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吧!”

远子对我微笑,“我要带草莓的那块。”

“你知道吗,我着实也不是谦虚。”

西瓜刀切入水果蛋糕之内,我看着烛光下远子因为红酒的缘故有着些许红晕的脸颊斟酌着词汇——

“不过你和我能走到一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看中我哪一点了。”

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并逐渐的在其中扮演起颇为重要的角色,作为迷之美少女定位的远子。

像是二次元与三次元的结合,有着猫一般可爱的容貌,除了身材和体型其余都近乎完美的远子。

在赏心悦目的美颜之外,还有积极主动的行动力和令人琢磨不透的行动准则,复杂而又多变,绝不会让人感到无趣的远子。

如此这般的远子。

为什么会选择我这种人?

如同GAL游戏走到个人线尾声一般,我与她,两个人踏入True End,非全年龄的话此时H-sense的CG可能已经超过50张了。

今天就是我和远子互相确认各自的心意,出于某种不会被世俗认可的缘由,偷偷摸摸的在自己家举行结婚仪式的日子。

虽说实际上我们已经同居许久,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已经定时定量,有时一天两次有时一天三次了。

事情的起因就在半小时之前。

当时我搂着远子坐在沙发上看电影,CCTV6在工作日下午拿来凑时间的译制片。大概讲述了某位精神娘炮替跑到巴西寻找真爱(亏她还能活着回来)的女友(雪菜)写报纸感情咨询专栏,因为表现非常不错引起了主编(冬马)的注意,最后踹了碧池抱得小三归这样的美国梦励志爱情故事。

电影临近结局之时,我鬼使神差的问远子:

“远子啊。”

“嗯?”

“我有问题想请教你。”

远子扭头看我,头微微的偏向一边。

“尽管问吧,我什么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但我还没开口,她便滔滔不绝的自顾自答起来:“A罩杯、O型、处女座、马克杯、滚石乐队、绞杀,条子。”

我反射性的思考着答案对应的问题。

罩杯尺寸、血型、星座、喜欢的东西(我最开始送过她的生日礼物)、喜欢的乐队……喜欢的,呃,远子把绞杀和我的名字连续的列出来,中间也没有什么间隔,让我觉得她还喜欢用绞杀的方式除掉我,不禁有些背脊发寒。

说不定分别是“擅长的杀人手法”和“喜欢的人”,但我没有勇气去进一步确认,后者也没有确认的必要。

“我们现在算是在交往吗?”

“你是在怀疑我还是怀疑我的真心?”

远子眯起眼睛,这是她要发作的前兆。

我赶紧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告白过对吧,就像电影里那样自然而然的搞在了一起。”

“于是呢?”

“于是我觉得是不是应该补个仪式什么的,比如说买束花,单膝跪地对你说‘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之类……”

“好啊,现在就做。”

远子往我怀里依偎着。

于是回到我们,我和远子把窗帘拉好点上蜡烛,在楼下的伊莎贝甜订购了立等可取的水果蛋糕,又从冰箱里弄了一瓶红酒。

跳过告白直接举行结婚仪式的这一刻。

“嫁给我吧。”

我假模假样的对远子举起酒杯。

“好啊。”

远子想也不想的回应我,脸上浮现出灿烂且天真的微笑——

“嗳,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最……痛苦的事?”

她问我话的时候,双眼充满光辉。

可我完全答不上来。

截止到那时为止和远子同居的每一天都那么快乐。

“是离别。”

远子用叉子挑着水果蛋糕上的草莓,“世上没有比离别更痛苦的事了,我们结婚之后绝对不要离开对方喔。”

“你觉得离别是最痛苦的事?”

“你不这么觉得吗?因为见不到面所以无法挽回。这一点最让人无法承受了。”

远子把水果蛋糕里的草莓挑的一干二净,“看,美味的食物吃完就没有了,这也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

远子露出些许寂寞的表情,她当时看起来好美。于是我满心喜悦的把自己的餐盘与她交换,说道:

“吃我的吧。”

远子点点头,她回应道: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我当时还不知道可爱的远子有多么可怕,虽然和她在巡音侦探事务所工作的时候通过种种事迹管中窥豹的见识过,但也只是隐约的有些大致的印象。总之,姑且远子是言出必行的类型,如果她要“永远在一起”,搞不好我死掉之后就会立刻自杀,然后写篇主题为“把我们的骨灰搓在同一个盒子里”的遗嘱。

我们继续聊着天。

我说。

“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看上我哪一点了。”

“勇气。”

远子回答的毫不犹豫,我却也着实觉得这回答有够虚无缥缈。

和探讨男人的上进心同样的不可名状。

“你可别闹了。”

我哪有什么可嘉的勇气,于是接着我向远子讲述了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回乡下的老家探亲。姥爷带着我们去河边钓鱼,水流不是很急,靠近岸边的地方清澈的可以看清河底的石头。我的父亲,当时只穿着内裤的我的父亲。掐着腰挺起因为啤酒而凝结的一整块腹肌,对畏畏缩缩不敢下水的我问道:

“有没有点勇气。”

我说有,然后就被冲走了。一米余深的河水对父亲来说当然并不算什么,但是我的场合就非常要命了。我在午后阳光照射下有些温暖的河流中不断的翻跟头,从另一个角度看时间流淌,把流水去往的方向叫做远方。

虽说并没有动画片里能吐出鱼那么夸张,但我可是喝了个水饱。所以后来每当我看到“勇气”这两个字,总是涌现出想要吃炒黄豆的心情。

我在心底暗暗的想,勇气是不是上帝对我的考验。就好像牧羊人总是会遇到风暴啊,狼群啊什么的,是某种隐秘的对被选中之人的试炼。

“并不是这样的。”

远子打断了我,她眼睛里闪闪发光,仿佛有什么在其中打转。

她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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