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南州梁家。

苍南州的清晨有些微凉,日头晃眼,跟在侍女身后前行的梁帛舒还是紧了紧衣襟,搓了搓胳膊,看着侍女的背影,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道:“嗷——爹爹找我何事啊?我早膳都未用。”

虽是语气慵懒,但耳朵尖心思细腻就能听得出来她话里带着点颤抖,此时她的小脑袋瓜里开始思索着最近自己是闯了什么祸让爹爹知晓了吗?

也不对啊?

上次溜走未遂被虫鲸发现之后明明被半禁足到现在,殴打辱骂几位先生也是被罚了写字,难不成去年烧了别人家房子的事情败露了?也不对啊!宁言明明早就给自己摆平了啊?

那到底是何事?

思索无用,想了一路,直到见到梁礼她也没闹明白,到了地方,怀着心中万千疑惑,她对眼的人行礼,道:“爹爹,帛舒来了。”

梁礼此时正在看着书,见了自己的女儿,他示意对方就座,待到其坐下,他道:“还未用膳吧?昨日有人给我进贡了上好的青丘螯虾,待会儿走时我让膳房给你清蒸些送去。”

“谢谢爹爹,多蒸点。”

梁帛舒点点头,心里是想着宁言的,而梁礼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道:“帛舒,你今年十七,也是不小了,可曾想过哪家公子英俊、哪家弟子天资卓越?”

被这么一问,梁帛舒俏脸突然皱了起来,美眸先是躲避,最后尴尬地笑道:“还未曾想过啊。”

“该想想了......不过爹爹见你平日里刻骨读书,每日练剑修灵颇为劳累,就替你物色了几个。”

梁礼的话让梁帛舒心跳得剧烈无比。

她听说女人一旦成亲了就不能身边再有男人了,那自己要成亲以后宁言岂不是要被赶走了?

“我不!”

梁帛舒退后一步撅着小嘴,满脸的不情愿,那眼神儿像是梁礼再说一句她就要跑似的。

梁礼问道:“为何?”

“呃,爹爹想想啊,我若是有了婚配人儿,那学字是否就耽搁了?修灵是否就耽搁了,女儿还得为下次千宗大比做、做准备呢,这次输给了徐若凝那女人,定然是心有不甘,那我——”

“只是定亲,又不是要你即刻与人成亲,不必怕耽搁事儿。”

梁礼打断了女儿断断续续的发言,他从桌下拿出来信封,然后往前一推,道:“打开看看,这些人定然都是人中龙凤。”

面对梁礼的注视,梁帛舒满心不情愿,但她知道现在闹没什么用,关于婚配一事这不是梁礼第一次与她说了,她硬着头皮打开信封,然后挨个看了一眼,虽是美眸在字上扫视着,但她没看进去多少。

梁帛舒深呼吸一下,道:“看完了......望爹爹给女儿些时间,再做打算。”

“嗯......当回事儿。”

梁礼点点头。

...

......

这几天风平浪静,唯一让宁言闹心的就是为什么徐若凝没给自己回信,就算是回信来威胁自己骂自己也好啊?

最起码让自己知道知道到底是谁说了什么话来污蔑,导致对方忽然又恨上自己了。

宁言发誓,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凤傲天狠狠地教训那个挑拨离间之人!

但眼下,先沉淀沉淀。

最近两天梁帛舒不知为何失眠有些严重,经常半夜睡不着觉,让给对方讲故事,可又是晚上,又得避嫌,搞得自己每天半夜像是贼似的。

今晚就是,宁言再次摸到了梁帛舒的屋子里,然后与对方夜谈,说是夜谈,不过是她瞪着俩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而宁言搜肠刮肚给对方找一些还未讲过的故事,后来只能硬编了,搞得他讲故事讲的痛苦,梁帛舒听得痛苦。

“最后兔子和乌龟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坐在地上,宁言靠着床角说完最后一句。

“那它们后来做羞羞的事情了吗?”

梁帛舒问。

“没有,有生殖隔离,做不来。”

宁言说完梁帛舒问他什么是生殖隔离,然后他给对方解释了一遍最基本的生物学知识,随后这就引起了梁帛舒的一系列问题了。

“什么歪理,人族不也可以和妖族生下孩子吗?为什么他们没有生殖隔离?”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宁言翻了个白眼,蜡烛昏暗的光线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可是看着床上半躺的梁帛舒,那双大眼睛瞪得老大。

“得,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梁帛舒撇了撇嘴,这个宁言没事儿的时候总说不是这个世界不是这个世界,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能在这里和自己说话?

不理解。

然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又是到了天亮,而到了天亮梁帛舒可就没了精神,是识字到一半就走了神,又是练剑两下就气喘吁吁,修灵冥想时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于此,宁言去梁家的药房抓了点安眠的药,特地要了特大剂量的。

出了药房的时候他忽然看见有几个弟子从藏书阁里走了出来,他灵机一动找了个人让对方给自己带了一本有关于东域历史的书,想着或许其中能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可还未等看天就快黑了,宁言收拾收拾将药煎好,等到太阳落山就如期而至到梁帛舒的卧室里,看见梁帛舒那满是血丝、如铜铃般的眸子,她就知道对方又要准备熬大夜了。

“想睡觉吗?”

宁言把药罐子放到一边的桌上问她。

梁帛舒奇怪地看了眼药,然后点点头,道:“就是睡不着,眼睛很酸涩。”

“把药喝了。”

宁言拿起药罐子递给梁帛舒,后者也没多问就喝了下去,她知道对方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因为他是宁言。

梁帛舒皱着眉把微苦的药喝下去,然后躺在床上,宁言再次靠在床角,问她:“我感觉你最近有心事吧?”

“哎呀,别问了......”

梁帛舒被宁言问这个问题好多次,但她并不想说。

“你要是不说我怎么给你解决呢?”

宁言说完,梁帛舒想了想,然后道:“其实我......被爹爹叫走是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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