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的魔导器技术发展和东方存在差异,她本来是一个无辜的修女,在一场战争中被杀死,但接受了教会的改造,获得了类似魔导器的心脏,成为了教会的肃正骑士,换句话说,就是替教会杀死不服从管理的其他人的杀戮机器。”
“教会……”
“如果有一天你去西部大陆的话,或许会和他们打交道吧。
成为肃正骑士后,她只听从教会的命令,不过曾经与她共事的老神父不忍心看她成为杀戮的机器,便带她逃到了东方。
然而,在改造后的她几乎失去了人类的所有情感,只接受教会的命令,如果没有教会的命令,她活得就像植物人一样。
这种情况下,神父求助于墨齐帝国的朝廷,希望朝廷能将感情还给碧。”
“那朝廷这么做了么?”
文舒摇了摇头。
“准友贞确实让宫廷魔导师对她进行了‘修复’,不过其目的并不是让碧恢复感情,而是想改变碧所认定的‘主人’。
碧的改造技术,据说是一万个人中只能活下一个的那种,但一旦成功,其力量就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准友贞并没有那个良知去拯救碧,但她也盯上了这个力量,想把碧占为己有。”
“原来,碧还有这样的身世……
不过,就算这样,碧为什么要参加这次比赛?”
“因为自从保皇派叛乱以后,准友贞开始不再相信身边的军人,但他自己又没有管理军队的能力。事实上,军中不少人哪怕并没有像上官素素那样直接反叛,但对准友贞也并不心服。
因此,准友贞特意想要在斗技大赛中扩招,利用斗技大赛的快速通道,将大量自己的亲信纳入军方,然后取代那些非嫡系,从而确保军队听自己的指挥。
而这些打算提拔的亲信中,碧是最特别的。碧虽然因为没有心,有些呆滞,但无论带兵打仗,还是个人武力,都是无可挑剔的,而且,她还是绝对忠诚的。
准友贞对碧的期许不是单纯当一个贴身保镖,而是替自己掌握禁军的大将军。
禁军大将军,并不是能随便授予的官职,按照从东冉帝国一脉相承的规矩,没有在斗鸡大赛中拿过冠军,不能证明自己在某一年中是最强者的将领,没有资格统领天下禁军。
自然,这个职位不能给一个空降过来的外国人。
碧需要靠自己的力量赢得斗技大赛冠军,获得最基本的资格,进入官场后,还要被准友贞多次提拔,才能最终被授予大将军的职位。
自然,碧在整个比赛中,要尽可能与准友贞保持距离,也不能暴露出她并非‘人类’,而是准友贞的‘道具’一事。
所以,她被要求自己去报名,自己参赛,不能与准友贞派系的人接触,以确保自己不会被冠以‘培植朋党’的恶名。名义上,她还和神父住在一起,直到她以冠军的身份被授予官职,才会正式成为准友贞的木偶。”
“也就是说,准友贞并不希望别人知道碧的秘密,而是想让她像正常人的方式,通过斗技大赛的渠道取得冠军?”
“是的,”她静静点头道。“以她的实力,从参赛的那一刻基本就是内定的冠军了,只不过,准友贞很担心她在比赛中暴露其身体的秘密。
所以,虽然碧看起来在单独行动,但实际上却始终有三队暗哨盯着她。
如果有人知道了碧的秘密,暗哨就会上报消息,然后,准友贞就会让所有知道秘密的人消失。”
“消失!?他会——怎么做?”
“怎么做……在万兴城里,统治者想让一个普通人消失,怎么也有上百种方法吧?”
听到文舒这句话,我顿时毛骨悚然。
毕竟,我和唐鸢确认了碧的人造心脏,如果确认心脏的这一举动被暗哨看到了,我们毫无疑问会成为被“除掉”的目标。
而文舒也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
“请放心,煌辰大人,毕竟我们有着相同的利害关系,那三处暗哨,已经被我解决掉了。”
“是——是吗?”
“嗯,是的。”能同时灭掉三处岗哨,如此厉害的事情,她却只是平平淡淡地从口中说出。“不过,通过这件事,我希望煌辰大人对万兴城有更准确的认知。
这里和那些边陲之地不同,缺乏谨慎地触碰不该触碰的事物,可能会连哀嚎都发不出就猝然死掉。”
“文舒你说得对,是我太鲁莽了……
不过,就算知道碧的情况,我也只会觉得自己更没有机会夺冠。”
“关于这一点,请放心,既然是合作,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决问题。
而且,比赛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想必煌辰大人会把夺冠当成最重要的事情,不介意和我一起进行特训吧?”
“特训!?”
离开她住处的时候,我获得了一个地址,在二天,我根据这个地址,独自来到了一个富家宅邸中。
唐鸢当然想跟我一起来,但我和文舒约好了,不能将地址告诉第三人,也不能带其他人前来,虽然十分担心我,唐鸢最终还是接受了我的特训行程,但我必须跟她约好在天黑前回去。
进院之前,我便看到院中有着小桥流水的园林景观,内部的华美的楼房林立,一眼看不到尽头。
显然,这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别墅,像我这种刚来万兴城,人生地不熟的家伙,本不应有机会来到这种地方。
说是特训,我本以为最多只是个练习场,结果地址却指向了这里。
一时,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打算再次确认地址。
然而——
“您就是李星大人吧!”
“呃——对,是我!”
我想了一下,才知道这是我在城里使用的假名,就算是我,也知道不能顶着星月军团长的名号在城内乱晃,但被冷不丁这么叫,我倒是不太习惯。
回想起来,文舒根本没用我自我介绍,就直接说出了我的真名,这种掩饰,在那个深不可测的女人面前,仿佛形同虚设。
而她似乎也知道我在以李星的假名行事,向这个府邸的人报上的也是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