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安瑞把高跟鞋脱下来,随手把衣服挂在衣架上,拖着自己沉默的身体倒在了沙发上。嗯,然后被夏莉给硌到了。

“呜哇,你干嘛,是不是想非礼我。”夏莉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灌了口酒说道。

“去你的,给我往那边去去,我要躺一会儿,妈的,上班快把我累死了。”安瑞看着正在喝酒的夏莉,又问道,“你是长在沙发上了吗?是一点也不离开这的吗?”

“啊?不,我上厕所,睡觉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其实也会在沙发上,哦,去拿酒的时候也不会。”

“我说你啊……真的让人羡慕的要疯掉了,我这一天天累死累活的跟狗一样,结果你吃穿不愁,还可以在家里躺着。”

“没办法嘛,毕竟咱条件在这儿。”夏莉用一种十分欠揍的语气说道,很难让安瑞不想打她。

“我警告你,我可是真的会来打你的。”安瑞嘟囔着。

“哦~那要去床上吗?”夏莉笑着说。

刹那间,安瑞的脸就红到了耳根,“你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嗯?怎么了?呜哇,你该不会想了些什么十八禁的画面吧?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我说的是打架,你在想什么?你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吧!”夏莉装腔作势的说道,而且语调极为夸张,就连捧读都不至于这样。

错不了,她是在故意气自己。

想到这儿,安瑞就气不打一出来,而且更幸运的是,她立刻想到了报复对方的手段——她的目光瞥到了电视上随机播放出来的老电影,粗劣的模仿着夏莉刚才的语气说道,

“哦,我知道这段剧情,最后男女主……”她话还没说完,夏莉就立刻站了起来捂住了她的嘴。

“差不多得了!我在跟你闹玩,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夏莉怨气冲天的说道。

拿开夏莉捂住自己嘴的手,安瑞说道,“那你的闹玩也太过分了。”

“我觉得还好。”夏莉敷衍的说道。

“我觉得不好。”安瑞正义言辞的说道。

“哦。”

“啊~这个人物他之后……”夏莉又一次捂住了安瑞的嘴,并且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适可而止。”

看着夏莉的腥红的眼睛,安瑞再次拿开她的手,“那你先保证以后不会再开这种玩笑了。”

“之后不会了。”夏莉毫不犹豫的说道,但至于认真的程度……

“那还差不多。”安瑞拍了拍手,有这种形式上的妥协,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对方可是那个夏莉啊,这种形式上的妥协已经够了,安瑞又没有贪心到夏莉会真的把这事儿放心上。

嗯,其实,偶尔开一次这种玩笑,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电影讲得是什么故事?”凑到夏莉的旁边,安瑞问道。

闻言,夏莉难免抽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你他妈原来没看过啊?”

“不,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可没说自己看过哦。”这招可是安瑞今天先跟琼学的,果然好用。

“那你还不是说自己知道这段。”夏莉仔细思考了一下刚才安瑞说过的所有话,最后总结出这句说道。

“知道和看过应该不是一种概念吧?谁都知道医学讲的是医学,但是没看过你怎么知道它在讲什么?”

“说的好,麻烦再帮我拿一瓶酒,我这瓶喝完了。”说着,夏莉还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空瓶。

“噫,我又不是你的保姆。”安瑞鄙夷的说道。

夏莉顿了顿,扯扯安瑞的小指,用一种较为做作的语气说,“拜托啦!”

“哎!!”安瑞整个人便傻在了原地,呆呆的点了点头,便丢了魂儿似的下了沙发,拖着自己到了冰箱门口。

夏莉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她,又随口问道。

“找到男女朋友了?”

这句话让安瑞立马从刚才神志不清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拿着冰箱里的酒十分奇怪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没找到吗?”反倒是夏莉有些疑惑,但是也没再追问下去,顿了顿,又问道,“那你今天没见到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奇怪的人?”安瑞瞬间便想到了琼的出现,可是,要是告诉夏莉自己和琼见过面,她又会怎么想呢?

