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芸梦的动作很快,来到禁地的她直接开始呼唤剑祖。
在闭关中的剑祖睁开浑浊的眼珠,双眼很快被剑气所洗刷变得清澈。
虽诧异于许芸梦的造访,但联想到林天,他还是决定现身。
刚出洞府,他便见到了许芸梦留下的册子。
将其翻开,根据白少衡留下的批注后,剑祖顺利地收获其中的剑诀。
“呼,先人如此隐蔽,还以为会是什么珍贵的神通。”
见到不过是地阶上品的疾风快剑诀,剑祖哑然失笑。
到了他这一个层次,地阶上品的功法算不得什么。
“白少衡那小子确实有心,不过,听闻最近他被麒麟族的小丫头揍了?”
即使闭关,以剑祖那堪称恐怖的神识,也足以获取些许宗门的信息。
想到这里,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不由得露出笑意。
“这小子还真不争气,好歹还挂着我的名义,罢了,老祖我可不好欠小辈的人情,再教他两手。”
地阶上品终究是他曾经追寻的传承之一,具有非凡的纪念意义。
所以剑祖如白少衡所料那般,生出了投桃报李的想法。
打定主意后,剑祖凌空而起,竟是化作一道剑气长虹遁去。
“啪嗒。”
数息过后,白少衡听到庭院内传来落脚声。
“是谁?”
打开门,见到一瘦削老者屹立于院中,好似一柄锋芒毕露的神剑。
“剑祖?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这还是白少衡第一次和剑祖私下见面,看来这次剑祖并不打算闹出太大动静。
“呵,你小子竟然知道那门基础剑诀与我有渊源,倒也算上心,我这老祖怎么好不表示一二?”
剑祖抚着稀疏的胡茬,眼中带着满意的神色。
不错,时隔不久,这小子便气海充盈,与先前判若两人。
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他就要突破到气海境九重了吧?
面对剑祖的欣赏,白少衡不卑不亢:
“老祖于弟子有恩,不敢贪图回报。”
“行啦,和我这把老骨头就别搞这一套谦虚的了,你小子被那麒麟族的小丫头压得那么厉害,还得努力啊。”
随后,剑祖又想起了白少衡在外门大比的表现:
“厚土剑诀圆满,你小子天赋实在逆天,倒是可以多学一门剑诀,可有这方面的打算?”
白少衡在外门大比上的表现,很多宗门高层都有暗中关注。
其中最为惊艳的,不是稀有的秘技,也不是小成的骤雨掌法,而是那圆满境界的厚土剑诀!
闻言,白少衡“迟疑”片刻,犹豫地开口道:
“老祖,我在修习疾风快剑诀的时候,感觉它似乎还有一门更高阶的剑诀,不知您可有眉头?”
话音刚落,剑祖便一拍脑壳,恍然大悟道:
“难怪他老人家会留下来,原来是打算循序渐进啊!可惜啊可惜。”
在弟子面前,剑祖自然不会明说自己当初并没有看出那本《基础剑诀》中的奥秘。
没能通过先辈的考验,着实丢人。
经过白少衡的提点,他唏嘘着取出一道玉简递了过来:
“风云相错,自成巽风,这门上清巽风剑诀便是,不过其乃天阶中品剑诀,你还不到修行的时候。”
纵观古今,气海境都没有施展天阶功法的先例。
甚至,连魂宫境也是凤毛麟角。
更别提这还是天阶中品,所以剑祖权当给白少衡长长见识。
获得最后一块拼图后,白少衡慎重地向剑祖鞠了一躬:
“谢剑祖提携,晚辈感激不尽。”
颇有感慨的剑祖拍了拍白少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鼓励道:
“当初老祖我便说我们缘分未尽,今日看来果然如此,他日行走于世间,可莫要辱没这门剑诀。”
“弟子谨记老祖教诲。”
“希望日后再见,你小子已崭露头角,扬我碧落之名!”
留下一句期盼后,老祖再度化作长虹归去。
回味着剑祖干脆洒脱的行事风格,白少衡心生感叹:
纯粹的剑修,令人钦佩。
“天阶中品的剑诀,我现在确实没有修行的资格,不过魂宫境并不遥远。”
白少衡很清楚太初雷体的强势,那是在仙人行走的陨仙纪元都能屹立于顶峰的天赋!
自从觉醒之后,白少衡再也没有感受到过突破时所谓的瓶颈。
至于悟性的问题,同样不在话下。
林天那等庸才,都可在魂宫境领悟这门剑诀,拥有空明道心的他怎会不可?
甚至他的进度会提前许多,兴许从临仙宗回来后便可着手突破魂宫境。
不过,现在正是赵梓彤举办宴席的时候吧?
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后,白少衡依旧阖上眼睛开始修炼。
此时的小林峰,
赵梓彤已然收到被洗剑峰峰主收入门下的消息,但她选择住在小林峰。
从外门弟子一跃成为亲传,还是洗剑峰这等强势的一脉,让赵梓彤一时间风光无两。
其余内门的师姐,如今也对这位新晋的亲传师妹多加亲近。
宴席之上,
数位女子小酌微醺,赵梓彤和穆如宛都不喜喧闹,因而只邀请了几位同门。
其中那位和穆如宛一同执行任务的女弟子,醉醺醺地举着酒杯:
“赵师妹,怎么不见白师兄前来呀?”
带着酒意,其余女弟子纷纷起哄道:
“就是就是,两位真传出席的话,多有面子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原本那位女子是出于赵梓彤是宴席的主人,才特意问她为何不邀请白少衡。
奈何穆如宛本就敏感,因为酒意更是为之心塞。
“唔,兴许是白师兄不愿来吧?”
对于白少衡的缺席,赵梓彤也很失落。
明明在外门大比时,白师兄还是很关切她的。
“我有点头晕,先出去醒醒酒。”
这时,穆如宛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嘻嘻,穆师姐这就不行啦?”
“这个穆师姐就是逊啦。”
身后的嬉笑声逐渐消失,尚有理智残存的赵梓彤若有所思,很快又被醉意所吞噬。
片刻过后,
“砰砰砰砰!”
“?”
听到门外无休止的敲门声,入定中的白少衡缓缓睁开眼睛。
皱着眉头的他刚一打开门,浓浓的酒意便扑面而来。
随后,面色绯红的穆如宛伸手揪住白少衡的衣袖,目光定定地注视着他:
“白,白少衡,你为什么要避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