命忍受，如今，就连脑袋，都被彻底攻陷。
这下，恐怕是连一个时辰都撑不住了。
“书……瑶……”
洛云依面容扭曲，牙齿打颤。周身汗水疯狂泄出，打湿了周遭的地面。
她似是神志不清地哀求着。
“杀了我吧。”
“洛……云依……”
白书瑶僵在原地。
即便到了最后一刻，洛云依还在保护着自己……
而我却……
捏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白书瑶俯身抱起了洛云依。
“书瑶，放开我……毒……”
白书瑶没有理由洛云依虚弱的哀鸣，她看向怀中痛苦挣扎的洛云依。她眼中淌着泪水，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决绝。
“洛云依，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她向着森林中走去。
高穹之上，如天雷滚滚，轰鸣不断，吓得地上的弱小妖兽们惊恐逃离。
白书瑶无心理会天上的状况，此时，她的心中只有洛云依一人。
顺着洛云依留下的标志，两人回到了林中寂静的古树下。
进了树洞，白书瑶将洛云依轻轻放下。
无论外头发生了什么，在这方小天地内，都不会有外人再来打扰。
白书瑶跪坐于洛云依身旁。
手指扣住领前的第一颗纽扣。
“书瑶，你在干什么……”
虚弱的洛云依伸出手，扯住了白书瑶的手臂。
“我要救你！”
白书瑶的泪水从未停过。
推开洛云依的手，她执拗地卸开衣上的纽扣。
“一直以来、一直以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总是躲在你的身后，看着你为了我受伤……”
往事如烟。
在玉和城外的溪水旁，年幼的自己依着洛云依，踢着溪水，听着她讲起的各种故事，才让自己有了仗剑天下的梦想。
每次和她讲起白宣的苦恼，过不了多久，紫霄宗的困境总会迎刃而解。
练功不顺，心情郁结时，她总会拿着好吃的云团开导自己，让所有的阴郁都烟消云散。
……
早在自己年幼之时，这位洛云依姐姐，早已填满自己内心的所有空隙。
只是洛云依那太过完美的背影，却让白书瑶觉得，不管自己多么努力，都无法跟上她的脚步。
所以，心底的感情才会扭曲，从爱慕，变质变成了愚昧。
她不愿再做被保护的一方，她想告诉洛云依，自己已经不是十一年前的那个懵懂妹妹了。
她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自己的情欲。
她想让洛云依认真地看着自己。
“我也想要……好好要保护你啊！”
泪水哗啦啦地流着。
“你这呆木头根本不明白，我的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人！你若要死，我就陪你一起上路，绝不会让你孤单一人！”
心里的感情终于在此刻，突破了所有桎梏。
“洛云依，我喜欢你！”
也不顾金乌的毒素，白书瑶俯下身，吻上了洛云依的唇瓣。
咸涩的泪水在口中润开，冲散了所有滋味。
洛云依的手落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她甚至忘记了身体内蚀肉削骨的疼痛。
等到白书瑶缓缓起身，她便已做好献出所有的打算。
“既然百花宗的功法能够压制毒性。那样的话……”
轻解霓裳，长裙滑落，露出白玉凝脂的香肩。
洁白的亵衣蜕下，果实丰硕，珠圆玉润。
无论是正道的誓言，还是过往的所有坚持，此时此刻，都不如洛云依重要。
抿着嘴唇，白书瑶终于还是讲话说出。
“我们……就来双修吧。”
她决然地看向身下的洛云依。
“……”
洛云依举起尚未被侵蚀的右手，轻柔地抚上白书瑶的脸颊，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痕。
洛云依笑了。
“笨蛋，我当然知道了，”那笑容如明月清风，“不然，我怎会心甘情愿地护着你。”
保护那些重要的人，去做那些必须要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两样事情，才值得自己以命相搏。
将青梅呵护至今，不也是为了终将到来的此刻么。
只是自己原本是想等到百花宗的危机解除，自己的生活没有后顾之忧时，再认真地回应白书瑶的感情。
可如今，所有的等待，所有的付出，都已在此刻结出了熟透的果实，诱惑着自己不得不去采摘。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既然白书瑶已经豁出了一切，那自己还能比她更加胆小么。
无论未来结局如何，只需共同面对就好。
“白书瑶，这都是你欠我的……”
揪着她的肩膀，洛云依奋力地坐起身子，回敬了一个深吻。
白书瑶愣神片刻，又缓缓闭上了双眼。
洛云依趁势双手用劲，反倒是将迷失在浓情中的白书瑶压倒在地。
虽然身体虚弱，但洛云依并不喜欢待在下面的感觉。
毕竟，自己可是“姐姐”啊。
“书瑶，叫我云依姐姐。”
“云依……姐姐……”白书瑶羞涩难当，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发出了小绵羊般的低吟，痴痴地看着眼前正在卸衣的情娘，“我愿……许你终生。”
洛云依笑着。
就如同十一年前，两人初次在天仙庙会上相识的那样。
“别害怕。”
洛云依将身体压下，在她赤红的耳边轻语。
“跟着我一起做……”
……
…………
长夜未尽，长情未眠。
红颜初破，落地生花。
嘤嘤啼啼声不绝，缠缠绵绵共云雨。
天地间，翻滚起灵气的浪潮，如江流入海，汹涌澎湃地汇向此地。
百花宗的内门功法，若强修，可夺人修为。
如若心意相通……
便是一日千里的无上功法。
树洞内，两人每一次炽热的呼吸，都能感受到丰沛的灵气重塑着自己的肌骨，淬炼着自己的神识。
终缠绵悱恻之间……
白书瑶，突破筑基。
洛云依，突破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