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他们准备前往洛神界的时候,在洛神界之中。

脚踏祥云,此时的洛鸿羽精神开始不稳定起来了,他头脑恍惚,看不清楚前面,但是身子却无法移动,也似乎是有什么力量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不知道是有什么力量在改变他的身体,至少可以确定的是他的记忆现在越来越模糊了,曾经发生的事情也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但是最古早的记忆现在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只不过,那是凡人时期的记忆。

洛神,他的师尊,当日将他抱起,收作为徒儿的画面,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变得越来越清楚了。

但是他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也越来越稀薄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三年前下界之后,他的记忆就越来越模糊了。

现在根本无法回忆起来自己当时得到了什么机缘,也无法回忆起来自己究竟在最近,做了什么事情。

但是有时候又会变得特别清晰,似乎是自己在什么时候突然忘却了,又突然记起了。

浓烈的眩晕感让他想要揉揉脑袋,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什么也走不到,他的身体只是遵守的指令在向着洛神师尊的道场飞去。

身边剑侍扇侍看不出他现在的情况,白虎抬眸,能够猜测出什么,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它说话的时候,前面要见到的那个人,才是这一次的开启者。

洛鸿羽所有的记忆都开始模糊了,唯有在凡人时期的记忆,清晰了起来,越之后,越难记起,不知为何加入了宗门,不知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再回忆,只有自己下界历练,或是三五十岁时期,自此之后,记忆还在一部分,但是越来越模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三年前下界的记忆,也开始收到了影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此时洛鸿羽不知,在那清雅道场之中,一冰台上的白衣女子,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坐在道场中心冰台之上,缓缓睁开双眼,已经感知到了自己的弟子前来。

洛神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却又在此时,染上一丝复杂之色。

时代变迁,回到了这个时间,她在等待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她不会重蹈覆辙,至少,这一次不会。

可爱的徒儿在这片刻思绪之间,便已经驾云来到此处。

洛鸿羽看向自己的师尊,还是以往那般,美得令人惊心动魄,但是师尊却是那种让人不敢亵渎的美,肌肤洁白如雪,如春山般的秀眉下却是一双透着神秘光采的眸子,如雕塑般挺直的琼鼻弧度优美的柔嫩樱唇本应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尖而圆润的下巴,也本应让她那股让人不敢逼视的冷艳中添了无限妩媚,但师尊却美得如此令人不敢亵渎。

虽师尊只着一身白衣,并不华贵,隐隐间却是深蕴着昂然于天地之间的尊贵,这种尊贵,并非俗世贵气,而是一种身为天地间圣人般不可亵渎,源远流长,历经岁月,依旧不灭。

师尊乌发垂落,如绸子一般,能感到师尊的尊贵之气,也能感到心中的敬意,这种情感还未消散,让他稍微有安心之感。

他不知晓自己到底能否对师尊还保留丝毫的尊重之意,早在他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情感就开始逐渐抹去,他有些害怕,自己对自己的师尊失去敬畏之心。

但见到师尊的那一刻开始,一种由心而发的安心感传来,那种敬重之意,让自己感到安心,如今自己身上虽然出现了异样,但面对师尊之时,却又如此正常,师尊定然能够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

他的师尊,洛神,诸天万界之中最强的那一批人,那是现在的自己还远远到达不了境界。

“师尊,弟子未告而访,还请见谅。”

洛鸿羽面向师尊两手相抱举胸前,立而不俯,行个拱手礼,身后扇侍剑侍也跟着行礼,白虎则是直勾勾的盯着洛神看,但倒也不敢太过没礼貌。

洛神微微点头,剑侍扇侍随后便带着白虎离开这里,将白虎找个地方安置,她们大概需要在此处待上几日。

一路上洛鸿羽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们早就已经习惯,公子应当是有什么要事。

微微抬眸,似水般的双眸看向自家弟子,这一刻其中包含无限温柔,细看进去,似乎是一片能够溺死人的温柔海洋,但洛鸿羽却丝毫未见,他并无看向师尊双眸的习惯。

“无妨,自上次一别,已有十三春秋,徒弟,为师仅有的一个徒弟,摒弃为师十三载,能够回来就好。”

有种不对的感觉,师尊这语气?

洛鸿羽听得出自己师尊的口气和以往有了很多的变化,已经不是冷淡的语气了,似乎还带有一丝幽怨,只是这个念头顷刻间就被洛鸿羽抛之脑后,自己岂敢由此想法?而且,自己何时敢摒弃师尊了?

“弟子绝无摒弃师尊之意,师尊何出此言?”

向前走至师尊面前,连忙澄清,他绝无此意,绝不敢摒弃这位授道恩师,曾将他抱起,一指在眉心将其点化成仙的师尊,这是他绝不可能摒弃的存在。

他心中的敬重,是不可能消失的,随着时间的增加,他只会更加的敬重恩师,何来摒弃之言?

而听闻此言的洛神,双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悲哀。

是啊,徒弟确实从来没有摒弃师尊,她这可爱的徒弟,即便是在记忆磨灭之后,情感抹去之后,一点真灵消散之际,在那生命的尽头之时,对她的敬重之意依旧保留,她的弟子一直记着最初的她,最初的敬重,从未改变。

只是敬重,也只有敬重,但,这本就足够了。

无垢真仙,世间唯一的无垢真仙,最后却是自己的弟子。

无论被如何误会,无论被如何责怪,这已入无垢真仙的弟子,向来不会动怒,他只会冷静的解释一切,但是自己从来不信,当自己信了,当自己的知晓了,当一切误会解开之时,已经晚了,一切都晚了。

自己与他见的最后一面,在他心中留下的什么印象已经不得而知,但自己当时却不知,那一次分离即是永别,心脏一阵绞痛,看着面前徒弟的脸庞,抬手轻抚,感受着面前还活着的徒弟的身上的温度,脑海中,这三年来梦魇一般的那一句话又一次浮现:

【师、师祖,天虚道君、道君他的命碑、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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