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采取了破罐子破摔的法子后,假装昏迷的我,很快就被为首的人,放到了马上带走了。
途中的时候,我有偷偷微眯一点眼,看了下那位为首人的样子。
也是这时我的小心脏猛然一颤,差点没忍住从马背上坐起,同他相认。
这眼前人的样子,怎么跟记忆中的他那么像!
俊俏的面庞、头发高束、玄色长衫。
一切的一切,都让我一时恍然隔世,仿佛那段日子从未离我而去。
我这时突然理解了白微为什么直接拉我到这儿来,还带我埋伏在这里。
原来,她早就知道他这辈子转世成了这个人。
也对,她一代阎王,掌管着生死簿,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我当日顺利的,如同白微所要求的那样,被为首的人带进了府中,放到了一处床榻上。
他还请了专门的郎中为我诊治。
郎中说我没什么大碍,除了一点皮肉伤外,再就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我的脉象很弱,于是他开了几副滋补性的中药给我。
他不知道的是,我为了能够留在府中,为了把这个苦人儿演好,专门用了点法力,让郎中误以为我这种病况。
就这样等他们都离开了,屋中只留下了个伺候的我丫鬟。
过了一会儿后,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假装苏醒,用手臂支撑着起身,坐了起来。
我用着迷茫困惑的眼神环顾着屋中,问出了‘我这是在哪儿的话’。
屋中的丫鬟,见我醒了后,又惊又喜,连忙朝我大步走了过来,脆生利落的喊着:“姑娘,你醒了,请稍等,我这就去禀告王爷!”
“王爷?”
“对,这里是摄政王府,姑娘您是被我们王爷救回来的。”
在丫鬟看见我点头,似乎明白了后,又是稍等后,一溜烟儿似的跑出了门。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则是微抿起了嘴角。
在马背上装昏迷的时候,我有听见他们之间交谈。
我知道他这辈子转生成了龙延国的摄政王,名为京墨。
只是还未交谈接触过,不知他这辈子性情如何,是否还跟以前一样,温文尔雅,蹁跹公子。
京墨明明是王爷,但在丫鬟去找过他后,还是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他看上去很担心我的安危?
“姑娘,你身体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听着这声温柔我看着本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平静的一句。
“多谢王爷救了我,我的身体已无大碍。”
“这便好,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为何会在城郊慌乱奔跑?”
“回王爷,我叫竹苓,家是……”
我将白微给我安排的身份背景,都一一复述了一遍,京墨听罢,眉头轻蹙,声音低沉:“倒是可怜。”
随即他又问着:“姑娘,如是已无可回之处,姑娘可愿留下,为本王做事?”
我眼前一亮,连忙应了下来:“这自然是愿意,多谢王爷收留,只是不知王爷需要我做些什么?”
“那好,姑娘先在府中静养好身体,其余之事不急。”
“是。”
刚熬好的汤药,也在这时被厨房的小杂,盛在一碗中,端了过来。
京墨站在一旁看着我,将那一碗比苦瓜还苦的汤药喝下去后,这才在让我按时吃药,多注意休息后,转身离去。
我放下药碗,照着丫鬟的请求,重新躺回榻上,闭上眼,却却迟迟不能静心。
转眼间,我入府以来,已有七日。
我终日基本上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在无聊的时候,在院中闲逛,赏赏花,看看树,好不悠闲。
也在这几日中,我从丫鬟的口中,对于京墨这人,了解到了更多。
他是当朝皇帝的皇叔,也是在先帝离世前夕,专门下的圣旨,封京墨这位皇弟为摄政王,辅佐其膝下年仅八岁的唯一皇子继位。
自此至已经四年过去,当初年幼的皇子,如今也已到加冠之年,京墨这位摄政王,也逐渐开始放开把持的朝政,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日子。
从丫鬟那里,还得到了一件对于我而言,一件蛮重要的事情。
京墨年岁已过三十,又贵为王爷,却未娶一妻一妾,在外界也无任何奇怪的流言蜚语。
旁人问起来时,他总会以还没遇见合适的人,作为理由推脱,就这样一年推一年。
我在听到这里时,心头一悸,想入非非。
也许命中注定,他是为了再遇见我,与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再续前缘前缘?
在我这番妄自尊大的猜测中,终于在来到王府的第十天时,再次见到了京墨。
这次的她不再是一人前来,而是身后跟了六名丫鬟,她们的手上都端着个托盘。
他让她们帮我安排梳洗。
我在洗漱完毕,头发被利索的绾上,又换上了京墨专门为我准备的水蓝色衣裙后,按照他的命令,来到了他的面前。
“参加王爷。”
其实我不懂,他把我打扮成这如同名门世家大小姐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无非就是当个使唤的丫头子,需要这样吗?
“好啊,好啊,果然本王没看错人!”
京墨在见到我时,竟冷不丁突然鼓起了掌,站起身,来到我身前,抬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一脸茫然,但这只大手着实有点温暖。
当天,京墨叫来了几位师傅给我,让我从明日起,每天都跟着他们学习。
除了诗词歌赋,还要学习跳舞唱曲,练柔身段。
我不知他让我做这些,究竟是为何,但我也没去问他,我相信他。
这一学就是三个月的时间,从初夏,学到了入秋。
也是在一天晚上,我出来透气望天时,再次见到了白微。
她于这夜晚,一席深紫色长衫,从空中飘然落到了地上。
她跟三个月前,同她分开时,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样,竹苓,三月过去了,你这可有什么进展了?”
我信誓旦旦:“暂时还没什么结果,不过我相信快了。”
这三个月,我自认为,跟京墨还是有些进展的,总感觉距离捅破窗户纸的那一天,唾手可及。
“还有,大人,我还一直没来得及感谢你,能给我这次机会。”
“不用着急谢我,倒是我此番来还想问问你,你那孟婆汤的配方是什么,怎么熬的,能否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