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是去校医院,多多少少的有点儿放心了下来,毕竟那里还算是个半对外开放的公共机构,不算是独孤校长一手遮天的地儿,勉强压下了脑海里由于某个在这方面不怎么纯良的人物给强行灌输的各种有关医院,病床,护士装等等少儿不宜的念头,好歹算是勉强凑出来了一个微笑。

独孤校长也温和的冲着我笑了笑,随即转而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之后,仍旧用那般炯然有神的目光打量着我,我被他瞧得很是有点不好意思,却又不知道概要如何开口来制止这老不正经的无礼行径。

良久,方才听得他有些怅惘的开口道:“老夫却是总也不信,这等闻所未闻的奇事,真的被东方老人妖那厮给办成了!”

我愣愣的听他低声嘟囔了这么一句,却又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

先行去安排一切的秘书手脚果然利落,没过多久,便听得门那边传来门环击扣的响动,兀自目光闪烁着在我身上直来直去的独孤校长随即微笑着说道:“看来甜儿已经安排好了,小…东方小姑娘,我们动身吧!”

我听了他的话,不由自主的便依言站将起身来,却又因为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怪念头多少有点儿惧怕,在他微笑着走将过来的时候,再是轻轻的退了半步,跟他保持了一点儿的距离。

他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老夫若是想动你,普天之下恐怕除了你师傅之外,还没有旁人能阻止的了!”

我被他瞧出来了心中的惧意,当即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嘴唇,而后只得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一路出了校长办公室,再下楼去,上了去往校附属医院的马车。

……

去往校医院的路途还算平稳,这还要归功于小秘书风甜儿姊姊安排的妥当。

待到马车外传来一阵“兮律律”的勒马之声,跟我相对而坐的独孤校长淡然的说道:“应该是已经到了校医院,东方小姑娘,请!”

事到临头,我多少的又有了点儿惧怕,却已经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从…

好在检查的流程也算顺顺当当,而且没有我想象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场景,只不过在那个慈眉善目,带着口罩的“薛主任”要我把裤子脱下来的时候,作为方才变成女儿身不久的我,很是忸怩与羞涩…

……

“奇经八脉正常,丹田气海正常,透射光显示骨骼正常,血检正常,尿检正常…”一番折腾之后,我多少被这轮全方位,立体式,一个都不能少的检查弄得多少有点儿筋疲力尽,全身发软,拖着脚跟那位兀自没有摘下口罩的薛主任一同走回她的办公室后,就听到她这般一五一十,逐条逐目的跟毕恭毕敬,老老实实的等在办公室里的独孤校长汇报道。

及至此时,她才摘下口罩和帽子来,露出了一张鸡皮鹤发,眉目慈祥的面容。

即使是彼时已经仿佛身体被掏空了的我,见了这张脸也不觉的有些微微吃惊,因为眼前的这位被称为“薛主任”老太太,委实也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天武大校附属医院内科妇科大主任薛玉真,其本人乃是当年声明显赫的江湖神医,号称“阎王敌”的薛慕华之后,当年听说是跟独孤校长同期进入天武大读书的,只不过后来弃武从医,她的博士生导师,就是享誉世界,名传海外的已故著名老中医,胡峦高。这位老头儿算来也是名门之后,他家的祖上,便是“蝶谷医仙”胡青牛!也就是因为如此,他当年云游海外,到处行医之时,人送外号“花蝴蝶”。乍一听来,这么个称呼,比较容易让人把这位鼎鼎大名的郎中跟采花贼之流联系在一起,然而事实上,不用这老头儿亲自去找花姑娘的干活,花姑娘们反而追着他找,因为胡神医最擅长的科目,便是千金妇科!当然了,因为同时还擅长治疗某方面痼疾的原因,这人认识的真正采花贼倒也着实不少!也就是因为能够轻易接触到这两般方便的资源的缘故,当年朝廷锦衣卫曾对此人监控甚严,生怕他有朝一日,脑袋开窍,忽然打算改行,不当郎中当色狼,不做医生做流氓,那么估计江湖朝野便就永无宁日了!

总而言之,这是个拥有成为采花贼王潜质的男人啊!

相比之下,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烟罗渡魂”薛玉真就让朝廷放心许多,毕竟性别摆在那儿!

有着这么样一位传奇师傅,再加上原本就是家学渊源,薛玉真老奶奶自然也是在天朝医学界迅速崛起,成为了众口相传的名医。跟她师傅一样,老太太最擅长的也是那几个科目,更有坊间传闻,当年独孤校长跟他夫人的不孕不育就是老太太亲自上阵给治好的。

这则消息是真是假,难以分辨,不过鉴于跟我八卦这破事儿的人乃是杨老二,因此我也只好将信将疑,不过不管如何,老同学,再加上对方又是这般的声名显赫,还有可能悉数了解自己的黑历史,称霸天武大乃至整个江湖的独孤校长之所以会是这般的恭顺模样,倒也有了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

“……平儿,那边西洋进口的染色体分析机的结果出来了没?”已经堪堪报了一连串条目的薛老太太忽然间的扬声说道,就听得隔壁传来一阵响动,随即又听得一个很是活波的女声应道:“已经出来了,师傅,你来看啊,她,这个小姑娘…她天干地支的染色体都没有半点问题,可是,可是性染色体却是…”话语声中,一个同样身着白大褂儿,口罩掩面,小帽拢发的窈窕身形,快步从旁边的侧门里走将了过来。

薛老太太皱着眉头结果她递将过来的化验单,只扫了一眼,便有些不可思议的回头过来再又将我打量一番,跟着转过头去,瞪着一双略微有点儿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独孤校长问道:“独孤老头,你带来的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性染色体会是一长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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