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与最开始无异,都是白烟透过黑影,仿佛它们不在一个次元。

或许是他和鬼怪还有些区别,所以不能吃到这上供的物品与香烛。

又或者,中间的过程不对,缺了点什么,比如,祷告。

就像别人点的燃香而唐果只能在一边眼馋,而他为唐果点的燃香自己也只能干看着,那要是自己为自己上香呢?

这个念头一出来,白墨也是一愣,自己给自己烧香是个什么操作,咒人去死么,别把自己作死了。

还是算了,伤不起,身体伤不起。

可惜,嘴上坚决,身体却很诚实,猜想一旦确定,就很想捣鼓个结果出来。

拿起三支香,用火机点燃,等香头的火苗熄灭,一缕白烟显现,白墨对着那片苞米地,双手握礼,连拜三次。

“保佑我运气爆棚,十连三金,走路都能捡钱……”

比起大又空的祈福词,他在想如果更具体一点会是个怎么情况,于是就付诸行动了。

小声的呢喃在夜晚中显得十分诡异,若是有行人路过估计会当成正在进行邪恶仪式的异教徒。

当三支香插入地面,那飘荡的白烟不等白墨主动去吸收,它自己就倾斜着汇入他的体内。

看来分析正确,的确和名讳有关,一但确定对象,别的鬼就抢不到这份吃食……这大概是吃的吧。

那涌入身体的白烟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人生百味,似乎全蕴藏在其中,五味杂陈,让人哭笑不得——哭是辣出来的,笑是甜出来的。

所以,白墨望向‘吃’的开心的唐果,因为生来是鬼,所以对这丰富的味道并没有太多的感受。

就像是吃了一年清汤寡水的食物,突然有一天能吃到其他味道,哪怕是极致的苦与辣都能称之为好吃。

当香燃完,隐约的饱腹感让他更确定这烟雾就是鬼怪的食物,那份使用影子带来的疲劳都被清除的一干二净。

通体舒泰啊!

随着最后的烟丝消散与天地间,一道模糊的祈祷声传入耳中。

环顾四周,却不知从何处来,就像这声音是在脑海中响起,时间推移,声音越来越大,从细弱蚊声到声如洪钟。

白墨也听清了那句念叨,正是他在燃香时做出的祈求。

这……他不仅能向自己祈祷,自己还能回应自己的请求?

好像无意间触发了奇怪的玩法,比如,祈求送个女朋友如何?算了,凡事都有代价,他并不相信天上会有掉馅饼的事,捡便宜需谨慎。

那道声音在达到顶峰后逐渐缩小,直至化作虚无,白墨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回应了请求,当然,没有最好。

他走向吃饱的唐果,那白裙子满足后就像是只慵懒的猫咪,躺在半空中,一只手随意的搭着。

那虚幻的身体似乎凝实了许多。

白墨牵着那只手,就像是牵着一只白色的气球。

“现在满意了么,唐果?”

“嗯,哥哥最好了。”小女孩甜甜的笑着。

就像是一颗糖就能骗走的小萝莉,还真是单纯,白墨心想。

如果烧香能传递祈求,烧纸钱,纸人纸电视都能传递的话,那试着给唐果送个糖果也不是问题。

他想让这一出生就成了灵魂,一直孤独的小女孩尝尝糖果的味道,尝尝甜是怎样的美妙。

“那么,明天见。”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睡觉怕是明早又得萎靡不振。

更重要的是没有影子的能力他没发毫无声息的回到寝室。

“呜~能不走么…”她的嘴唇轻轻闭合,声音太小,也就只有本人听到。

“明天见,一定要来哦,哥哥。”唐果微笑着说到,挥挥手,自己先离开,一溜烟的钻进小卖部之中。

白墨被这抹笑容晃的愣神,他似乎看见了白曦在与自己做约定。

摇了摇头,将这些烦恼的思绪抛之脑后,看着眼前剩下的黄纸,思考怎么处理才好。

带回去让室友发现了还不知道他们怎么看呢,还是就地烧掉的好。

不封符,随意烧的纸钱叫做散钱,大概相当于零钱,除了烧给先祖,还有赠送给周边的意义,也就是谁都可以领这份钱。

等火光散去,白墨观察一阵觉得没有复燃的可能这才离开。

当他走后,空气中似乎有无数透明的身影在来回攒动,就像是景区投喂鱼食的池子,有许多金鱼张开大口在这里觅食。

靠着影子梅开二度,再度回到床上的白墨解决了所有牵挂,终于能感觉到一丝困倦陷入沉眠。

凌晨四点,影子还在,那叫墨阳的室友还未回来,还有五点的震动闹钟。

……

凌晨五点,他被闹钟吵醒,影子还在,闹钟延后一小时,继续睡觉。

……

凌晨六点整,影子能力消失,确定了大致时间,至于闹钟,懒得设置了,反正军训在下午,早上休息。

模模糊糊间,他终于陷入沉眠。

…………

“喂,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模糊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一睁眼,就看见那熟悉的脸支在床头。

“你是人形闹钟么?”他揉着眼,无语的对面前的人说到。

“要是想错过午饭,那随便。”墨阳摊手,“你这睡姿也挺奇葩,直挺挺的,跟僵了一样。”

“你才僵了……”

白墨起身穿衣,直接套上军训服装,吃完午饭就懒得再跑回宿舍换衣服了。

和往常一样,穿上外套遮住皮肤上的疤痕,手心传来的触感却是让他微微一愣。

为什么,没了?

那凹凸不平的皮肤,刀割之后翻开的嫩肉通通消失,除去一点与周边雪白肌肤不同的肉色,几乎看不出曾经的大面积烧伤。

为什么?是因为使用影子带来的变化么。

还有这好事,这个变化令他欣喜若狂,没人喜欢遍体鳞伤的身体,哪怕都说刀疤是光荣的伤痕,可这都是烧伤。

实际上完完整整才是最好,影响美观不说,军检都过不去,也不知道为帅自刀的都出于何种心情。

“走着?”收拾好的墨阳朝他问道。

“走!”

室友间的交流有时就是如此简洁,一个眼神,他们就就能懂起一的意思。

另外的两位室友都不用问,白墨就知道他们已经先走了,有作日的前车之鉴,大抵就能明白自己被孤立的结局。

呵,心眼真小。

明晃晃的太阳带起酷似蒸笼的天气,一阵阵热浪让人怀疑这半个月的军训要怎么活下去。

踩着着大树的影子,在名为躲避阳光的游戏中顺利到达食堂。

他似乎变得耐热了许多,这份燥热并激起心中的烦闷,所谓心静自然凉,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白墨细细体会身体发生的变化,今天似乎并未感到困顿,除却脸色苍白,黑眼圈也好上许多。

不知是不是夜里吸收的白烟缓解了使用影子的副作用。

如果是,那得多准备点燃香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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