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宁言还认为今天出去要跟梁帛舒扯个谎,可他没想到刚找到梁帛舒说了自己要出梁家时,对方竟然面带笑容地同意了,甚至连过问都没有。

出到梁家之后,宁言特地留意身后是否有人跟踪,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在小心翼翼地转了几个巷口街道,宁言来到了约好的一家茶馆,询问小二过后便与徐若凝相见了。

这是一间比较偏僻的房间,徐若凝不知等候了多久,一身绿裙的她正望着窗外品茶,见到宁言立刻对其投以微笑,见到这个笑容的宁言心中顿时紧张的情绪落下几分,与徐若凝的容貌无关,但他就是能得到一种安心之感。

“实属抱歉,我得注意一下是否有人跟踪我。”

宁言坐下,徐若凝边为其斟茶,边道:“那是应该的,我知晓你的日子不好过。”

“哗啦——”

徐若凝纤纤玉手举着茶壶渐渐抬高,茶水倒进杯中有些许泡沫,放下茶壶后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宁言的眼睛,说道:“我把师尊知晓的事情说与你听吧?”

宁言点点头,“嗯”了一声。

“首先是你最关心的蛊虫的问题,你体内的蛊虫是个禁术,盘踞在你心口的目的是为炼化与占据。”

徐若凝伸出手指着宁言的心口继续道:“吃过螃蟹吗?蛊虫就同等于将你剥壳,每个人的灵识就像是一个螃蟹,蛊虫正缓慢将你的灵识剥开,而那个带着灾气的丹药便是对蛊虫的滋养。”

“等下,那我的灵力稀薄,还有修为不精不和蛊虫有关吗?”

宁言忍不住打了个叉。

“......”

徐若凝语塞,眼珠子往上一撇,伸出手指挠挠好看的脸蛋,颇为尴尬。

“......好吧,徐仙子继续。”

宁言接受了自己是个修炼废物的事实。

徐若凝继续道:“所以,你以后不能再服用那个丹药了,如果再加以服用,你的灵识便会被破开,这也不难看出,梁礼那人的目的便是获得你的灵识。”

“那么问题来了?我的灵识和别人的灵识有什么不同?一个练气境的灵识.......”

宁言说着,眼神撇开,其中流光一闪,而他没看到的是,徐若凝的动作与他一样。

两人都是隐瞒了一些事情。

“那便不得而知了,但你的灵识一旦被夺取,你就会变成一个盲目痴愚之人,那样或许你能活着,可在我看来,与死无二啊。”

徐若凝说着,忽然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还有一件事儿,灵尊冷玉这四个字绝对不能再对外言说了,绝对不能。”

“什么意思?”

宁言挑了挑眉,心中开始犯起了嘀咕。

徐若凝道:“你是否知晓东域盟十三席?”

东域盟十三席或许不是东域最强大的十三修士,但绝对是最有话语权的修士,他们十三人左右着东域盟,而东域盟左右着东域。

“这和东域盟十三席有什么关系?”

宁言也不自觉地压低声音。

“东域盟第六席名为金鹿,与我师尊为好友,前几日我师尊去东域盟藏书阁要探查你说那人,通过了金鹿的打理,可进去藏书阁翻了几圈也没找到,出去时才得知金鹿被抓,其罪名是修炼禁术。”

徐若凝话中弦外之音宁言自然听得出,那么这样看来所谓灵尊冷玉便是一个被东域盟所极力掩盖的事情咯?

灵尊冷玉......灵尊冷玉......

那为何梁礼会知晓灵尊冷玉呢?

“宁言?宁言?”

“啊!”

发呆的宁言被徐若凝叫醒,后者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大堆物件儿,推给宁言道:“我还有事儿地回去月灵殿了,这些东西你拿着防身吧,暂且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不过我下次来一定给你带来好消息,信我!”

徐若凝的话让宁言心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他叹了口气,笑着对徐若凝发问。

“徐仙子......为何你对我这么好?要知晓,我接近你都是有着目的,你非但不生气,却还对我这样?”

笑话,宁言可知道她生没生气,那怨恨值都飙到飞起了。

“若是说不生气那便是骗你了,说实话我有几次恨不得拿剑斩了你,可是我也因你而受启发啊,虽然你不过练气境的修为,思想上也与我大相径庭,但你内心也很是高尚,也有我能学习的东西,你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能救下凡人不顾受当初的我与杨万喜他们指责,那我要试试救下你,这不是善,而是在我结识你,受你启发后的责任了。”

徐若凝笑着说完,宁言下一秒将她的手包住,感激地说着。

“徐仙子说得太好了!宁言心中犹如久旱逢甘露啊!谁将来娶了徐仙子定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羡煞我也!羡煞我也!”

宁言满脸感叹,语气激动,而徐若凝脸色赤红,咬着下唇就要抽出手来,可是奈何宁言手之大力,她一只手努力挣脱,另一只手推搡着宁言的胳膊,小嘴害羞道:“你!你别!”

“啊!”

宁言立刻反应过来,松开手,连忙道歉:“呃,徐仙子莫见怪,宁言只是太激动了,绝无冒犯之意!”

“.......嗯。”

徐若凝揉着被包住的手一脸无语,过了几秒叹气道:“无妨,我已经将你当做好友,这种事情没什么。”

“说的是!一起猎过灾了,定然有袍泽之情分。”

宁言说着,悄无声息地将徐若凝摆在桌上的物件儿都收入囊中,大致看了一眼都是灵力丹还有几个法术卷轴。

“嗯,收下就是了。”

徐若凝转头又把自己的佩剑放在桌上,宁言立刻拿起剑来,道:“哇!这天级灵器也要送我吗!徐仙子真是我的好朋友!我宁言没齿难忘!”

说着,宁言又把对方的剑收入囊中。

“我——”

徐若凝发誓,她只是把剑放在桌上,而已!

这宁言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他拿走了自己用什么?

师尊问自己剑去哪儿了,自己怎么说?

说给你了,师尊又要怀疑我跟你有事儿了!

但徐若凝看着宁言一脸感激又可怜巴巴的现状,只好叹了口气,僵硬地笑道:“哈哈,嗯,借你,因为那是师尊赠予我的,给不了人。”

“嗯嗯,那这剑叫什么?”

“绣阳。”

“.....绣?”

宁言脑子里忽然想起那个灾兽化作的青衣女子。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还能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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