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茶花咬着下唇,满脸委屈倔强。
她很想对电话里的男人放下狠话,让他以后就当自己这个女儿丢了。
可凌茶花还是说不出口,她是在赌气,赌气父亲的偏心,可她也不想让事情到达没法挽回的地步。
电话里的人发现凌茶花不说话了,冷哼一声说道:
“我不管了。”
“这个国庆你爷爷过生日,要是你不回来,你就亲自打电话和你爷爷说!”
“嘟嘟嘟...”
电话里传出挂掉的忙音。
握着电话的手用力到泵出青紫的血管,凌茶花无声的把额头抵在贴着精致墙纸的墙上,她痛苦的闭上眼睛,长翘的睫毛逐渐被泪水浸湿。
默不作声的调整一会,凌茶花整理下头发,眨眨眼睛,深吸一口气,挤出笑脸转身看向沙发上的探出半个脑袋盯着自己的白芋说道:
“芋芋,我还有事,今天就不陪你了”
看着从未见过如此伤心模样的凌茶花,白芋点点头,刚要说出些关心的话时,身旁的穆莓幸灾乐祸的先开口说道:
“有事就快走!”
穆莓快速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小跑着递给凌茶花,眯起红通通的眼睛,笑嘻嘻的说道:
“喏,这是你的包,远走不送!”
凌茶花接过包包,却看也没看穆莓一眼,她绕过穆莓,走到白芋身边,目光灼灼的盯着白芋,红唇轻启,柔声说道:
“芋芋,我要。”
白芋震惊的瞪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要什么啊?
你身后可还有人在呢!
白芋快速摇头,凶狠的眼神好像在说凌茶花你别太过分!
“你答应过我的。”
凌茶花委委屈屈的嘟起嘴,又重复一遍说道:
“我要。”
白芋神色纠结,她也想尽可能履行和凌茶花许下的誓言。
可是...
白芋看了眼凌茶花身后。一脸莫名其妙的穆莓,她站起身,想凑到凌茶花耳朵旁边,和她商量一下找个没人的地方行不行。
在已经算得上是朋友的穆莓面前,实在不好意思啊!
白芋站起身向凌茶花的耳朵贴近,似乎是早有预谋,在最恰当的时间,最合适的距离,凌茶花轻轻侧头。
看上去就像是在迎合白芋的吻一样。
没有过多的交缠,一触即分。
赶在白芋回过神来前,凌茶花就已经退回到原本的位置。
凌茶花知道白芋一定会后退,她不想表现出是自己强迫白芋的,免得身后的可怜虫还会以此为救命稻草,可怜兮兮的缩在角落里安慰自己。
“再见啦芋芋,有时间来我家玩哦。”
凌茶花娇俏的挥手告别。
转身的时候,凌茶花看了眼呆在一旁穆莓的表情,她很满意的翘起唇角,步伐轻巧的开门离开。
白芋呆呆看着房门关闭,回过头来,对上的是穆莓那双快要喷出火焰的眼睛。
“白芋!!!”
穆莓重重的踩着地板咚咚作响,活像一头暴怒的小蛮牛,她冲到白芋面前,扬起脸怒视白芋。
到白芋跟前,看着她疑惑无辜的表情,穆莓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理由去责备白芋,她和谁亲亲自己凭什么管?
自己用什么身份去管她?
自己什么也不是!
想到这,滔天的怒火顿时化作委屈,穆莓小嘴一撅,小珍珠不要钱似的顺着脸颊滚落。
看穆莓哭的惨兮兮的,白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看着凑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子似的房东,白芋拿出曾经哄小孩的手段,轻轻捧着她的脸蛋,用拇指轻柔的抹去她顺着眼尾滑落的泪珠,柔声问道:
“怎么了?穆莓姐?”
穆莓的脸蛋很小,白芋用手捧着,拇指肚很轻松就能碰到她的红通通的眼尾。
这算是白芋第一次用手接触穆莓,她突然发现她的脸很嫩很软,仿佛皮肤下面的不是肌肉脂肪,而是一块又嫩又软的水豆腐,柔软的不像话。
“白芋,你不能和那个坏女人亲亲。”
穆莓呜呜咽咽的哭着说道。
“为什么呀,茶花可是我的女朋友?”
“为什么不能亲亲?”
白芋有些羞涩,但还是疑惑的问道。
“女朋友?”
听到这句话,穆莓半睁哭泣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她连哭都顾不上了,惊讶的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她特别在意的字。
“是啊。”
白芋点点头说道:
“在我没变成女孩子之前,她就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哇啊啊啊啊啊!!!”
得到确切的回答,这次穆莓哭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白芋你...”
“你...”
“你...”
穆莓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理由来劝白芋了。
就在这时,一个恨其不争的中年面孔闯进穆莓的脑海中。
穆莓学着记忆中他吼自己的话,稍微润色一下词句,对白芋说道:
“白芋你现在是女孩子了,你不能和女孩子在一起!”
“那我总不能和男生在一起吧?”
“我十天前还是男人呢。”
白芋反驳说道。
白芋幻想了下和男人在一起的场景,飞速摇头,满脸嫌弃的说道:
“不行,我接受不了。”
穆莓愣住了,老爹的那套长篇大论一下子僵在喉咙里。
好像...
老爹训自己那套不能照搬到白芋身上哦。
穆莓没了主意,一时间又气又急,她索性一头撞向白芋,发泄心里的焦急委屈。
因为身高问题,穆莓一头撞上去非但不疼,还好似陷入一个温香的花园,能安抚灵魂的香气涌进鼻腔,柔软舒适的感觉想让人一辈子都沉浸在其中。
白芋被撞得胸口发疼,她呲着牙想推开赖在胸口的穆莓,可手刚一放到她肩膀上,她的哭声就大了不止一个音量!
白芋抿起唇,最终还是没有推开穆莓。
这应该算是朋友之间安慰的拥抱吧?
都穿着衣服,不会有什么事的...
...
白芋房间外的长廊上,十数个西装保镖站姿端正,神情严肃。
他们多半数人手里都端着一种食物,或者是水果,或者是才送来不久,还冒着热气的厚粥。
一个高个男子咽下口水,试探的问道:
“这么久没消息,大小姐应该不再需要这些食物了吧?”
“不然咱们哥几个分分?”
“就吃了一顿早饭,现在都晚上了,饿死了都!”
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但实际年龄要比外貌年轻很多的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