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温特斯,你因盗窃被当场抓获,妄图抵抗,间接导致大小姐受伤,现在根据法律,法庭将予以你,绞刑!”

清秀的少年,被狱卒们粗暴的从牢房当中拉了出来,然后将长条的肉桂面包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算做他人生当中的最后一餐。

牢门开启,有风吹过,将铁床旁的灰烬一并吹散。

少年依旧没有醒转,灰尘下依旧是一张昏沉沉的蠢脸。

狱卒们并没有兴趣理会这种事情,懵懂当中辞世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他们拖着路易,将路易带向行刑场。

拖行当中的疼痛,终于还是惊醒了路易,他猛然挣扎了两下,却被狱卒直接按住了肩膀。

“别动!任何越狱犯人,必将被当场击毙!”

“不是。”路易有些悲愤,并大喊大叫起来:“你们杀错人了!我不是我!不对,我不是他!”

然而狱卒们并未理会。

临死的人胡言乱语,在这里总是很常见的。

于是路易就更加的感觉悲愤。

他当然就不是他了。

过去的这个人,是一个叫做路易·温特斯的少年人,而现在这个人的名字叫做路易。

姓路,名易。

床边有一滩灰烬,那个是真正的路易·温特斯。

因某种穿越空间带来的乱流被绞杀的粉碎,然后他降临到这个世界,并取代了路易·温特斯的身份。

——当然,也包括接下来的断头台。

路易还在拼命的挣扎与分辨,并试图找到一点逃生的机会,但是根本无法挣脱这些力大无穷狱卒。满身大汉的路易就这样一路大喊大叫直接到了行刑场。

行刑官低头看了路易一眼,这个中年男人的眼睛里满是慈爱与温柔。

这让路易似乎抓住了最后的希望,于是他更加大声的哀求起来。

行刑官抬起头来,随手摘下了自己的白手套。

“这个囚犯太吵了,老爷们心善,希望犯人走的安静一点,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是!”

狱卒们心领神会,直接脱下袜子塞进了路易的嘴里。

路易:?

这也太恶心了点!

就算是美少女的袜子也不能随便往他嘴里塞,何况是一群大汉呢!

但现在连半点抵抗的机会都没有,满身大汉的路易就被直接推到了端头台上,两只钢铁一样的臂膀将他紧紧地压在那台充斥着杀戮与死亡的血腥机器上。

刽子手抬手准备拉下拉杆。

咔哒一声,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拉杆就被他拉到尽头,在重力的牵引下路易瞬间从行刑台上坠落下去,脖颈在一瞬间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通俗的讲就是在绞刑的情况下,他,理应当死了。

……可路易毕竟还是没有死。

随着一声‘住手’的呵斥,刽子手慌忙抱住路易的身体,以确保路易不会被绞死,并疑惑的看着场外。

路易错愕的看着稍远一点,那位冷冰冰的女仆。

“这个人,蕾蒂亚夫人要了。”

简直就像是救星一样的声音。

路易吞了吞口水,这位女仆小姐在他的眼里,简直快要成了天使。

同样的疑问,出现在行刑场上每一个人的心中。

行刑官拧着他的白手套,困惑不已:“但是,为什么?我没听说过这个贱民和蕾蒂亚夫人有什么关系啊。”

“你并不需要知道。”天使一样的女仆小姐还是那么不近人情的样子:“这个人,今天必须跟我离开。”

行刑官行了一礼:“当然,我是不可能抵抗蕾蒂亚夫人的,但是我必须要和我们的‘市长’有一个交代,毕竟,这里是‘格但斯克’自由市,是要讲法律的地方。”

女仆小姐语气平淡,慢慢的讲着。“如果你一定要一个交代的话。”

于是路易也抬起头来,紧紧地的盯着这位女仆小姐。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这样子都有人救他的。

女仆小姐说:“这个人已被蕾蒂亚夫人看中,他即将成为蕾蒂亚·冯·施瓦茨本的伴侣,入赘施瓦茨本家族,并将为施瓦茨本家族做出巨大的贡献,因此,任何试图伤害他的行为,都意味着是在与施瓦茨本家族宣战。”

行刑官便深深地行了一礼,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

晕晕乎乎的路易就这样子被人从断头台上救下来,惊魂未定的他和女仆小姐一起乘坐精致的小马车前往郊外的施瓦茨本庄园。

尽管还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但路易现在只想仰天大笑。

永别了牢笼!再见了,臭烘烘的牢饭!

从现在开始,他要去吃香喷喷的软饭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被绞杀的痕迹依旧还在脖颈上,如果不是行刑官拉了他一把,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路易他透过玻璃的反光,打量着这位女仆小姐。

是位很冷淡的姑娘,赭石颜色的头发用发箍收束起来,身为女仆的服装被打理的一丝不苟,而荷叶褶下面则是白色的丝质连裤袜。

——路易不说那是白丝,因为那玩应并不是尼龙材质,而是明显手工纺织出来的丝绸。

换句话说,能在这种条件下纺织出来,还真是极尽奢侈的打算。

“其实我……”

路易本想问点什么的,但女仆小姐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被允许解答任何问题,所以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如果有疑问,见到蕾蒂亚夫人当面以后,亲自问询吧。”

路易只能点点头,不再多言。

马车终于驶进了庄园,路易探出头来看着外面,远处的滚滚浓烟清晰可见,大烟囱简直就像是来到了上个世纪的某个工业城市,经过硬化的路面铺设着省道一样的水泥,而他竟然坐在马车而非轿车上。

尽管道路上的确偶尔能看到那种古老的轿车行驶过去。

“简直就像是什么十九世纪的城市嘛。”

路易心下有些腹诽。

“请这边来。”

女仆小姐指引了一条道路,带路易走向庄园里规模最大的那栋建筑。

她们在无数女仆的注目礼之下进入建筑物,一路来到顶层,在铺满了地毯的走廊里,两侧排列着整整齐齐的女仆团。

带着路易前来的女仆小姐在此归队。

然后,她们齐齐的行了一礼,向着走廊深处的房间做出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毫无疑问的,房间深处,就是那位蕾蒂亚夫人,蕾蒂亚·冯·施瓦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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