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姐姐她们会回来么?”
碧蓝赶忙收起情绪,笑容满面地回头抱住尚且年幼的孩子。
“当然了,爱菲特,两个姐姐会把姐姐爱思特平安的带回来的哦~”
“那可真是太好了。”
爱菲特,碧蓝的第二个女儿,爱思特的妹妹,一脸开心的把小脑袋埋入碧蓝的肩膀中。
“我等姐姐回来,我们一起玩游戏!”
“嗯,一定会的。”
碧蓝没有注意到,爱菲特埋进自己视野盲区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其他的感情。
“爱菲特,乖乖跟艾丽西亚姐姐回去好不好?妈妈要在这里等着姐姐她们一起回来。”
碧蓝哄着年仅10岁的小女孩,将她讲给了密室外的魔法少女艾丽西亚手里。
“好的妈妈,爱菲特会很乖的!”
小女孩眨巴着清澈的眼睛乖巧的离开,完全看不出来刚刚一闪而过的情绪。
“喵!”
随着一声猫叫,刚回到房间的艾丽西亚和爱菲特就接受到了来自一只可爱黑猫的迎接,这是前不久,爱菲特捡回来的流浪猫,经过碧蓝的检查同意后,留在了爱菲特的身边陪伴。
“艾丽西亚姐姐,我和卡门在这里就可以了,快去帮妈妈去找姐姐吧!”爱菲特乖巧懂事的抱住猫咪给它顺毛,一边对着艾丽西亚说道。
“真乖,不过我也帮不上你妈妈碧蓝什么忙,我就在外面守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立刻告诉我,好么?”
艾丽西亚怜惜地摸了摸爱菲特的小脑瓜,起身离开了房间,守在外面。
“咔哒”
随着房门的关闭,爱菲特收起了天真无邪的笑容,整个人变得阴沉了起来。
“卡门,姐姐真的会被找回来么?”
黑猫没有说话,只是睁着双眸看着感情逐渐扭曲的爱菲特。
“卡门,我不想姐姐被找回来,她不在的这几天,我天天可以找妈妈撒娇,以前妈妈不是在处理公务,就是在跟姐姐训练,只有吃饭和晚上睡觉的时候,妈妈才会来找我,太不公平了,就因为我的天赋不如姐姐,妈妈只关心姐姐,其他的姐姐和阿姨也是这样,所有人都围着姐姐转,没人在意我的感受。”
“他们还有人会嘲笑我,说我是没有天赋的一级魔力的废材,这辈子只能一直仰望姐姐的后背,明明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脉。”
“卡门,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孩子?我好自私,明明姐姐对我很好,还保护我不被别人嘲笑,”爱菲特重新抬起小脸,上面满是纠结,“我一定会被神明唾弃的吧。”
“你没有做错什么,可怜的爱菲特。”
这个空间里,只有两个生物,一个是爱菲特,另一个是黑猫,而此刻跟爱菲特对话的,只有这个口吐人言的黑猫。
“那些嘲讽你的人,他们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比不过爱思特,而把那份挫败的心理强加在身为爱思特妹妹的你,一个只有10岁的孩子身上的人渣而已,”黑猫翻了一个身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让爱菲特尽情的抚摸,“而你的母亲,魔法少女碧蓝,也只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在尽全力培养你的姐姐爱思特而已。”
“是啊,你说的对,卡门,可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明明这些都是正常的。”
爱菲特听到卡门的话语,内心加重了自责的心理状态,这些情绪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已经非常沉重了,爱菲特可爱的小脸已经挤成了一团。
“不,这些都不正常啊,可怜的孩子。”
“哎?不正常么?”
没有料到卡门会这么说,爱菲特有些呆呆的看着怀抱里的黑猫。
“那些人渣根本不值得原谅,他们怎么能对一个孩子说那种伤人的话,明明是他们比不过,不是么?”
卡门跳下爱菲特的怀抱,坐在地上舔起了自己的小黑爪子。
“是啊,是啊,这是不对的啊。”
爱菲特感觉自己阴暗的情绪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喃喃着跟随卡门提供的思路。
“你的妈妈碧蓝也是,虽然关心重点在爱思特身上固然没错,但是对你的关心更应该弥补,因为你还小,情感更加敏感,在强烈的对比下,你会更加的需要帮助。”
“是啊,是啊,这是妈妈的错。”
爱菲特觉得卡门说的很有道理,继续跟随卡门的思路。
“你的姐姐爱思特也是,即使她是在真心地保护你,但是她从来没有公开对所有人声明,不允许他们继续欺负嘲讽你,不是么?不仅没有实质性地帮助到你,反而让你感受到你和姐姐真切的差距,更加的自卑痛苦。”
卡门停止舔爪子,重新用四肢站立起来,一双猫眼对上爱菲特不再清澈的双目。
“所以你没有错,爱菲特,是他们伤害到了你。”
“更别提你的父亲,身为普通人,像这种重要的魔法少女机关的大门,连进都进不来,别说来帮助你了,都没有做到作为父亲的职责。”
爱菲特听着卡门的理论,只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的愧疚似乎都烟消云散了,自己不是一个坏孩子,就算是确实变成了一个坏孩子,他们也都有责任,不是自己的错。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因为我……”
“因为你,太弱小了,没有力量。”
卡门接过爱菲特的话,认真的说道。
“因为我弱小?因为我没有力量?”
