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当然能做到，不过前提是，你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卫鸿羽当即询问。

以他如今的情况，只要代价不是特别离谱，他应该都能够接受。

“别急，先听我细细讲解。”

老者没有立即说明，而是打算先卖个关子。

“传说有一体质，名为养灵，在破开天地之桥后，便会开始吸纳丹田内的真气。”

“这些真气，会全部用于去滋养灵魂，提高悟性，不会留有一丝一毫。”

“只有当灵魂达到目前肉身的极限时，才会停止吸纳。”

老者淡然间，便说出了一个奇异体质。

仔细听着老者话语，卫鸿羽越听，就越感觉老者说的是自己。

破开天地之桥，也就是突破武道先天之境。

而吸纳丹田真气，也应了他如今的状态。

只要丹田内一有真气，便会离奇消失。

至于滋养灵魂，他目前的感觉并不深。

但这几年时间，他也确实感到了自身头脑清晰许多，思维也是敏捷不少。

对于枪法技巧，也有了更深感悟。

若是他此时回到几年前的先天之境，实力必然会比几年前强上许多，或许都能够触摸宗师之境。

而老者这最后一段。

当灵魂抵达肉身极限时，才会停止吸纳。

也就是说，只要有极大量的真气，他便可以重回巅峰吗？

注视着卫鸿羽若有所思的模样，老者抚着颔间白须道。

“相信你也猜到了，没错，我所说的养灵之体，便是你！”

听着老者的彻底挑明，卫鸿羽目光闪烁，迅速果决地做出了决定。

他单膝下跪，极为尊敬地对老者开口道。

“请前辈告知方法。”

“你果然是聪明人……”老者呢喃着点头。

而后他便朗声道：“只需你做一件事，我便告知给你方法。”

“而这件事，就是拜我为师。”

聆听着老者的话语，卫鸿羽没有犹豫。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就当即磕了个重重的响头。

磕头声响彻房间，老者也明确地感受到了卫鸿羽的决心。

看来，那件事确实可以交给他。

如此想到后，老者一个瞬身来到卫鸿羽面前。

随后双手抓住卫鸿羽双手，将其拉了起来。

拉起后，老者严肃道。

“好！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玄机门下一任掌门！”

老者接受的话语，也让卫鸿羽放下了心来，开始询问。

“师傅，我需要做什么？并且，代价是什么？”

“你需要做的事情，与你的代价，是一样的。”

“那便是，前往皇都，找到你的师兄，铁戈。”

“他如今应该是在朝廷里做将军，找大概很好找。”

“而你找到他后，唯一需要做的，便是与他一起，跟随九皇子，助其平定天下，让朔朝重归天命！”

老者的一番话语，让卫鸿羽有些懵。

咋回事，怎么突然就让他去干这么大的事情？

而且，他有这个能力吗？

一个武功只有花架子，胸中也无韬略的普通人，真的能参与到这件事中吗？

老者也是明白，他的一席话，卫鸿羽需要时间缓冲。

所以他此时并没有再继续开口，而是等待着卫鸿羽消化信息。

半晌后，卫鸿羽回神开口。

“师傅，鸿羽或许并没有能力去完成这件事。”

卫鸿羽语气沉稳平静，显然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才开口的。

对此，老者早有预料，他平淡地注视着卫鸿羽。

“你不需要担心，你绝对是有着这个能力的，而且，我也会给你助力。”

这句话后，老者没有再给卫鸿羽开口的机会，直接强硬道。

“坐下！盘膝！”

老者的声音中仿佛蕴含魔力，卫鸿羽下意识的跟着话语行动。

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已是盘膝坐下的状态了。

与此同时，老者也是盘坐在他身后，双掌紧贴他的背部。

“养灵之体，想要避免真气缺失的情况，唯一的办法，便是以浑厚真气让其彻底达到极限。”

“所以……”卫鸿羽刚欲张口。

不过还未等他说完，老者双掌便骤然吐出真气，从背部而入，一路沿着他的经脉流动，最终抵达他的丹田内被吸收。

“静心，感受真气的流动，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便是仔细感受。”

这句话后，真气便猛冲而入。

真气势头凶猛，几乎是以破坏性的方式通行。

但其中又有着极为精妙的把控。

真气虽凶猛粗暴，却又恰好处于卫鸿羽经脉能够承受的极限。

只需继续以这种精妙方式运行真气，卫鸿羽不仅不会受伤，

反而会因此而拓宽的经脉，获得极大的益处。

不过虽然有益，但这痛苦，也不是一般的强烈。

浑身的剧痛，让卫鸿羽再难以张嘴说话，只能够咬牙硬挺，强行忍耐痛楚。

……

传功持续一个小时，依旧在继续。

此时老者面露不适，但却依旧将双掌紧贴卫鸿羽后背。

而卫鸿羽，此刻却是精神倍佳，神采奕奕。

他可以感受到，曾经困扰他的武学难题此刻只需细细一想，便可轻易找出方法，从未完美的解决问题。

可以实实在在的说，此刻他即便是没有真气，也足以成为一位武道理论大师！

……

传功持续三个小时，仍在继续。

老者眼中流露出倦色，然双掌依然不移。

卫鸿羽此时则感觉到，他仿佛进入了顿悟之境，对于武学功法，不仅能够轻易破解难题，甚至还能够推陈出新，想出更加精妙绝伦的后续。

即便是一门最普通的黑虎掏心，他都能够通过各种改良，让其成为一门上乘技巧。

……

持续六个小时，这次，老者将双掌放下了。

此时他紧闭着双眼，仿佛已经睡着一般。

然而他的口中，却是不停。

“你需要做的，就只有让朔朝回归天命这一件事，完成后，你便自由了。”

“但如果可以，还希望你能够静心钻研武学，超越所有古人，抵达天人之境。”

“从而彻底打破极限，让武林更上一层楼。”

“至于玄机门，此时你已是玄机门的掌门了，去北原的潜龙山，那里有着我玄机门的山门。”

这一段话后，老者双手颤颤，拔出了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将其递给了卫鸿羽。

卫鸿羽此时感受着丹田内充盈的真气，心中欣喜。

而见到老者将白玉扳指递过来，他也是一脸郑重地捧起老者递给他的扳指。

“鸿羽必不负师尊所托！”

他语气严肃，对此饱含了最大的决心。

只是一面而已，老者就愿意为他做到这样。

那他也必然不负其所托，会以全力去完成他所嘱托的事情。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走吧，现在就启程，去皇都，找九皇子，帮助他，他是注定的天命之主。”

老者声若细蚊，喃喃着对卫鸿羽道。

此时卫鸿羽才注意到老者的状态，他注视着老者，有些不敢置信地道。

“师尊，你……”

话还没说完，老者便随意地摆了摆手。

“没错，我要死了。”

“这是为什么？！”

听着卫鸿羽情绪激动地话语，老者突然睁开了眼。

眼眸浑浊，不再具有此前的清明精神。

“我已经活的够长了。”

“两百多年，我见证了大朔从繁盛到衰败，此刻，我希望它再度繁盛。”

“鸿羽，我洞察天机，天机所说，你便是那命运之人。”

“所以，请用尽全力辅佐九皇子，无论遇到怎样的危机，怎样的绝境，都不要放弃！”

“因为，天，站在你们这边！”

话音落下，老者永远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