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滚滚的红色水果，被陈凡攥于掌心。
乍一看，就是个通红饱满、满是水珠晶莹剔透的水嫩苹果。
可仔细瞧着，苹果竟拥有一枚眼睛。
眼睛臃肿且满是血丝，凶神恶煞极具死亡之意，它左右转动盯着现场，冒出诸多警告之意，看上去很不好惹。
然而下一秒。
眼睛便在陈凡嘴中嚼了起来。
苹果碎屑与汁水不经意落在手术台，他也没管这么多，只是嘿嘿笑了笑，擦擦满是鲜血的嘴角，牙齿都被染成猩红色。
“这一批的药材味道还可以，挺新鲜的，你要不要尝尝？”
陈凡试图将苹果递给琴音，后者却腿脚一软险些瘫坐在地。
她擦擦额侧汗珠心底一阵后怕，扶助手术台边缘，余光盯着掌门大人不停嚼着的嘴果断拒绝：“这、这种珍贵的药材，掌门大人您还是留给圣女大人吧，我可无福消受。”
琴音实在想不通，这些东西是什么？掌门大人又是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回想转动着的大眼睛，心里一阵发憷。
更可怕的是，这东西还有满满一大袋子。
“掌门，您说的这些药材，到底是……”
“嘘，不可说。”
一只手指突然抵住琴音红唇。
陈凡原是满面轻松，可突然之间却面色紧绷，一双瞳孔好似虎狼，凶猛的盯着少女，吓得后者瑟瑟发抖不敢再说话。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喝下那些药水么？”
他提醒：“保持你眼前的模糊感，不要让视线变得那么清晰，你承受不住它们的力量。”
“一旦你看清楚它们，或者说出它们的名字，你将彻底变成它们。”
琴音身躯颤抖不明所以，却下意识往陈凡身后躲了躲，不自觉拉扯住他衣角。
“放心，只要你不说它们的名字，又或者用模糊的视线观察它们，它们就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察觉身后异常，白袍子人呵呵一笑，随手将果核丢在地面又撸了撸少女脑袋，擦干指尖残留果汁。
“开始吧，圣女大人还等着我们治疗呢。”
“恩……好！”
身后传来一阵犹豫，随后她问：“那、那掌门大人，我可以帮什么忙吗？”
“在旁边等着吧，到了这一步，基本没你的事。”
琴音松口气。
她不想面对袋子里，那些不可说的东西。
苹果给她的感觉很危险，好像天地之中有一股力量注视着自己，那力量好似将自己的灵魂都看穿，实在太恐怖咯。
“掌门大人也太厉害了……这种东西都敢抓，还敢直接服用，不愧是我最崇拜的大人物！”
她眼眸又闪烁出崇拜之色，远远看着陈凡背影，不由自主流出一行口水，又默默拿袖子擦了擦。
嘿嘿、掌门大人，嘿嘿……
手术台。
一阵松散呼吸缓缓降临。
圣女松散疲惫眼眸，第一眼便瞧见帅气而英俊的掌门，眼神中立即闪烁出星星般的喜爱之色。
刚想一跃而起，腹部又来一阵痛。
她这才想起，自己已被掌门破开小腹，正浸泡在神秘液体之中。
“掌门，一睁眼就能看见你，这种感觉还真不错呢。”她弧出嘴角，突然眼眸一皱：“只是我的脑壳又晕又痛，真是有些讨厌呢……”
圣女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意味深长看向陈凡：“掌门大人，您没有偷偷对我做什么事情吧？”
那声音极其暧昧，且又格外危险。
陈凡知道她想什么，顿时头大：“我可没有那个胆子，你是本门圣女，谁敢对你做什么？”
陈凡瞥了眼她下半身，除了全是腥臭血液与黏糊糊如沼泽的液体外，那小腹被破开的场景更是靠近可见，一片血色与肉色交错模糊，绝不可能有其他想法。
况且，敲晕她的本来也不是自己。
陈凡满脸自信，言语中没有任何虚心。
“是这样吗？”她眼眸眯成一条线，嘴角勾勒神秘笑容，旋即轻舔唇间：“掌门大人还真是擅长胡说八道呢，不过你知道的……我喜欢被您动手动脚，正如我现在一样，喜欢被您开肠破肚，嗯哼。”
她指尖悠长细腻，轻轻划过自己面颊遮住半张脸，暗影中露出两颗尖锐如同老虎般的长牙，其压力令人不寒而栗，吓得不远处的琴音连连后退，脚后跟撞在一旁的墓碑上。
别看圣女大人实力被削弱、气息也不足以前十分之一，但所散发出的压力一点都不比之前少，正如她徒手撕碎百位强者，威压不减当年。
咕咚！
圣女笑容逐渐消失，一枚圆滚滚的大苹果正强行塞进她嘴里。
苹果上的眼睛左右转动，露出一副愤怒之色，却被尖牙死死卡在中间，左右摇晃血红满眼无济于事——
“呜呜！”圣女想说话，也完全无法发声。
“都说了，给我老实一点，别在这里乌嚷嚷的，真是让人心烦。”
陈凡恶狠狠瞪她一眼，再将苹果用力一塞，试图让它变得更加稳固确保不会掉下来。
谁知。
被塞满苹果的圣女不仅没有愤怒，眼神反而冒出一颗颗星星般璀璨的光线，她期待望向陈凡，瞳孔深处早已没了那股锋寒与伶俐，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粉红爱心。
洁白无瑕的面容抹上蜜桃淡淡粉色，若不堵住她的嘴，大概能听见她一定会说【请掌门大人更加爱我吧】之类的话。
不用想，看她这幅痴汉般的表情，陈凡用拳头想都能猜到。
即便浑身是伤被开肠破肚，她依旧一如往常，果然是个狠人啊……
“给我老老实实呆着，现在是治疗的关键时期，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现在，所以不要给我捣乱，明白了么？”
“要是乱动，小心我抄起狼牙棒给你几下，让你知道什么叫晕眩。”
一听到狼牙棒三个字，圣女又是睁开眼眸直冒金光，原本她打算躺进神秘液体并等待陈凡继续手术，可乍一听这三个字又来了兴趣。
她睁大眼眼眸水汪汪看着陈凡，露出一副娇滴滴的花朵模样仿佛可以人人采摘，但只有陈凡知道……在那娇滴滴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极其恐怖的锋利尖刺。
陈凡揉了揉太阳穴，还在想怎么安抚这家伙情绪，一道诡异而奇特的触手再次冒出盆中——
陈凡顺势而望，粗眉瞬间凝成川字型，那些被割掉的触手，重新在圣女的腹部长了出来。
这一次它们更加粗壮、更加具有力量，仅仅三个呼吸便已长成三米之高！
“该死，这些东西怎么会生长的如此之快？”
“靠，时间拖得太久玩过头鸟，情况也变得愈发好玩起来了呢……”
陈凡凝神之后出奇淡定，嘴角竟莫名上扬起来，露出一副格外自信之微笑。
他也没回头，对后方呢喃道：“琴音，通知外面的人准备一下，今晚咱们可以吃鱿鱼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