爱菲特痴痴的看着黑猫卡门,实际上眼神并没有焦距,过了一会儿,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
“你说的对,卡门,我太弱小了,没有力量,所以会被欺负,会被冷落,会被不在乎。”
“所以说,你没有想过拥有力量么?”
“哎?什么?”
爱菲特正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卡门的提议如同撕开浓雾的利刃,插入了爱菲特的脑袋中。
“可是?可是我天生就是一级魔力天赋,就算要提升自己,也必须要更多更多的魔力资源,还可能失败,天生就不适合作为魔法少女战斗,还不如省下这些资源给别人……”
爱菲特有些疑惑和自暴自弃地问卡门,她希望这个小黑猫,能给只差临门一脚的她,给出一些更多的答案,而不是给她希望,然后再让她落入绝望。
“是的哦,你是天生只有一级,而且提升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卡门看着逐渐低头,眼中的高光渐渐消失的爱菲特,补充了一句。
“但是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得到更强的力量,强到超越那些嘲讽你的垃圾,强到超越那个被所有人都看好的姐姐,强到超越你的母亲碧蓝呢?”
“什么?!”爱菲特本来黯淡下去的眸子瞬间恢复了光亮,满满的渴望都要溢出去了。
“真的可以么?超越姐姐?甚至超越妈妈?”爱菲特呼吸急促,有些消化不掉这么巨大的信息量,她知道妈妈是五级的魔法少女,这个世界的巅峰层次,怎么可能还能更强呢?
“当然,我没有骗过你,不是么?这几天我说什么,什么都对了不是么?就像今天你的母亲碧蓝会孤注一掷这件事情一样也发生了。”
黑猫走着猫步,优雅地走到少女的面前。
“你渴望力量么?爱菲特。”
“当然了,我渴望力量,只要有了力量,我就能打败那些欺负我的人,我要比姐姐还厉害,让她看着别人对她的宠爱落到我的身上的感觉,我要比妈妈还厉害!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爱菲特双眼充斥着欲望,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年仅10岁的孩子。
“那么就跟我订下契约吧?”
“契约?什么契约?”
“一个长期的契约,我帮你成为比你妈妈还厉害的强者,而在那之后,你要跟我离开这里,去我的故乡。”
卡门微眯着猫眼,猫爪魔力聚集,化作一纸契约,压在肉掌下推向爱菲特,一只笔被卡门用魔力隔空取来放在旁边,仿佛一个精明的商人,正在引诱穷苦人家签下卖身契。
“可是,老师和妈妈她们都说过,不要擅自跟别人签订契约,因为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妈妈说要找她才行……”
到底只是一个小孩子,爱菲特有些不安地站起来,微微后退,想离卡门远一点。
“是的,不要擅自跟别人签订契约,这点是正确的。”
“不过更重要的是,你即使想报复她们,也不想离开你的家人们,对吧?”
卡门一眼就看出来爱菲特内心真正纠结的是什么。
“是的,我,我舍不得她们,还有那些对我好的姐姐和阿姨……”
“如此啊,那我把契约修改一下吧~”
卡门有些无所谓的挥动肉掌,修改了契约的内容。
“前面的部分不变,从之后那里开始,修改成我需要你跟我去往我的故乡,帮助我完成我们家乡的使命,然后你就可以回来跟家人团聚了。”
“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愿不愿意就可以了。”卡门看起来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不过身为10岁的小女孩只能通过自己所拥有的常识进行了判断,似乎卡门后面说的确实更好,那自己也应该抓住这个机会,不是么?
什么契约很危险,需要妈妈先看一遍什么的道理,已经被抛之脑后了,妈妈肯定不会允许我比姐姐她还厉害的,怎么可能让我签这种契约,妈妈还有可能伤害卡门。
爱菲特的思维已经逐渐不对了,但是自己却并没有察觉出异样。
“我愿意,我现在就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