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尤尼娅虽然在制定政策上昏招频出，颇有一种鱼死网破的狠劲，但在凯尼的眼中，那顶多是愚蠢和不切实际，还不至于到能被称作白痴的地步。
然而菲奥娜一上来就毫不客气地将尤尼娅称呼为白痴公主，凯尼更是好奇，在菲奥娜口中的上一世，这两个女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菲奥娜，您身为一国女王，进来厨房这种地方是不是不太好？”
“你是觉得，我不应该呆在这种脏乱的地方？”
凯尼看着菲奥娜点了点头。
菲奥娜噗嗤笑了，眉眼间自然流露的风情就像熟透的水蜜桃，甜美而诱人，她身上那件宽松的外套早已脱下，紧身衣勾勒出让人血脉贲张的曲线，从凯尼的视觉往上看，那峰峦迭起之处是如此的赏心悦目，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落下砸在凯尼的脸上。
“也对，毕竟你没有上一世的记忆……”菲奥娜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庞浮现出几分寂寥。
“我也并非生来就是要当女王的，每五年，银牙王国会安排一批想要成为王的王族子嗣前往冻土的深处，让他们去采集只生长在冰川之中的永生花并带回苍牙城，只有活着回来的人，才有资格成为银牙之王。”
“听起来似乎并不容易。”凯尼一边说一边将切好的蔬菜倒进锅中。
“这个选拔只限定12岁以下的王族报名参加，除了一把短刀，所有参加的王族后裔不允许携带任何工具或者仆人，当年参加的时候，我才9岁。”
“9岁……”
凯尼试着回忆自己九岁的时光，随即发现那会的自己不是在掀女仆的裙底，就是在掀女仆裙底的路上，那一年也是他头一次偷窥女眷洗澡，事后被哈德利抓起来狠狠地把屁股抽肿，连睡觉都只能趴在床上。
他的九岁在掀裙子，而菲奥娜的九岁则是在冻土里挣扎求生……
“我睡过山洞，睡过冰窟，也睡过灵鹿的肚子……刚刚死去的灵鹿肚子很温暖，可以保温一个晚上，就是它的血很粘……我还用怪物的粪便来掩盖自己身上的气味，以躲避其他怪物和人类的追捕——你要知道，一起参加的王族都是竞争者，彼此之间都是敌人。”
凯尼沉默了，菲奥娜这么一说，厨房的柴火油烟对她个人而言确实也不怎么恶劣。
“到最后，最早回到苍牙城的，能完整回去的，也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才能成为女王。”
“……真不容易！”
听到锅里咕嘟咕嘟的声音，凯尼掀开锅盖，炖菜的柔和香气扑面而来，他正要搅拌，手里的长柄勺突然被菲奥娜抢了过去。她舀起一勺滚烫的炖菜，一秒都没耽误就往嘴里灌，鼓着腮帮子咀嚼几下就把炖菜给咽了下去。
凯尼和妮可看得一愣一愣。
他们一个五阶一个六阶，都不会这样狂暴地把滚烫的炖菜直接倒嘴里，能承受这种高温，已经不是正常人体的构造了吧？
“喏！”菲奥娜将手中的汤勺交还给凯尼，“快点上菜，我要饿死了！”
她转身往厨房外走去，在走过妮可身边时，菲奥娜斜眼看着妮可说：“还有，吃饭的时候我不喜欢看到多余的人，小女仆你要不先到楼上等着？”
妮可恨得直咬牙，很想飞起一脚把这讨厌的女人踹出屋子，但偏偏对方在实力上碾压了自己！
好气，要不干脆趁着菲奥娜不注意，往那锅炖菜里下点猛料！
菲奥娜捕捉到妮可眼眸里的一抹邪光，她突然将上身探过去，伸手掐着妮可的下巴说：“小女仆，我建议你不要动些什么歪心思，毕竟我可是清楚你那点小手段的。”
菲奥娜一边说着，另一只手探到妮可长裙的裙侧，在里面摸索了一下，手心里就多出来两个装着粉末的小瓶子。
“就知道你会藏着这种小玩意！”
菲奥娜在妮可面前晃了晃小瓶子，转身回到客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说：“上菜上菜！”
“妮可，你先到楼上去吧！”凯尼做着最后的调味步骤，头也不回地说。
“少爷！”
妮可气得一跺脚，却只能不情不愿地上了楼，木质的楼梯发出沉重的啪啪啪声音，可想而知妮可都把怒气冲着脚下地板发泄了。
很快，凯尼将做好的炖菜端了出来，他正要用小碗分装，菲奥娜却又一次抢过他手中的汤勺，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不用那么麻烦，到对面坐好！”
凯尼好歹是图卡尔特的大少爷，平时不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也有像妮可和休斯这样的下人照顾妥当，哪有现在这样被菲奥娜当作杂役一样使唤的？
但他不敢稍有异议，一方面是双方不对等的实力，而另一方面，他迫切需要从菲奥娜口中得到特定的关键信息。
凯尼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菲奥娜大吃大喝，这位银牙女王没有一点身为王族的用餐礼仪和风度，抄着那把长柄汤勺随意捞起锅中的炖菜，无视其滚烫直接往嘴里倒，粉润的嘴唇边缘沾着奶白色的汤汁，她伸出妖艳的舌头舔净，然后继续进食。
是的，以菲奥娜的动作，与其说是用餐还不如说是进食，凯尼看得眉头直皱，几次差点忍不住想要教教她何为用餐的礼仪。
忽然间，凯尼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撩拨着他的小腿，他低头一看，一截白嫩的小腿映入了眼中，秀气的脚掌前端顶着他的裤子，隔着布料在凯尼的小腿上划动。
凯尼疑惑地看着菲奥娜。
“你好像很奇怪，但在上一世，你最喜欢让我这样……”
美玉般的脚掌逐渐往上移动，来到凯尼的大腿处，然后继续往前探索。凯尼的眉头微微舒开，脸上的红晕也不知是醉意还是别的原因，眼中悄悄燃起火焰，眨也不眨盯着面前的菲奥娜。
“舒服吗？要是你愿意亲吻我的脚，我可以让你更加舒服！”
“上一世的我，会为了舒服亲吻你的脚？”
“会哦！”
凯尼笑了笑：“我不信，我认为没有必要这样做，不如说正好相反，是菲奥娜你要讨好我！”
“真可惜，那是上一世，这一世我提前来了，而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个贵族大少爷，谁强谁弱，你应该很清楚！”
“上一世，我们是敌人吧？”
“先是敌人，然后是盟友。”
“盟友？”
凯尼骤然探手抓住了在他大腿中部胡作非为的脚丫子，手感滑腻冰凉，白皙的皮肤表面能看到细细的青色纹路。
菲奥娜完全能够强行把脚收回去，然而她似乎很享受凯尼的抚弄，双目微微阖上，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好像正在用心地感受凯尼手心传来的摩擦感。
“我倒是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菲奥娜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几分娇媚。
“有没有可能，菲奥娜小姐，曾是我的手下败将？”
凯尼刚刚说完，脸色骤然剧变，他身为男人最凶猛又最脆弱的部分，此时正处于菲奥娜脚掌的按压下，只要她有那个意思，随时都能碾碎凯尼的未来！
“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菲奥娜笑得宛如一株盛开的罂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