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花魁旁边的小厮也有点傻了,用一种有些茫然的目光盯着他:“你,你说什么啊,芍药?”

……太俗了。

天哪!

虽然王宁儿也是个无关紧要的配角,但好歹还有个正经的名字,但是这芍药就不同了,感觉像是炮灰界的究极炮灰,这是不是你们青楼花魁界的刻板印象啊?怎么女的叫这个男的也叫这个,想象力也太匮乏了吧!王宁儿一边在心中疯狂吐槽,一边忍不住看了眼站他旁边那个小男孩:“你叫什么,海棠?”

对方满脸错愕:“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王宁儿无语:真是对不起啊,我就算用脚猜都能猜到。

而海棠像是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立马板起脸来:“不对,管你什么事,你问什么问?”

他又转过头看向身边表情难看的朋友:“芍药,你这是骂他还是夸他啊!我怎么听不懂了!”

王宁儿忍不住噗嗤一声:“哈哈。”

海棠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王宁儿抹了把脸:“我想到开心的事,所以笑了。”

而芍药也有些惊恐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像是被吓到了。他刚才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个!或者说,有些部分根本不对!

但怎么开口之后,他的话语就被篡改了呢!?

他瞪着王宁儿,张了张嘴,头顶再度出现了非常明显的语言条:【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吗?但像你这样身无长物的蠢货,很快就会被抛弃的!】

我的妈呀。

王宁儿都无语了,怎么都2023年了,世界上还会存在如此脸谱化的反派呢?小姑娘看的狗血泡沫偶像剧里都不会有这么典型的名台词了!他觉得要不是刚才他一时兴起拿对方做实验,把【神笔马良篡改器】用在他身上,那真是太浪费了。于是这回,王宁儿并没有修改他的语言,就让他原原本本的骂了出来。

芍药的脸色这才恢复正常,至于刚才的口误,他也就没多想,只当自己是实在太生气了,所以才说劈叉了。

而王宁儿伸了个懒腰:“错了错了,你这话说的不对。”

海棠也意识到什么,悄悄拉了拉芍药的衣摆,在他身边小声嘀咕道:“芍药,你这话说的不太对啊,他来我们青楼之前,可是王家的公子,墨水应该比我们多。”

芍药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尴尬,他自知有些下不来台,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就算真的琴棋书画又会又如何,还不是跟我们一样都要做这种……”

只可惜,他嘀嘀咕咕的话还没说完,正在对着锃光瓦亮的走廊镜子端详自己的王宁儿就打断了他:“我可不是有几分姿色而已。”

他十分自然的朝着芍药跟海棠扬了扬下巴,仿佛只不过在陈述世界上最普通的一件事罢了:“我是有十分的漂亮,懂?”

这下,芍药跟海棠好像都被他的自恋给震惊了,露出一个非常一言难尽的表情。不过其实王宁儿说的也是事实,他的美是真的,十分的漂亮也是真的,而且他的好看并不是一种孤芳自赏的美,而是,但凡你是个正常的人类生物,就都能get到她的好看之处。

海棠跟芍药算是明白了,王宁儿跟他们想象中那种被逼迫卖身后浑身g点的清冷高岭之花根本不是一种人,王宁儿只会躺平享受!他们生出几分挫败感,在王宁儿的领域里,没人能够打败他!二人就这么败退了。

而送走了这家祖宗,王宁儿才心情颇好的继续开始查看【身轻如燕丹】的详情,王宁儿确实想要换这个,但原因并不是他想修炼武功,或者这个招数,非常适合他耍帅,只是因为它看上去是个非常合适的逃跑秘技,俗话说得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学了这个,万一遇到危险,他还用两条腿倒腾着跑的气喘吁吁?

王宁儿点击兑换,一次性把从慕容玥这里得到的分数嚯嚯了出来,紧接着,便听到自己的耳畔传来一抹有些焦急的女声:“公子——原来你出门了,可让我好找!”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迎春,迎春此刻正朝着他的方向风驰电掣的冲过来,好像有什么要紧的急事一般。王宁儿有几分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会刹不住车,下一秒,他就预感成真,被迎春直接扑倒在地,摔得眼冒金星。

王宁儿有气无力,感觉自己真的服了这个婢女了,她好像就是来给他添堵的,不对,这些女人都是来给他添堵的,只会影响他摆烂的速度!“……迎春,你要,把我,压死了!”