万一……

不,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都不敢去赌一次。

“没……”

“那就是有了。”可她还没来得及否认,夏莉便以一种十分确定的语气说道。

夏莉放松的倒在沙发上,歪着头看她说,“你想跟我隐瞒吗?那你一定跟他发生了某种关系吧?交易?还是协作?还是别的什么?哦,如果你想我是怎么知道的话,我当然可以告诉你——首先,在我问这句话的时候你的目光聚集在一点,那是在思考而不是回忆,当然,这种情况也有发呆的可能性,不过在人与人的交谈中忽然发呆的人……哈,那可不多见。如果你是在回忆的话,肯定会目光有所偏移。

其次,在我问你话的时候你停留在了原地,而不是继续进行手上的事情。如果你并不知道我的问题的重要性的话,回忆和行动是互不干涉的,可是你站在了原地,表示现在你的思想在集中处理一件事,而这件事一定很重要。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要问你的问题的重要性呢?显然,如果我没有告诉你的话,你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了——你早就明白,或者已经理解我说的是什么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你在企图隐瞒这件事,证明这件事一定是你不希望我知道的,那我就可以大胆的进行猜测了……”说着,夏莉慢悠悠的下了沙发,走到了僵在原地的安瑞的面前。

“我……”安瑞想辩解,可是一把手枪却抵在了她的下颚,顺着手枪看去,夏莉正面无表情看着她,眼中似乎就没有她这一个存在一样。

“你是谁?”夏莉淡淡的问道。

“我,我是安瑞啊……”安瑞的额头滑下汗珠,艰难的开口说道。

夏莉没回应她,反而把手放进了她的衣兜里,左翻翻右翻翻,拿出来了一瓶眼药水。

“嗯~安瑞可不近视。”

不好,夏莉也许是把她当成别的什么人了,再这样下去,依夏莉的性格,她搞不好会杀死自己,最起码的也会捏碎自己几根骨头。

如果让她相信自己是本人的话,那就只有跟她说一件只要她们两个知道的事情了,只有她们两个,而且没有别人目击的事情……

“你有一次强吻了我,然后被我骂了。”安瑞脸色有些发红的说道,该死,一想起当时的事,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这下但是让夏莉变得有些疑惑了,她把抵在安瑞下颚的枪拿开,又问道,“我告诉你一个有关于未来的什么事情?”

“你说的具体一点儿。”安瑞有些焦急的说道,她确实不知道夏莉就这个话题曾经告诉过她什么了,她毕竟也不是什么记忆力非常厉害的人,不可能夏莉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

“就是有关于医院的那个。”夏莉补充道。

“医院……啊,你叫我借着沃夫冈警官的势力向上爬。”

听到这儿,夏莉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下一刻,就冷着脸问道。

“现在,你是代行者的嫌疑排除了,但是另外的一件事,也就是这个眼药水和那个代行者的事情,解释一下吧。”

“那个,我能不回答吗?”讪讪的笑着,安瑞企图蒙混过关,可显然这是行不通的。

于是,安瑞只好把她是怎么在医院遇见琼的,又是怎么和琼做的交易,琼给她的筹码这些事粗略的跟夏莉讲了一遍。

“哦~你见过那家伙了。”夏莉接着说道,“你难道就不觉得有哪些地方很奇怪吗?”

听到夏莉这么说,安瑞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琼给骗了,可看夏莉的表情却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嗯,你可能误会什么了,我是说,你在叫琼这个名字的时候,会不会有一些违和的感觉。”夏莉看出了她的疑惑,补充道。

“违和的感觉……你别说,确实有一些,但是我还找不到那个违和的点在哪里。”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几遍琼这个字眼,安瑞也感觉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你之前不还是跟我提过吗?有一名叫做琼的星象学家,第一次在公众中露面是在三战后,那之后我去查了一下,他只有衣冠冢,并没有实际的坟墓,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现在你还这么觉得吗?”夏莉略带玩味的看着安瑞,期待着她的反应。

“嗯……啊!他他他就是那个星象学家!他们两个居然是一个人!”安瑞吃惊的说道。

“当然是一个人,他甚至懒得换一个名字。”夏莉略带失望的说道——明明有那么多有趣的地方,安瑞却只在乎最基本的这些,为了不让这些有趣的地方被埋没,所以她只好自己说道。

“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事实上,他并没有,反而是被一个邪教当做祭品掳走了。”

“祭品?”安瑞瞪大了眼睛说道,在她的印象中,琼可是跟祭品没半点关系。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