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年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她难受得想要转个身。
好闷。
要喘不过气了。
诶?
怎么回事,怎么动不了,难道是鬼压床?
自己竟然也有被鬼压床的一天?
等着嗷,自己不得撸起袖子,将这只鬼欧拉致死?
嘶…
冷…
怎么突然这么冷啊…
前一秒还被冷得浑身打哆嗦,她下一瞬间便被热得浑身都湿透了,嘴唇越来越干,越来越干。
脑子停止了思考,渐渐被口干舌燥的感觉支配。
好渴,好渴,好渴。
好想喝一口水…
然而意识始终无法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直到身上的不适尽数退去,她的意识才是一点点恢复了清明。
孟年拧着眉,艰难地微微睁开眼,眼神略有些涣散朦胧,发现四下静谧,陌生中又带着一丝丝熟悉。
这不是陆楚宁为她安排的房间吗?
啊!
孟年猛然清醒过来,看着自己正趴着的床边,心有余悸地摸着心口处,一滴冷汗从额头滑了下来。
可恶…
自己又晕过去了!
这该死的毒,太碍事了,自己迟早有一天要灭了它!
正当孟年下意识要拍一下胸口时,她忽然感觉到身前微妙的感觉有点不同了。
怎么说呢,手感好像更好了…
好像…
变胖了些…
她下意识感觉到一种不妙的感觉,身体僵硬了一小会。
目光下垂几寸。
视野中的她,布衣领口被撑开了些,从两个小小的肩头略微滑落了一小截,露出身上一大片冰肌玉骨,分外惹火。
些许柔软的雪发散开了些在胸口处,床边上,更多的还是铺开在了土黄色的地板上。
她身上不说衣领,整件布衣都显得宽松了不少。
修长笔直如玉藕般白净的双腿从布衣裙摆里伸出,微微弯曲着紧紧并在一起。
一双小巧玉足只是穿着罗袜,本该在脚上的布鞋,不知何时已经掉落一旁。
她就这样跪坐在地,微微侧着身,趴在床边上,如同一副美人图一般。
美好又优雅。
这是她原本的模样,准确来说,是被陆楚宁变成姑娘之后的模样。
不用照镜子,孟年都能轻易想象到自己整体看上去是种什么感觉,顿时脸颊滚烫,她害羞极了。
怎么就变回来了呢?
不该如此的。
难道——
又是身体里的毒导致的?
孟年对体内毒素越发深恶痛绝,她咬紧着牙关,只觉手脚冰凉,浑身发冷,娇小的身躯气得发抖。
倘若这一幕被人撞见了…被陆楚宁撞见了的话。
她毫无疑问会被陆楚宁逮住,然后被触手缠住手脚,被弄得乱七八糟,揣上他的崽子,因为昨晚自己跑路了。
等待着自己的必定是更恶毒的惩罚。
特别是还被发现自己就是他刚收的小徒弟苏小七之后…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既然来了,师兄就留下吧,永远~永远~~当我的乖徒弟。]
她会被他压在墙上,如同一座城池,被不断攻破防守线。
就这样毫无抵抗力地变成对方的所有物。
并且理解什么叫水滴石穿。
任何挣扎都是无用功,任何挣扎,不过都是挑起战火的危险信号,只会让这战火连绵不绝地燃烧下去。
直到海枯石烂为止。
想到这儿,孟年俏脸微微一白,下意识抓紧了紧自己敞开的领口。
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刚才的想象勾了起来,身体开始灼热,那份莫名的骚动让她紧抿着嘴唇。
然后便感觉到下半身传来了微妙的感觉…
像是月事血,又好像不是。
“啧。”
孟年清楚感觉到身体在渴望被人拥抱,她忍不住唇角撇了一下,随即闭上眼,她用力地深呼吸几次。
错误的,自己才不会想要被人欺负,才没有想要被陆楚宁…
对…
绝不会!
她无法想象自己接受一切后,将会遭遇的变化,如今的她已经承受不起任何变故,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
她孟年就算变成了女人,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人生被欲望操控!
她咬了咬牙,不敢多做耽搁,生怕再耽搁一秒就被发现了。
孟年双手结印,要用血形术变回苏小七。
呃…
怎么没用?
看着毫无变化的自己,孟年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愣了好一会她才是猛地回过神,顾不上术法失效的原因,她立刻换了身更贴身的衣服,接着换个法印来结,顷刻间整个人遁入地下。
孟年之前卧底时,早在剑宗后山寻到一个隐秘的山洞,原本是打算一发现情况不对劲,就立刻躲进去。
怎料事情来得突然,陆楚宁藏得太深,她根本来不及躲。
眼下正好能用上。
飞快地朝着剑宗后山的方向逃跑,孟年时刻留意着周遭情况。
就怕躲过了陆楚宁,却被剑宗其他大佬给发现了。
她已经无暇顾及太多,只想赶紧藏好,然后再好好想想术法失效的原因。
然而下一刻,她忽然在虚空中捕捉到了一道熟悉身影。
正是陆楚宁!
这一瞬间,孟年脑内警铃大作,思绪空白了一刹那。
这么快?
这混蛋不是跟着黎潇潇去白水城办事了?
等等…
他来的方向怎么,越看越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我超!
是被看到了么?
孟年慌得脑袋发热,她全身上下所有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自己还没做好以真面目再次面对这混蛋的准备呢!
靠,这老天爷绝逼和自己对着干的。
快逃…
快逃!再快点,再快一点!
孟年疯狂加速,越是逃跑,越是确信对方已经看到了自己,跑着跑着便渐渐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她上次逃得这么惊心动魄还是在上次。
作为魔教首徒的她自然经历过无数次死里逃生的任务,却是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真的害怕极了。
真的从未有这么恐惧过。
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就是求死不能,一直活在被剥夺被折磨的人间地狱里。
一旦被陆楚宁抓回去,什么都完了,她就完蛋了。
哪怕最后还是能逃走,中间也必然会失去什么东西…
她绝对不要!
不知道这么逃窜了多久,孟年突然感觉到左边脚踝处被什么磕碰了一下,旋即被什么冰冷冷的,滑溜溜的东西缠住了。
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勒得脚踝阵阵发疼了起来。
“呃!”
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与她大腿内侧轻微“魔叉”,旋即她左边大腿被死死勒住,叫孟年登时忘记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