迎春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跑过头了,挣扎着从王宁儿身上坐起身:“对不起啊公子,我有点跑太快了!但是我真的是找你有事!”

王宁儿伸手按了按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说吧,什么事?”

迎春眨眨眼睛:“花音姐叫你过去,说有事要通知你。”

真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就叫上姐了,nb。王宁儿想想之前迎春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还以为她会很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但是没想到,是他真的有点低估迎春了,迎春来这儿的第二天就跟花音楼的老板娘花音混的比亲姐妹还熟,其社达程度看的王宁儿这个究极社恐叹为观止。

不过花音确实不是那种没事还把王宁儿往面前喊的类型,既然找他,那就一定是真的有什么事。于是王宁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去找花音了。花音的房间离王宁儿不太远,毕竟他开局就凭借这张脸荣登花魁宝座,住的也是最好的地方,而花音屋子里的布置,甚至还没有王宁儿那件来的华丽,看上去甚至有几分清冷淡雅感,整体色调都是淡绿,家具则都是红木,墙壁上挂着的也不是珠宝首饰,而是一些画作,炉子里点着熏香,袅袅升起的冰片混合着一股子木质的清新厚重气息直充鼻腔,而花音正坐在那把太师椅上练书法,主打一个上流。

王宁儿啧啧称奇:虽然是个老鸨,但花音还真不像她手底下那些没读过几本书的小男孩似的又浅薄又俗气,人家看着颇有几分知识分子的味道:“你来了。”

见到王宁儿出现,她的态度也很好,抬头对他温柔的笑了笑,艳丽五官里的锋利感被融化了些许,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味道:“怎么样?身体已经没有不舒服了吧?”

她用袖子掩面,调侃般笑了笑:“慕容小姐的脾气还是很好的,想必,她应当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举动。”

王宁儿想了想,何止啊,非但不过分,甚至拘谨过了头,有人拿五千两真金白银打了水漂,跟她盖着棉被睡了一晚上觉。但这话他自然是不会跟花音说的,只是演技非常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腰,淡淡道:“确实,慕容小姐并未让我有任何不适。”

花音的眼睛亮了亮,看上去倒是十分兴奋:“是啊,不过呢,她对你也确实是很满意……不,不只是满意,我看,她是有点喜欢你的。”

她看着王宁儿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株超级摇钱树:“在最初的五千两黄金的基础上,她又重新追加了五千两,包了你这半年——你其他时候也不需要服侍别人,只需要等着慕容小姐来,然后让她开心满意就够了。”

黄金万两——这是什么概念,够整个首都所有平民百姓生活一年了,但她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买王宁儿的一晚,早就听说将军府富可敌国,只能说,当真阔气。

王宁儿一边在心里痛骂这该死的资本主义,一边朝着花音点点头:“我知道了。”

花音顿了顿,见王宁儿还是宠辱不惊,面上没什么表情,将一张金票往王宁儿的方向推了推:“这里是五千两,事前说好的五五分成,我必然不会亏待你的。”

当初跟花音说五五分成,王宁儿也是抱着玩笑的态度,毕竟青楼这种地方,主打一个敲骨吸髓,你还想跟最精明的老鸨谈生意?但他没想到的是,花音竟然还真的选择了将就他。

王宁儿心情有点微妙,而花音看了他一眼,又开口了:“刚才你来的路上,芍药跟海棠是不是刁难你了?”

王宁儿愣了愣,随后眯起眼睛,第一反应是花音在监视他。不过,他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点了点头道:“是,不过嘴上为难了我几句。”

花音皱起了眉头:“真是两个不识大体,不懂规矩的东西,怪不得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业绩却越来越差。”

那明明是两个活生生的人,然而在花音的嘴里,却好似只是两个没有生命也没有思想,只是用来给她赚钱的物件:“你想怎么处置他们?真抱歉,你来还没几天,就让这些贱婢冲撞了你,不如把他们直接赶走,如何?”

王宁儿听她这么说,却一点也不觉得爽快,他摇了摇头:“不用,他们又没真对我做什么,几句话而已,用不着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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