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好像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似乎一切都与那玄天灵宝凤凰怨有关！
“本来就是我们凤族的玄天灵宝，凤凰弃子的传统由来已久，凤栖梧桐下聚集了不知多少凤凰冤魂，梧桐的根系将这些带着仇恨的灵魂吸收，结出了一枚木化玉，这便是凤凰怨。”
凤九夭道，玄天灵宝本来就是世间前十的宝物，在修仙界人尽皆知，凤凰怨的由来也有很多人都知道。
“凤凰怨不像是飞剑、玉梭等常见法宝，并不直接攻击肉身，而是用充满怨恨的幽魂攻击灵魂。”
凤九夭继续道，这一点莫白也知道，凤清漓当时被凤凰怨的灵魂侵害，仿佛化作木偶僵硬在原地，可是，后来凤清漓将冤魂炼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可是？炼化其中的灵魂会有副作用吗？”
“我这只不过是复制品罢了，充其量也只能使敌人的灵魂暂时冻结，其中蕴含的灵魂力量并不强，炼虚期的强者应该可以自行化解！更何况，凤清漓也是凤族人，对于其中的灵魂天生就有一定免疫。”
“除非……”
凤九夭的解释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红宝石般璀璨的眼眸盯着莫白。
“除非什么？这种时候就不要卖关子了！”
凤九夭的眼神耐人寻味，莫白也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些什么。
“除非她的道心不稳定，而且是非常不稳定，才会被这仿制品中的负面情绪影响。”
“怎么可能！清漓一直把复仇凤族当作目标，道心无比坚固！怎么可能会有破绽！”
莫白不敢相信！
自己的弟子他自己最了解，凤清漓陪伴了他那么久，她的修炼一直都是莫白亲自指点，却从来没有发现清漓有道心不稳的破绽。
看到莫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凤九夭反而无奈地苦笑。
“我说莫白……你到底是装糊涂的高手，还是真糊涂了。”
凤九夭的话莫白十分耳熟，同样的话凤清漓也对他说过。
可是莫白曾是仙尊，道心通明，心窍近乎神明，他怎么可能会糊涂？
“清漓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不要再阴阳怪气了！”莫白板着小脸，语气无比严肃：“清漓道心的破绽到底是什么？！”
凤九夭却没有回答他。
那一对璀璨的红瞳在幽暗的洞府中闪闪发光，凤九夭只是看着莫白，眼神中带着不言而喻的意味。
而被注视着的莫白，则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羞愧，凤九夭的目光仿佛带着真实伤害，莫白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不敢迎上她的视线。
莫白扭过脑袋，眼睛看着洞口之外的茂林修竹，仿佛只有绿色的自然风景才能让他松一口气。
可是。
在绿幽幽的丛林之中，显然多出了一丝本不应该出现的气息。
“师尊~您怎么又跑了呢~真是不乖~”
声音妩媚勾人，娇滴滴的还带着几分幽怨，光是听到便叫人骨肉酥麻，忍不住幻想声音的主人究竟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可是这声音落在莫白耳中，却如同一道雷霆落下，身子仿佛被麻痹般僵硬。
现在神霄山上，能叫他师尊的只有一个人——凤清漓！
高挑妖娆的美少妇从林中走来，身上仅仅披着简单的绸缎睡衣，深红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倾泻，只不过在发梢处，已经变得如墨一般漆黑。
凤清漓笑盈盈地走过来，只不过那副笑容并不让人觉得温暖，勾着笑意的红唇僵硬在脸上，如同一副面具，让人觉得冰冷诡异。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罢了……”
莫白强行解释，但是底气不足，他还在思考凤清漓道心的破绽到底是什么。
“透气？我看是偷情才对吧~”
凤清漓依旧巧笑倩兮，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无比冰冷，笑眯眯的凤眸睁开，漆黑的瞳孔中一点红芒一闪而过。
“咻！”
撕破空气的破风声呼啸而过，一道深红剑芒从凤清漓的衣袖中飞出，目标直指凤九夭！
凤九夭刚刚建好的洞府轰然倒坍，连带着整片山崖都崩塌了一半，碎石之中，金色的光芒透过废墟的缝隙。
凤九夭破土而出，全身遍布华丽的金色羽饰，只不过一只胳膊无力的垂下，鲜血淋漓，凤凰血脉中的涅槃属性启动，迅速为凤九夭修复伤口。
这一剑的速度并不快，以凤九夭实力是可以躲过去的。
可是她躲了，莫白怎么办？
山崖崩塌，他筑基期的身子怎么抵挡的住？
所以凤九夭没有躲，撑起灵力屏障，让莫白不受伤害。
“清漓！不可以胡闹！”
莫白语气严肃，恍惚间竟如同仙尊降临，凤清漓脸上的笑容呆滞了几分，片刻后，绝美的玉靥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凤眸深处的红芒熄灭。
凤清漓看着眼前的废墟，痛苦、后悔、懊恼的情绪在脸上交织。
她飞奔到莫白身边，将师尊从凤九夭手上抢过，跪在地上，冰凉的唇瓣不停轻吻着莫白的脸颊。
“对不起，师尊！我错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
“师尊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清漓真的离不开您啊！”
“当我发现您不见的时候，好像世界都崩塌了，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我简直要疯了……”
凤清漓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竟然跪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莫白胸口小声的啜泣。
“师尊，不要再离开我了……”
美艳强大的凤仙子，现在竟然露出无比柔弱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惜。
但是莫白却眉头紧锁，向来最温柔，最听话的大弟子居然会情绪失控，看来凤凰怨中的负面情绪的确对她造成了影响。
可是，凤清漓道心的破绽到底是什么呢？
莫白抚摸着凤清漓的长发，让她颤抖的肩膀渐渐平息下来。
“师尊，回去吧，您累了，要好好休息~”
凤清漓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师尊，凤眸之中满是爱意，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凤九夭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作为外人，她显然看出凤清漓现在的状态不对，如果莫白跟她走，也许会有危险。
可是她打不过凤清漓，如果凤清漓要带自己的师尊走，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凤清漓牵着莫白的手离开。
一位是高挑的美妇，一位是稚嫩的孩童。
凤九夭急得跳脚，就算凤清漓不会对自己的师尊出手，可是看莫白那副样子，迟早要被这个女人榨干。
难不成莫白真是个糊涂仙尊，明知道弟子的性格已经被凤凰怨扭曲，还要往火坑里跳？
凤九夭焦急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却只能干着急。
突然，凤九夭眼神中迸发光芒，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凤清漓仅仅身穿睡衣，所以可以瞧见那优雅纤长的天鹅颈，而在她的脖子上……则是空空如也！
凤九夭记得，莫白给自己的弟子买了一条项链，如果莫白已经送给凤清漓的话，她不可能不贴身带着。
莫白没有把项链送出去。
他早就知道凤清漓不对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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