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她眼神躲闪,连看都不看去看对方的脸。
那满是成熟女人韵味的脸浮现出羞涩、愤怒、怨恨、疑惑,即使八荒雷姬想要镇定也镇定不下来,她浑身颤抖地把信件揉在手心,“啪!”一抹紫雷在她的瞳孔与手心中闪烁,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摧毁这封信,将信收进竹筒中,她转过头看向徐若凝。
后者被她的眼神看得心底发麻,脸上挤出一丝苦笑,道:“师尊,我与您说了不能看的.......”
“宁言是何人?”
八荒雷姬想要面无表情,但她嘴角的抽搐是一点也绷不住,她用美眸打量着徐若凝,对方身子有些抖,眼神中充满了心虚,配合刚刚说不让她看,那定然是知道些什么,八荒雷姬的心里有怒意浮现。
徐若凝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儿?
那个叫宁言的无理登徒子、杀千刀的东西为什么会和自己最喜爱的徒儿认识呢?
徐若凝艰难地开口,道:“他......他是苍南州梁家的下人。”
“下人?”
八荒雷姬瞪大了眼,问:“谁的下人?”
“梁家大小姐梁帛舒的下人......十七岁,练气境。”
徐若凝说完吞了口口水。
“一个区区练气境的下人还敢对我出言不逊......大逆不道......大逆不道!此般目无尊长心里满是污秽之徒你怎么还认识?你和他什么关系!快说!”
八荒雷姬的怒火让徐若凝想起对方那些凌厉的雷电法术,她咬着下唇道:“不熟.......只是曾经在无道山见过一面,然后在妙港......”
徐若凝害怕,所以她把自己怎么和宁言认识的事情全盘托出。
当然,某些极其敏感的细节徐若凝自然是没有说,她可不敢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八荒雷姬。
而最重要的是——
“他也给弟子写了一封......污秽不堪之信,所以弟子才不让师尊您看的。”
徐若凝说着,从储物戒里拿出那封皱巴巴的信递给对方,八荒雷姬也不说话,把信接过来就一脸阴沉如水地看着,这时徐若凝委屈道:“弟子觉得此时还是有待商榷,那宁言真不像是......”
“别说了!”
八荒雷姬摆摆手,把信收起来,她深呼吸几下,走到窗口沉默了片刻,对徐若凝道:“收拾一下东西,随我走。”
“哎?走?去哪儿?”
徐若凝心中生出一丝丝不妙。
“去苍南州梁家,找那个区区下人,我要好好质问叫宁言的登徒子,怎敢对月灵殿八荒雷姬与她徒弟送出这种淫.乱.至极不堪入目的信件!”
八荒雷姬咬牙切齿掷地有声,说话间,那紫色的雷光在她眸中闪烁。
徐若凝发誓,她的的确确第一次见师尊如此愤怒......
...
......
苍南州,梁州城。
倒在地上的宁言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那黑衣人已然成一具白骨,而红色的雾气仍然在腐蚀着他,他相信不出一会儿对方的尸体就会无影无踪,现在脑子有很多的疑问,可他知道这些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知晓的,他也知道,一切的一切都该由现世的记忆去主导,用提升修为来逐渐想起前世的记忆,吃下那个丹药对自己绝对是有害处,体内的蛊虫在不断长大,能做的就只有用前世的记忆指引自己而已。
“桃柔......柔儿......”
这是一个让他心寒痛苦的名字,自己在东域的名字无人得知应该就是她做的手脚......不过也没什么,有些伤心的事情就不要想起吧?
如此所想,宁言伸出手沾了地上的血迹,开始颤抖地写着什么。
...
......
昏迷中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在一棵大树下,躺在摇椅上感受着温柔的夏风与清凉的树荫,而一旁是一个小姑娘大概七八岁的模样,她瞪着大眼睛喊着自己。
“爹爹、爹爹、爹爹——”
头痛、心痛。
不论哪一处都钻心到让人咬牙切齿,宁言一下坐了起来,身旁是一脸担心的绣娘,他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是自己租赁的房子,自己坐在床上,身上哪个地方都疼得要死,尤其是头与心脏。
“黑衣人呢?”
宁言忽然想起来那个结晶境界的黑衣人,赶忙问绣娘。
绣娘不动声色地从下面拿出什么东西,宁言一看吓得一跳,竟然是一张脸皮,他骂道:“你这毒妇,怎得割人的脸皮!离我远点!”
“这是你割的......不是我。”
绣娘微微蹙眉,噘着嘴巴,美眸中满是委屈。
宁言一愣,缓缓凑上前打量那张人脸皮,血淋淋的样子似乎是刚刚割下的,切面异常平整,大概只有顶级的屠夫才能做得到吧?
他看了看屋中,这里凌乱不堪,像是经过了什么打斗,而黑衣人不翼而飞......难道说?
“他是那个黑衣人?你说是我割的?”
宁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绣娘点了点头。
经绣娘这么一说,宁言从储物戒里拿出那个丹药袋子,发现里面的的确确是少了几颗,所以难道是自己吃下丹药之后爆发把黑衣人的脸皮切下的?
什么原理呢?难不成是自己吃下这个东西就觉醒了?觉醒的代价是头痛心痛没记忆?
那刚刚的那个梦......
看到宁言紧紧皱眉沉思,绣娘伸出手想要摸摸宁言的额头,后者连忙后退,不满道:“你手上都是血,能不能擦擦?”
绣娘悻悻地收回了手,然后小声道:“你写了字。”
“我写了字?在哪?”
宁言顺着徐娘的手一指,发现那边的地板上有几个红色的字,他踉跄地下床,摔了一个跤走了过去一看。
【丹药别多吃】
【脸认识吗】
【小心,你是转——】
这些血字越写越丑、越晃,而你是转后面的子刚下笔就停住了,宁言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有几处破洞。
“是我自己写的?”
宁言诧异不已,自言自语摸了摸脑门,可是他没有记忆啊。
“你是玉郎,你是玉郎。”
绣娘在他身后嘀咕个不停,宁言转过头,气恼地骂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