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苏澈看御天歌的眼神瞬间变得奇异。
有点怪哦，女主突然要提出给我当婢女？
苏澈预想过很多种可能。
最终多半是觉得出于某些愧疚心理想和自己道歉。
甚至还可能会‘骨气铮铮’地放下“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一类的flag。
或者直接给予回报的补偿等等。
但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可能性。
女主，主动给反派当婢女。
这种行为，不管是放在哪一类的剧情中来说，都是炸裂的。
就是一向从容摆烂的苏澈，都被她震惊到了。
不能理解。
这剧情的走向越发怪异起来了。
御天歌在说出这些话之前，心中已然拉锯过千百次。
如今说出来之后，这个人都如释重负。
心中有什么东西似乎崩塌了。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起码现在她坦坦荡荡，力所能及地在补偿。
“不行，我拒绝。”
御天歌赫然抬头，目光中有些复杂难言，却让人感受到她的难过。
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放弃尊严的举动，却还被他拒绝。
当她接触到苏澈的眼神，仿佛在嫌弃什么讨厌的东西一般。
心中更是被戳了一刀。
苏澈回绝得没有丝毫犹豫。
他的确相当嫌弃。
他堂堂圣子，难道还能缺了一个侍女？
而眼前的人还是女主，让女主做自己的侍女，除了满足一下反派的变态操纵欲，并没有任何好处。
但他根本不想跟女主沾染太多的关系。
他只想好好摆烂，在剩下的不多的日子里，珍惜该珍惜的人，自在地过好每一天。
然而御天歌虽然心中受伤，却格外坚持。
“请圣子成全！”
即便是心中因为苏澈毫不掩饰的嫌弃而有些难受，她却还是没有放弃。
“我并不缺你一个侍女。”
苏澈直言不讳。
御天歌咬唇，神色越发感伤起来。
“但天歌身无长物，唯有为奴为婢，为圣子当牛做马，才可报答一二。”
“我说过，当初只是随手而为，并不是为了你，不需要你的报答。”
“那当日在通天路……”
“你是我圣地弟子，我总不能看着你遇险身亡。那日在天御山也是一样。”
“圣子可以不求回报，天歌却不能不心怀感恩，否则，愧当于人！”
哪怕身子因为苏澈的话摇摇欲坠，御天歌却还在坚持着。
十分执拗。
明明双眼都有些泛红，却还是直挺挺地跪着，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苏澈沉默了。
两个人静静地对峙，空气有些凝固。
门外等着的菱香心提了起来，暗自有些戒备。
苏澈看着御天歌，索性开摆。
不管女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他无所畏惧。
你想当我的侍女？
那我满足你！
“你可知道作为侍女的职责？”
御天歌眼眸中微微闪过一道亮光。
苏圣子这是同意收下自己了？
“奴婢在，但凭圣子吩咐。”
御天歌恭敬地叩头。
绝美的容颜上再没有往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温顺服从，连周身的气场都柔软起来。
“我渴了，给我沏壶茶。”
苏澈声音淡淡，毫不怜惜地使唤御天歌。
御天歌心中不但没有被羞辱的愤怒，反而有些喜悦。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烧水、沏茶、然后恭敬地奉给苏澈。
“圣子，请用茶。”
柔软的腰肢弯下去，婀娜的身段在这样的动作下显得格外曼妙。
脸上全是恭敬顺从。
苏澈手指在桌面点了点。
御天歌微微一愣，下意识抬头看苏澈的表情，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苏澈一扬眉。
御天歌忽然理解过来，他是让她把茶放在桌上？
她连忙将茶盏放下，弓着腰后退几步。
苏澈嘴角撇了撇，似乎有些不满。
这个丫鬟实在没什么灵性，礼仪做得好不到位。
他微微后仰，舒坦地靠在靠垫上，双腿悠然伸直，搭在面前的桌案上。
“本圣子觉得有些不舒服，你给我按摩按摩。”
御天歌心渐渐加速。
这是能做的吗？
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婢女，给主人锤个腿捏个肩什么的，貌似也很正常对吧？
御天歌在心中给自己做自我建设，在苏澈的旁边跪坐下来。
一双如玉的修长手掌，落在了苏澈的腿上。
隔着布料，慢慢地按压。
“你是没吃饭吗？”
苏澈的声音中带着毫不犹豫的嫌弃。
御天歌脸颊有些发烧，但还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是奴婢做得不好，还请圣子宽宥。”
御天歌低头认错，更加卖力地服侍起来。
昔日对圣子的讨好不屑一顾的冰山女神，凤傲天的标准女主，此时却化身小丫鬟，格外听话。
温香软玉的乖巧侍奉，力度也适中。
苏澈这才勉强满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却又皱眉。
这茶冲得不够润啊。
不是很能入口。
苏澈一皱眉，一直用余光观察他表情的御天歌便立刻注意到了。
心中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苏澈将茶盏放下，动作有些重，碰撞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让你沏个茶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御天歌心中有些难堪，但还是低头认错。
“奴婢学艺不精，让圣子嫌弃了。”
“算了，我有些饿了，你去给我洗几个果子。”
御天歌松了一口气，连忙下去照做。
只是刚一转身她就有些抓瞎。
明明每次来，她都能在殿中看到果盘，这下却根本不知道东西在哪里。
她只能红着脸转过身来，心中满是羞愧，想要问问苏澈东西在哪儿。
这下都不用苏澈嫌弃，她自己都能感受得到，自己做得很差劲。
等好容易找到了水果，洗干净放在苏澈面前的时候，他却并没有满意。
而是皱起了眉。
“怎么能让孩沾着水的果子送到我面前？”
“果皮没削？”
“小果子还罢了，大的怎么没切块？”
“你不会以为要我亲自用手拿着吃吧？”
一连串的质问，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
御天歌的身影在一句句话语中越来越矮，整个人都微顿下去。挫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