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压抑和委屈面前，卡捷琳娜反而开始清醒了起来。
她平静扫视眼前的一切，丝丝的记住那些对自己抱怨最多的人，记住那些真正的跳梁小丑。
林墨并没有给这些人写词，这些人的台词至少有99%都是发自内心的，对此，林墨也是有些吃惊，虽然他知道卡捷琳娜这站卡牌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御下的攻心之计，只是在哪里算明账。
但是真的想让一个人为你卖命的话，仅仅靠着利益是不够的，什么叫做人情社会啊。
林墨也是敏锐的观察到了卡捷琳娜在那边逐渐清澈起来的眼神，明白了对方正在逐渐看透这些真相。
很显然，今天的审判对于这个小女孩来说效果很好，受益匪浅。
但是林墨可不是单纯的为了这个小女孩的成长才来的，他做了一个手势，让[蔷薇]小姐准备planB。
不行，哪怕受到再大的委屈，这个时候反驳就不行了，我想要的不就是现在这个效果吗？而且这些股东骄傲不了多久，等到林墨回过神来，这些人还是要被收拾的，林墨这种独裁者肯定会允许自己的封地出现两家并立的局面，甚至连第二家有威胁都不可以。
米切尔德集团手里握有太多的地皮了，就算是这些股东真的想要活下去也要大出血。
卡捷琳娜的大脑仿佛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在放下对这些所谓的一个集团的家人的幻想之后，反而是自己的大脑进入了另一种清明的状态。
她很清楚这些人的说法里面有很多都是脏水，但是她没有对此说出任何表示。
亏我原来还买了群体票，想着自己跑了之后再给他们准备后路呢......这些人......
她很明白，这个时候争所谓的对错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正中林墨的下怀。
自己的刑法越低，被林墨抱到床上的概率就越大。
她瞥了一眼林墨放在一边的针筒，咽了一口唾沫。
监狱没啥不好的，只好不会被人搞得翻白眼，不会被奇奇怪怪的液体注|入，而且逢年过节还有猪排饭吃是不是......
“我没有任何异议。”
在想通了之后，卡捷琳娜挺起胸膛，对这法官说道。
“而且还是和之前一样，我明明知道这些法律，但是我还是要违反，知法违法，你怎么地我？”
甚至，卡捷琳娜小姐为了让林墨的计划失败，她还挑衅的对这法官竖了中指。
一切准备做完，卡捷琳娜小姐露出一个挑衅的目光看向林墨，而林墨也在此时配合的做出一个犹豫和为难的表情。
法官终于敲下了自己的锤子，表示法庭进入下一个环节。
“有请被告进行辩护或者是说明。”
这一次，卡捷琳娜沉默了。这是她最后的辩解机会。
要不要辩解，要不要嫌犯直击身上之前的那些脏水？
卡捷琳娜很像掀翻，但是很可惜，为了自己的利益，她只能选择其他的选项。
“我没有其他要说的。”
卡捷琳娜正视林墨的眼睛，这就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我就不相信，这种情况下，你还有能力给我保释。
斯巴拉西，斯巴拉西！
这个卡捷琳娜的成长实在是太快，也太超出林墨的期待了。
他看着卡捷琳娜，脑海里逐步出现那是狼狈的自己。
何其相似，何其相似。
“我没有其他要说的。”
这句话从卡捷琳娜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一瞬间，那个曾经骄傲，甚至看不懂人心，有些任性的小家伙不见了。
小孩和成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小孩判断一件事情他做不做的依据就是自己想不想。
但是，成年人在判断一件事自己想不想做的时候，根本的判断依据却是这件事对自己有没有利，或者是利弊关系。
这也就是卡捷琳娜现在在做的事情。
很好，林墨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那么，这场闹剧也就可以结束了。
“各位，我有话想要说。”
林墨突然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他面带微笑，又是那种一切尽在掌握自信。
卡捷琳娜猛地感觉到不妙，但是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了，林墨已经开始自己的讲述了。
“大家不觉得奇怪吗？这么一个健康的人，却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正常情况下，这种供认不讳的罪犯不应该是认罪态度良好吗？我对她一边供认不讳，一边充当死不悔改的罪犯感到可疑，所以，我申请检查一下他的精神状态。”
“准许。”
法官敲响了木槌。
下一刻，[蔷薇]小姐从一边拉来了一只鹿。
“由于我们只是判断一个人有没有疯，所以我们不妨采用最简单的方式，直接来看看这只动物，说对人就没有疯，说错的人就是疯了，如何。”
他对着卡捷琳娜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所有人都看着林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玩这一出，一名被林墨雇佣的医生站在林墨的身后，他会全程记录所有人的精神状态。
“喂，你不会想说我疯了吧？”
卡捷琳娜望着胸有成竹的林墨，她的额头山浮现出一滴冷汗。
可恶，真的没有想到林墨还有这种操作，这样一来，看看自己之前挑衅法官的行为确实很像精神病患者，和自己之前的行为大相径庭。
“这不就是一只鹿吗？”
卡捷琳娜在经过仔细的观察之后说出自己的答案。
她应该不会说错，这头鹿是从标本馆里直接拉出来的，她小时候还去看过，不可能记错。
没事的，林墨做不到把自己判成神经病的......
自己铁证如山，肯定是能去监狱的，不会落在这个魔头的手里......
然后，自我安慰的卡捷琳娜听到了林墨慢条斯理却有理所当然的声音。
“我说，”
“这是一只马。”
“在座的公证团，法官，原告们，”
他张开双臂，嘴角肆意的上扬，就这么站在卡捷琳娜的面前，身上投下的阴影深深地笼罩着面前的少女，卡捷琳娜只觉得一股深深地恶寒从自己的心底升起。
那种完全被支配的恐怖感不受控制的升起。
少女张着惊恐的眼看向面前的“证人”。
那些证人们咬着牙，明明知道答案，所有人都知道答案，但是那个字仿佛烫嘴一样，没有一个人肯说出口。
“你们有异议吗？”
林墨发出最后的质问，嚣张的嘴角咧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卡捷琳娜，视线肆意的游走。
沉默笼罩在这里。
不会吧......
卡捷琳娜跌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第一步。
建立威慑。
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