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只是交换了身体，卜猛觉得还有希望。
毕竟不管是二次元漫画还是电影，都不乏有身体交换的桥段，人家最后也都能换回来，可是现在的状况却令卜猛摸不到头脑。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嗷呜嗷呜”地表达着自己无力的愤慨，不知所措，和心灰意冷。
就在这时，他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是你自己想变成狗嘛？”
这声音疑惑中听起来还有些慵懒，像刚睡醒。
“谁？谁在说话！”卜猛惊慌地转着脑袋四处寻找。
“不用找啦，我在用传音之法跟你说话，你可以理解为你们人类的手机。”这个慵懒的声音似乎有些得意。
“你们人类？你不是人？那你是什么鬼？你有什么目的！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卜猛这才意识到这个声音最开始说的那句话，一时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连珠炮似的向他发问。
“放肆！”这个声音斥道，但似乎并没有生气，而是解释道，“我不是什么鬼，是神，是给你实现愿望的神啊！”
“少来这套，我是无神论者！”卜猛恨道，“你到底耍了什么把戏？对我做了什么？别以为我物理差就好忽悠！就现在这个状况来看，不排除是你偷偷抽取了我的记忆，注入到了萌萌脑子里，让我有了自己变成萌萌的错觉……”
如果眼前这个“冒牌货”真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话，那么他觉得这个猜想是最合理的。
“你看看你的周围，你还怀疑我的身份吗？”那个声音说道。
卜猛这才注意到，不管是妈妈还是那个“冒牌货”，在他和这个所谓神的声音对话时，一直纹丝未动。
定身法？还是时间静止？卜猛的信仰有点动摇了。
“好啦，想赞叹我的神技以后再说……”那个声音说道，“我现在想问问你，既然你许了愿，我给你实现了，你怎么不感谢我，还这么多牢骚？你知不知道这可关系到我的用户反馈，会影响我的绩效啊！”
卜猛一听，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好奇。
“神仙也讲用户反馈和绩效？”卜猛不免怀疑地嗤笑一声，然后质问道，“最主要的是，谁会真的去许愿当一条狗啊！你是不是有病啊！”
“喂，对神仙你给我放尊重点儿，你自己许的愿你怪谁？”
这神仙被骂了居然还不敢生气的样子，让卜猛好像明白了什么。
“尊重你？我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被你变成了别人的宠物狗，你还想让我尊重你？信不信我给你来个差评加投诉套餐呐？”
卜猛其实只是试探一下，不想这个神仙还真的有点急了。
“不是！你等等！所以我才来问你，自己许的愿为啥又反悔啊？”
他好像真的怕被投诉……
但是，我一个凡人，现在是凡狗了，怎么可能知道投诉神仙的渠道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他怕，那卜猛说话就更有底气了。
“你这个神仙是真傻啊还是装傻？我说还不如当条狗那是牢骚啊！那我后边还说了想让萌萌变成美少女你怎么没实现？我真正的愿望你不管，却把我一句玩笑当真了？”
神仙的声音惊诧起来：“啊？你说了让萌萌变美少女？我怎么没听到啊！”
狡辩！绝对是狡辩吧！这给卜猛气的，当场就骂：“你这都没听到那算个狗屁神仙啊！你就是个骗子吧！”
“你你你先冷静一下，等我查一下监控！”神仙在那边抹了一下额头，也有点紧张了。
神仙也要用监控？卜猛更加怀疑了。不过看他这骂不还口的服务态度还算不错，卜猛决定再多给他一些耐心。
没多一会儿，卜猛脑子里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只不过这次的语气……似乎，多了一丝谄媚？
“小猛啊，不，猛哥！”
卜猛好想起一身鸡皮疙瘩，奈何他现在这个狗的身体没有那个功能。
“有话说话！别整那没用的！”
“咳，是这样。”神仙沉吟了一下说，“按理说我确实应该实现你那个萌萌变美少女的愿望……
“但是昨天你说那两句话的时候，领导正给我们举行入职欢迎仪式，聚餐呢，我喝多了，只听见了你前边一句想变成狗……
“不瞒你说，我是个实习神仙，新人嘿嘿，为了业绩嘛，你懂的。一听见你那句话，就赶紧三下五除二办了，办完我就趴桌子睡着了，后边那句我就没听见……”
“而且为了好评……不是！为了不影响你原本的正常生活，我把你的灵魂转移到狗身上后，还附赠还原了你原本的人生，也就是说，你看到的那个卜猛，是各方各面都和原来的你一模一样的，只是，真正的你已经变成了萌萌。”
“这可是一般的神仙都做不到的！他们只管实现愿望，才不会考虑平衡一下对现实的影响而附赠什么。我本来以为我做的绝对出彩，没想到……唉。”
卜猛本来就听的满脸黑线，听到最后这个糊涂神仙竟然还想自夸，他终于忍不住了，又骂道：
“出彩个屁啊！你业务能力行不行啊？酒后办公你还很骄傲是吧！行了，别的废话我也不说了，你现在就赶紧给我实现我原来的愿望——把萌萌变成美少女，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哼！”
神仙有点为难：“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猛哥，我这个实现愿望的技能cd……是一年啊。”
“怎么还有cd？而且……一年？！”卜猛的表情像是被喂了一勺粪汤，“你的意思是说我要当一年的狗？还是母的？”
神仙在那边挠了挠头，支支吾吾了片刻才说：“嗯这，还有个办法，就是我们制度规定一年可以有一次业务重新办理的机会。只是这样就说明我们的业务出了问题，就会影响考评，所以这一年……能不能委屈一下你……”
“不可能！”卜猛气急败坏，“为了你的考评就让我当整整一年狗？这事本来就是你的责任，你让我承担？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狗啊！不行不行，你赶紧给我重新办理！”
卜猛骂完了，竟听见那个声音好像抽泣了一下。
神仙在那头委屈地想，这算个什么事啊？我又积极又热心的办业务做好事，到头来还得受处分！
算了，谁让我是喝晕了办的呢，呜呜呜……
“猛哥，我豁出去了，为了你！我去申请惩罚，然后为你重新办理，走流程最多也就是两天时间，你稍微忍一下！”
卜猛哼了一声：“这还像句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