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克森平息怒火只是单单说道:“作为圣骑士我的道义上过不去,但今天是银月的纪念日。我不想大动肝火。”
“嘁,又在装爱国人士呢。”
贾克森放开链子。
迪米斯一脸疑惑(这怎么还放开了)。
(这这这……这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呀。)小队长支支吾吾摇摇手:“不行呀贾克森队长。”
迪米斯振动翅膀,展露出[邪能]纹身。
透亮的黄绿,众人前所未见的恐惧 。
“妖术……妖术啊”有些人甚至没见过真真正正恶魔长什么样。
慌乱逃跑。
混混吓得倒退几步,有的腿都下软,瘫痪在地。
“没了骑士团的庇护,我们的人民还是这么软弱。”贾克森抽出[拂晓]:“很多时候,我们都冷落暗中守护的英雄。任由那些肉食者仗势欺人。”
“sing”迪米斯召唤出双刀。
其身后的[邪能]法阵随之延展开来。
法术长戟随处散射。
将洋房划出亮绿色的火焰,部分街灯击碎。
“乒”玻璃渣子随即散落。
刚刚还是敞亮的街道瞬间被昏暗笼罩。
只剩下贾克森闪亮的圣印和迪米斯邪能纹身。
路人惊慌逃离,只剩下刚刚还在和贾克森对话的老者和那几个慌了神的混混。
“我会用我最崇敬的手段来告诉你们,我对[魂都]从来就不是‘背叛’二字。”
远看着广场那边的活动进入末尾。
钟声再度响起。
[拂晓]再次闪烁出如麦芒的金光。
“惩黑除恶。”他抡起大剑,[拂晓]再起。
就如同旧日陨落协同新阳初升,余辉伴着曙光,时代更迭,唯独不变的是贾克森对正义的判断。
那份最为纯正的骑士之心。
“我大概明白,你们对我叛国的看法与舆论。”他一刀挥向迪米斯。
迪米斯双刀交错格挡,并伴随着喷涌[邪能]气焰。
贾克森振开刀刃,毫不留情地全力冲拳:“但你们不会懂得南北战争之后,我对扭曲的正义的看法。”
迪米斯抛刀腾出一手抓住贾克森的拳。
其气力差点让迪米斯都抵挡不住。
(到底在搞什么?这是要我放水还是全力迎击啊?)
皮斯纳和小队长也是茫然不知所措。
“……走,走啊!还在那儿傻愣着!”混混头毫不在意贾克森说的话。
只是在混乱之余想着苟且偷生。
经过三番战斗,就只剩下最开始和贾克森对话的那个老者。
“嘭”贾克森打掉了迪米斯手中的刀:“我想,我们没必要再打下去了。”
他瞥了老者一眼。
老者笑了笑:“拙劣的表演。”
“演?谁演了,老头?”小队长急忙掩盖。
“咳”迪米斯摇摇头:“还没看出来吗?我们早就败露了。”
他身上的邪能纹身褪去。
“这里确实只有您能说说事理。”贾克森收回[拂晓]:“咳咳,敢问……”
“大导师的近身侍卫。”
“[导师]的人?”
“我很抱歉在那场刺杀中我没能阻止那些乡野之辈。酿成南北再度决裂。”
“这本身就不是您的责任。”贾克森说道:“[导师]的死,只是南北的仇恨从未平息。”
“我知道您对[魂都]的忠心,仅次于对[导师]的热忱。”
贾克森默然。
迪米斯也早意识到穿帮一事,干脆就收好战刃,减少对这片土地的摧残。
侍卫摊摊手说道:“相当拙劣的演技呢。”
“哼。”迪米斯耸耸肩:“我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主意,前辈。”
皮斯纳即刻拦住侍卫:“你可不许揭发我们的所作所为。”
小队长也跟着阻拦。
侍卫笑笑:“无妨,这也关乎贾克森公爵的荣誉问题。”
“说吧,要什么报酬。”迪米斯问道。
“你小子,还一套一套的。”侍卫看向他:“我不需要什么酬劳,你也别把我们人类想的那么功利。”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贾克森一副愧疚的样子。
“你放心,公爵大人。即便整个魂都改写不了它灭亡的历史,但总有人会铭记昔日英雄们做出的奉献。”
“等等,你们先去一趟码头那家酒馆。”贾克森猛然说道。
“您应该知道是哪家吧。”贾克森边说,边朝着广场跑去:“带他们找个可靠的船夫。”
“当然。”侍从恭敬地说:“交给我吧。”
贾克森那边,他竭尽全力向着广场冲去。
因为刚刚的骚动,街道已经被王国的士兵封锁。
“喂,在那儿。”
几个士兵拿着火炬,手持长剑往贾克森那边跑。
“停下!立刻缉拿。”
贾克森不顾追兵,只是一心朝着广场跑去。
眼下,只有昏黄的火焰,在星夜下晃动。、
广场上只剩下高大的纪念碑和它石座下的鲜花。
那是卫国战争牺牲者的纪念碑。
缅怀【魂都】过去的荣光,警醒后世天灾对这里的摧残。
广场已被大量的巡逻队员围住。
贾克森长吁一口气,径直朝广场下的纪念碑走去。
他沉重地卸下蓝色的披风,折叠好轻轻地安放在鲜花前:“我也没带上多少,就当这个披风是我献给你们最后的敬意吧。”
“那件披风!”那些巡逻队员面面相觑。
这件披风的来头鲜有人知。
三十多年了罢。
依旧如新。
众人默然不敢前,领头的也收好长枪,稍稍挡住身后的巡逻队。
“让他先说完吧。”
贾克森在纪念碑前又叨叨了几句,然后心境无人地哀悼片刻。
要知道眼下全是要缉拿他的【魂都】官兵。
如此心无旁骛……
让人难以琢磨。
此时另一边,侍从带着迪米斯他们来到了港口旁边的小酒馆。
在此之前,侍从给迪米斯乔装打扮了一番,普通人一眼看不出来是恶魔。
【注:恶魔的皮肤比精灵削微偏紫,且少有精灵去【魂都】。】
“你是说带他离开?”酒保一边擦拭酒杯一边小声地跟侍从议论。
“嗯,公爵大人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那得蹲多久的牢?我还等着哪天再给他亲手调制一杯新饮呢。”
“你是懂规矩的。酒馆里的人都睁一眼闭一只眼的。没人敢拿公爵怎样。”侍从说完从袖口里排出几枚金币。
“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迪米斯双手环抱倚靠在木梁下(他们……在议论什么呢?)。
门扉下皮斯纳望着无月的夜,只是期盼贾克森能够早些时段安全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