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莉娅丝后从牢房离开的尤格里斯和杰兰达尔走在通向异端审判所地表建筑的阶梯上。
“按原计划来吧······这不是早就商量好的吗?”
“如果‘神槛’真的能将那东西从莉娅丝体内驱逐出来就好了,说到底‘神槛’的作用真的是消除寄生在人们精神上的邪物么?”
杰兰达尔稍稍侧身挡在了尤格里斯的面前。
“您在质疑神迹吗,杰兰达尔大人?”
“不,我相信伟大的奥尔加德神明大人所恩赐的奇迹,只是,这个奇迹的作用是否真的如尤格里斯主教大人你和教皇陛下所宣称的那样,我这老头子很是怀疑啊。”
“需不需要我提醒您,这样的发言可是会进审判所的。”
尤格里斯一脸不悦地警告着。
“我很清楚,但不说别的,就算是为了莉娅丝,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哦对了,教皇陛下之前派来使者,让你探视完后去见他。”
“这样啊,应该是为了明天的事情,那我先告辞了。”
看着尤格里斯离开的背影,杰兰达尔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那神迹真的拥有那种效果,你还需要露出这样痛苦纠结的表情吗?”
······
地点:教皇殿
“没想到还有一位稀客呢。”
“好久不见,尤格里斯大人。”
现在的教皇殿里,除了教皇和洛克外,还有“影”的另一位重要成员也在这里。
“奈奈小姐,自从我去了龙谷后就很久没看到你了。”
“讨伐魔兽山谷失败后,教皇陛下让在下去了普格兰门山脉的另一端调查点东西。”
“极东之地吗?”
“可惜没有什么进展就回来了,在普格兰门山的狮鹫部队基地那里待命了一阵子,最近一个月的异状也稍微波及了那边,在下收到教皇陛下带着一半狮鹫部队返回圣都的命令,可惜后面风雪太大,耽搁了行程,今天才到。”
“狮鹫部队呢?”
“城外。”
“召来狮鹫部队是为了以防万一,尤格里斯。”
教皇陛下离开宝座走了下来。
见教皇如此,尤格里斯本想行礼,却被对方制止。
“叫你来不为别的,你也许应该猜到了,就是关于明天的事情,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
“你看啊,尤格里斯,这场奇特的雪越下越大,温度也愈发阴冷彻骨,这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蠢动想必你再清楚不过,我有预感,圣约恩节零点时分必有什么事要发生,所以······”
阿斯塔轻轻拍着尤格里斯的双肩。
“主导仪式的你必须做好觉悟,我知道你不希望她变成那样,但我们没办法拿教国的民众们去赌,不是吗?”
“我明白,教皇陛下。”
微微低头握紧双拳的尤格里斯如此说道。
“到时候洛克和奈奈会带领‘影’最大程度的协助你。你就放心地执行仪式吧,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阿斯塔说着用手捧住尤格里斯的脸颊,让他与自己对视。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不好受吧,那个名为柯罗娜的少女,在自己最为幸福的时候被夺去了生命,那个异物有何权利夺走神之子民的幸福,你要为其施以神之铁槌,展现奥尔加德神明大人的威光!”
“是的,我不会辜负神明大人的宠爱。”
阿斯塔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凑到尤格里斯的耳边。
“现在,你能明白我的痛苦了吧,为什么我会一而再、再而三容忍阿克西斯了吧。你可要好好兑现当时对我许下的承诺。”
尤格里斯本想反驳他,但阿斯塔的话并没有错,他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微弱的“嗯”。
······
“尤格里斯大人,车备好了。”
在圣都大教堂的门外,罗斯正打开车门候着尤格里斯。但知道对方真实身份的尤格里斯不自觉嘴角抽搐着。
“请上车吧。”
在那充满威压的语气的要求下,尤格里斯上了马车,在靠着车夫位的那一侧坐下。
罗斯熟练地驾驶着马车朝怀特斯特修道院驶去。
“教皇大人找你谈心了?”
“那根本就不是谈心,是赤裸裸的最后通牒罢了。说什么派“影”来协助我,呵呵呵,不过是为了监视我的行动罢了。”
“所以呢?你还打算用‘神槛’吗?你觉得我对你说的是假的?”
“不不不,洛尔基斯大人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杀她也不想对她使用‘神槛’。”
洛尔基斯突然出现在了尤格里斯的对面的座位上,这让尤格里斯不禁从窗外探头看向驾驶台。
只见洛尔基斯还好好坐在那上面。
“这种小事对神来说很难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尤格里斯,你是不是不想杀她也不想使用‘神槛’?”
“我没有······”
“你要背叛奥尔加德神明大人吗?”
“唔咕!?”
尤格里斯的掌心传来一阵刺痛,他摊开手掌一看,他的圣印正在渐渐扭曲,掌心也不停渗血。
“看吧,这就是你的真心!”
“不,不是的!我,我没有忤逆伟大的奥尔加德神明大人的想法!”
“那这又怎么解释!?”
洛尔基斯抓住尤格里斯的手腕,将他的手掌展示在他的面前。
“我会的,我会杀了她,我会为伟大的奥尔加德神明大人挥下那制裁的刀刃!”
尤格里斯的话说完,圣印慢慢停止了渗血。
“尤格里斯,神明大人也知道那个女孩是无辜的可怜的,但为了这下界的万物,他也只能忍痛放弃这位女孩了,我希望你也能明白,奥尔加德神明大人和你一样痛苦。”
说着,洛尔基斯将一件东西放在了尤格里斯的手中。那是一把造型扭曲的短剑,是尤格里斯曾在梦境中看到的那把。
“如果你觉得普通的刀刃不够保险的话,就用这把吧。用这把神明加护过的短剑,定能确确实实将她杀死。”
尤格里斯看着手里的短剑,颤颤巍巍将它收了起来。
“好了,已经到了。我很期待你明天的表现。”
尤格里斯摇摇晃晃地下了马车,近似逃离般进了修道院。
······
这天晚上,尤格里斯如往常那样在饭后给孩子们讲故事,也许是莉娅丝不在的缘故,那种力量对孩子们的影响消失后,大家看起来比之前要开朗很多。
孩子们的笑容让尤格里斯再度陷入了迷茫,但凯洛特修女还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不能把心事给这样暴露出来!
他勉强振作精神,和平时那样绘声绘色地向孩子讲述着,那些信仰着神明的勇者们,为了人们幸福美好的生活,舍身向邪恶的魔王发起进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