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感觉要飞起来了,她整个人好像悬浮在空中,那一瞬间的摇晃让她险些仰着被甩出去。

根本顾不上害羞了,伊斯直接就进入了战斗状态。她双眼圣洁的光芒闪烁,手腕的握力瞬间强化了数倍。

“啊......伊斯,疼。”

里昂都懵了,他感觉腰间传来巨力,像是要把他的整个上半身给拔出去一样。

“抱......歉,我太紧张了!”伊斯拼命道歉,就连声线都有些控制不住地尖细了起来。

“多少冷静一点啊,只是颠簸一下......”

伊斯当然紧张,之前在马车上的颠簸比起这个可完全不一样。这种是直面冲击,完全就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了。

就好像鬼屋的工作人员能吓到逛街的小仙女,但是打不过一样。

害怕和战斗力是分开计算的。

“你就想象一下你在飞,但是每次飞行的时候你都能落回来就好了,一点也不难。就像颠勺一样。”

拿做饭给伊斯做比喻真的是最愚蠢的行为,她的料理能力简直是黑洞级别的。

伊斯上次被靼波的巨龙形态带上天那次也没叫那么凄惨,但毕竟那次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而且靼波的龙脊可比战马后背平稳得多。

里昂赶紧拉停马匹,伊斯终于缓过来了一口气,紧紧地抱着他不肯松开。

“你坐前面吧,前面稍微稳一些。”

伊斯双眼无神。

“可以把我丢在货物上面趴着吗......我开始讨厌起动物了......”

结果最后伊斯还是在里昂的强烈要求下坐在了里昂的身前。

这的确倒是让伊斯心态稳定了一些,身后强有力的保护给她带来了安全感。但若有若无地摩擦,让情窦初开的伊斯也察觉到了身后在抵着她的东西是什么......

但其实里昂根本没什么感觉,搂着一个小男孩能有什么感觉。最多就是觉得圣子有点软,有空多吃点好的,多喝点热水补补身子。

科学分析。男性没有大脑的允许下半身是不会思考的,如果你觉得光有一双大腿就能带着小伙伴起飞,那就大错特错了。

只是正常的接触,春季求偶的孔雀也顶不起来。

但伊斯就感觉不一样了,她渐渐把颠簸带来的冲击幻想成是来自身后的。然后她就下意识地认为,里昂在攻击她......

“里昂先生......坏死了。”她小小地埋怨了一下,但是坐在马背上的她渐渐习惯了这种颠簸的感觉,并且越发的熟练起来。

她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在这个节奏的控制下,伊斯进入了状态......

那种上下起伏的感觉像是海浪将她撕扯,冲刷,随着一波波地潮起潮落。她仿佛岸上的寄居蟹,失去方向。

眼前的道路越发模糊不清,四周的景物也开始摇晃,这种状态持续下去的结果就是......

“YUE......”

晕车了。

或者说晕马了。

“里......里昂先......恶......心......”

“什么?”

伊斯抓住缰绳,扭过头去。

里昂拍了拍伊斯的后背,圣子坚强地调整呼吸,没有在里昂的面前失态。

一番折磨,最后里昂让伊斯面朝着自己闭上眼睛,才总算是坎坷地到达了白羊城。

除了做饭......伊斯对骑术也一窍不通。难怪书中伊斯最后修习的职业是圣武士而不是圣骑......

——

【白羊城-圣教廷分殿】

“您就是白羊城的那位神甫对吗?”

白色方巾下的一个村妇突然情绪激动地冲进了礼拜堂里。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奇怪的女人,但敢这样打扰弥撒的信徒实在是过于无理。在礼拜堂中虔诚祈祷的教徒都怒目而视。

“这位女士,您如果有需要的话请先在这里等候,弥撒还没有结束。”

神甫卢姆并没有因为这样的状况而动容,他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情,只是一个有些失心疯的女士并不会因此破坏他布道的心情。

神是宽容的,仁慈的,不会因为她的过错而降下责难。

神甫在讲教开始前收到了一封信件,上面加盖了圣教廷的印章。告知他大量的落难流民会无家可归,希望他能够带领那些圣教的流民迁徙到勃兰登。

所以神甫很快就要离开白羊城了,圣教廷养育了他大半辈子,现在是他为圣教付出的时候了。

他把所有的账户里的存款都携带在了身上,准备离开这里,前往勃兰登援助灾民。

和剧情里如出一辙,他就是三个月后援助圣子伊斯的那个贵人。

卢姆神甫看着面前的村妇,眼神里充满着圣洁的怜悯和温柔。

“她也无家可归了吧。也是个可怜人呢。”

这样想来,这个有些情绪激动的女士就是逃往白羊城的圣光帝国子民了吧。悲天悯人的卢姆不禁感到心中有些痛苦。

善良的神职者永远怀抱着一颗包容一切的心。

“大家不必责怪她的无理,她也是可怜人。我们应该在主的光荣下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神甫的演说传来了阵阵掌声,因战争而遇难的人们留下了滚烫的泪珠。

“互相包容是吧,神甫您真是胸怀宽广呢。”

女人笑了,她摘下了头上的白色方巾,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

她手中多了一把锐利无比的刺剑,她双眼猛然睁大,金黄色的光芒像是摄魂夺魄的厉鬼!

或者换一种说法,魔族特工阿缪莎,她本身就是厉鬼。

神甫卢姆捂住心口,那里被刺剑剜出了一个大洞。

“现在,您的胸怀足够宽广了。”

神甫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处的空洞,他还在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意识就远去了。

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阿缪莎肆意地笑着,卢姆鲜艳的血洒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她发丝如狂放的海草在空中飞舞。

触目惊心的血液,渐渐干涸。

而阿缪莎的笑声却突然停止,转化为痛彻心扉地哭喊。

最后,她给自己穿上了一件牧师的服装,然后伏在卢姆的已经冰冷的尸体上呜咽。

“嘻嘻......呜呜呜呜呜。”

她在等待,等待那个情报中,很快就会抵达白羊城的男人。

毕竟,另一个魔法发卡,在她手上。

她会伪装成神职人员,代替卢姆成为里昂和伊斯的接头人,渗透进里昂的生活。

最后,让里昂的生命中只剩下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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