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发现自己除了外表变成漂亮女孩子,力气比以前还弱,身上多出一些非人特征外,似乎一切并没有什么其它的变化。
她没有获得超能力,也没有治好困扰着自己的绝症。
如果不是兜里还揣着那个路边捡的龙珠,以上一系列的异常变化对她而言,几乎没有价值,反倒给她徒增了不少烦恼。
首先,今晚的住宿就是个大问题。
她望着落地玻璃里倒映那名女孩儿,面色苍白,憔悴得让人感到痛心不已。
“趁着那个男人还没回家,我们现在回去躲进卧室……傻狐狸你今天晚上不许叫出声,否则我就把你丢到大街上喂猫!”杨叶恶狠狠的瞪了幼狐一眼,她仍对这个家伙在自己落难时的幸灾乐祸感到耿耿于怀。
“喵~”
幼狐乖巧的喵了一声,丝毫不把犬科动物的尊严放在心上。
“然后明天,我们俩就离家出走!开始新的征程!”
“喵~!”
计划很成功。
杨父永远也不会推开杨叶卧室的房门。
杨叶躲进卧室后不久,他和白先生——这个叫白莨的男人,并肩从拘留所回到家,喝了半宿酒,从国际形势唠到神话传说,最终两个男人丢下酒瓶,依靠在沙发上,倒头便睡。
——颓废大叔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客厅里的吵闹声平息以后,杨叶脱下那套紧紧束缚着耳朵的猫耳斗篷……头上的耳朵明显比猫耳大了不止一码,毫无疑问,这是独属于犬科动物的豪迈!
耳朵第一次暴露在空气中,如同解除了封印一般的舒爽感就像浪潮,一波一波冲击着杨叶的脑海。
——真是对敏感的耳朵啊……
——那么尾巴呢?
杨叶小心翼翼的将尾巴撩到身前——这条尾巴蓬松柔软,最长部位的毛发长度接近十公分,短的不过一两公分,毛质不同于发质,细腻而柔软,散发出难以形容的清甜幽香。
闻到这股幽香,杨叶忽然感到头晕目眩,她恍惚中张开嘴,含住了尾尖……
?!
——好,好羞耻的感觉!
刹那间,杨叶被抽光了力气,身体变得虚弱无比,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双腿发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床沿。
——这香味竟然诱惑人去舔尾巴!
——而且这尾巴到底是什么做的啊!为毛这么敏感啊!
——就算把尾巴设定成弱点是大众惯例,也不用设定到这么夸张的程度吧!
为了掩饰这股奇妙感觉带来的尴尬,杨叶赶忙取出傍晚捡到那颗蔚蓝色的龙珠,捧在手心里,关上灯。
映着月色,这颗水晶珠散发出温润的幽蓝光芒,蓝光将杨叶小小的卧室填满,泛起淡淡的涟漪,使得杨叶仿佛置身于水底。暖洋洋的气息从掌心流淌遍四肢百骸,尽管没能驱散羞耻感,却驱散了癌细胞带来那股令她几近昏厥的痛楚。
仿佛有一双温柔的小手安抚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肺部,杨叶嘴角上浮,满心都是找回未来的喜悦。
原来健康也是一种极致的快乐!
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不会懂得这种快乐。
这种没有疼痛,没有冰冷和抽搐,平平淡淡,平平凡凡,什么知觉也没有的,独属于健康的舒适感,自己已经多久没感受过了?
太久了!
能坚持到今天,杨叶已经疲惫不堪,她无数次想抛开执念,任由死亡的色彩将自己吞噬,可每到那时,都有一股强烈的不甘拉住了她。
都已经走了这么远……都已经付出了这么多……都已经承受了这么多痛苦……
这样放弃,她不甘心!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捧着龙珠,仔细端详了不知多久,最终将它搂在怀里,脸上写满了幸福,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沉沉入睡。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所以这一觉她睡得史无前例的深沉。
她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一如既往,踏着朝阳的色彩,来到小河边,枫树林里的秘密基地,开始风雨不休的吹奏训练。
竹笛吹得顺畅,嘹亮,就如同她早已被改写的人生一般,充满了不同以往的高昂音符。
吹着吹着,一条腐烂的龙尸被浪花拍到小河岸边,散发出阵阵恶臭,苍蝇和无数食腐虫蜂拥而至,爬满了它森白骇人的骨架。
杨叶从噩梦中惊醒,擦干额头上的冷汗。
她看了眼日历,想起陆湘琳曾经对她许下的五天承诺。
五天后,是另一所音乐学院的考核日,那个舌战群儒的霸气姐姐正等着她,等着她在考核中证明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