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预想中掌声鸣鸣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穆长老目光炯炯,环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可爱小丫头正在拼命鼓掌。

没办法,大家都太困了,只盼着早点儿回去睡觉,哪还有心思鼓掌?

穆长老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只得干笑一声:“行,老夫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奖励会在次日由人事堂发放,你们都回去吧。”

“哦哦哦!终于结束啦!”

弟子们一哄而散,很快就都跑光了。

随后,穆长老踏上飞剑,一道虹光掠过天际,也走了。

秦晓竹小心地跳下1米高的擂台,发现吴铜仁竟然没走,正蹲在地上嘤嘤哭泣,粗壮的肱三头肌一抖一抖的。

要不要这么反差萌啊……

秦晓竹左右无事,干脆坐在他旁边安慰几句:“我说大师兄,你为什么那么想得到筑基丹啊?就你现在的防御力,寻常的筑基修士都奈何你不得。”

“呜呜呜……可是,只有筑基成功,我才能进一步提升防御力……呜呜……”

“你为什么这么注重防御力啊?”

“因为……因为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奶奶就每天给我扎针,老疼老疼了。那时候我就立下誓言,这辈子再也不想感受到疼痛。”

“行吧……但筑基丹到底只是个辅料,那么多修士不靠丹药不也筑基了。”

“道理我都懂,可是……呜呜……”

吴铜仁又哭了一阵,才站起身,擦擦眼泪,对着秦晓竹拱了拱手:“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师妹技高一筹,我今天输的是心服口服。韩师兄说你有大帝之资,果然不差。”

“那是捧杀好不……哦对了,大师兄的防御功法惊天动地,震古烁今,他日成就必不可限量。”

“过奖过奖……”

“谦虚谦虚……”

别看大家在台上斗嘴斗的凶,但台下都是同门的兄弟姐妹,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是得互相吹捧,打好关系的。

很快,吴铜仁也离开了比试场地。

但还有一个人依然没有离开,就是俞可晴。

小丫头一直强撑睡意,终于等到了秦晓竹这头结束,连忙欢快地跑过来。

“晓竹哥哥,你好厉害哦,居然真的成为了首席!”

“赢是赢了,但没想到区区外门弟子中间竟然也是卧虎藏龙,看来不可小觑土著啊……对了,等我拿到筑基丹马上送你。”

“咦?真的吗?”俞可晴顿时眼眸一亮,却又很快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枚筑基丹是哥哥凭本事赢取的,应该留给你日后筑基用。”

秦晓竹嘴角微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放心,我是不会筑基的。”

“哥哥别这么悲观嘛。只要活得更久,总有希望的。我听说沧龙宗有个弟子,已经活了三千多岁,还是练气期,但就连许多化神期大长老都不是他的对手,多励志呀!”

“那家伙也有系统吧……”

“什么系统?”

“啊,没什么,我们回去睡觉吧。”

所有的云霄宗外门弟子,正式加入宗门后,就会在新秀峰被分配一间独栋单层小平房。

而所有的独栋小房子,都位于一个木栏围成的巨大院子内,远看就像是一处世外小村落。

院子里分布着许多小亭子,经常有人三两成群地聚在那里一起讨论功法心得,切磋武艺,或是打打牌,吹吹牛,很是热闹。

但若是有人喜好清净,那也有办法,就是去山上自己造个房子住。反正漫山遍野都是荒地,石头和木材也到处都是。

甚至都不需要真的自己动手伐木砍树盖房子,因为后山有许多废弃的旧房子,都是曾经的外门弟子留下来的。只要打个招呼,得到原主人许可,就可以收拾收拾搬进去住。

秦晓竹算是比较幸运,加入宗门后很快就领了个长期任务,照顾后山漓河边上的大花园,并且附赠花园附近的独宅雅居,方便照料花朵。

秦晓竹和俞可晴沿着熟悉的小路快速行走,约莫走了有半小时后,忽然眼前一亮,一片绚烂的花海出现在视野中。

尽管已是深夜,但这些花朵都散发着浅浅的微芒,宛如各种颜色的萤火虫汇聚在一起,五彩斑斓,赏心悦目。

俞可晴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但还是忍不住感叹:“好美呀!”

这丫头的文学功底显然不如那个王沝淼。

秦晓竹决定秀一秀姿势水平,开始摇头晃脑地吟唱:“花飞万点入人家,柳舞千行影若鸦;小楼重帘有雁过,夜花红片落庭莎。”

“哇,哥哥,这是什么诗呀?”

“呵呵,随口一吟。走吧,你还在长身体,要早点休息,不然会影响发育的。”

原本俞可晴在宿舍大院里也有个住处的,但由于她出身低微,经常被一些师兄师姐霸凌,所以她平素里更愿意跑到秦晓竹这边住。

没办法,低阶修士的心性本就与凡人差别不大,自然也会抱着阶级尊卑之类的封建观念,欺负他们眼中的下等人,还觉得理所当然。

这也是秦晓竹此次宗门比武一定要成为首席弟子的原因。

如果没办法用道理说服别人,那就用拳头。

房子不算大,类似于秦晓竹前世见过的农村小平房,一进门就是灶台和大锅,往里走有三间卧室。

俞可晴是真的困了,一路上哈欠连连,钻进东侧卧室后很快就没了声音。

秦晓竹平时都睡在西侧卧室,但此时的他并不太困。

开玩笑,他前世也是修仙之人,各种熬夜看书追番,怎么会这么早就撑不住了?

只见他从床底取出一小袋花粉,轻手轻脚地离开房子,一路来到小河边。

这条河本来没有名字,但因为两侧风景如画,秦晓竹给它取名叫‘漓河’。

坐在河边,小溪潺潺,夜风微凉,真是让人好不陶醉。

他俯下身,借着朦胧月光,看向水面倒影,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俊朗少年肖像随着水波轻轻荡漾。

和他前世的样子依稀有些相似,又似乎不太一样。

不过,这三年来,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体,以及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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