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头正盛,透过窗缝照射进来的光线让眼前少女的小脸透着可爱的红晕,她左手撑着下巴,微微侧头,右手举着盛满了辣椒食物的勺子对着他,一双美眸就这么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期盼着接下来他开口吃下。

但宁言的脸上满是错愕,这份错愕也让梁帛舒一愣,她道:“你怎么了?”

宁言缩缩头,摸着鼻子说自己不大舒服,梁帛舒想了想就把食物推到一边,又让侍女端了些正常的东西吃,她能看得出宁言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奇怪,不过想想猎灾对练气境的宁言也是个很不容易的事情,那大抵是累的吧?

因此梁帛舒没有深究,两人继续做着以往的事情。

吃好早膳之后去晨练一会儿,这大多是宁言蹲在一旁,梁帛舒拿着剑耍着,如果是以往宁言早就开口指指点点,可今天话倒像是少了些似的,这让梁帛舒默默记在心中,随后练完剑出了一身汗,梁帛舒去冲了凉,再来到书房里学识字,宁言除了教授知识,剩下的冷眼嘲讽又是少了,梁帛舒开始奇怪了,下午修灵、晚上用晚膳,宁言仍然是如此。

待到与宁言分手,梁帛舒仍然感觉对方还是没好起来。

很奇怪,于是梁帛舒来到了梁家弟子的一处住宿院落之中,她找到了朱老五和王大春,将两人拉到一处角落后,她询问道:“宁言今天有些奇怪,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奇怪?”

“这......”

两人都是一愣,相视一眼摇头齐声道:“没有!”

梁帛舒眯着眸子仔细打量这一胖一瘦,摸着小下巴踱步一会,发现两人的确找不出什么茬儿,于是就摆摆手让离开了。

学着宁言“双手插兜”的模样,梁帛舒蹙眉向自己的院落走去,想了许久嘴巴里无奈地嘀咕道:“那大概是太累了导致的。”就回去睡了觉。

接下来两天,宁言不再像那天那样,这就印证了梁帛舒的想法,对方肯定是太累了,同时她也对自己关心对方的善心而感到开心,如此心善的小姐怕是世间再难找,不过宁言还有一点奇怪!

奇怪的开始源于他回来的第二天早晨。

宁言神秘兮兮地藏着一盒饭食在怀里,说是侍女做得不合胃口了,又盯住不让梁帛舒去说,说是怕得罪人。

但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虽说是奇怪,梁帛舒也就应了宁言的要求了。

...

......

宁言并不觉得自己谨慎过头,在刚猎灾结束之后梁礼亲口询问过他是否服用过丹药,这就证明他是想让自己服下的,所以宁言在梁帛舒要喂他时并未吃下那勺子里的食物,他现在自觉必须要谨慎对待身边的任何事物,不论是水还是食物。

而事实也如他所想象的那样,他偷偷藏了点侍女送给自己的饭食,然后抓了一只小老鼠喂它吃,结果那只小老鼠的反应很强烈,似乎是经受着什么痛苦,并且身周开始冒起了些许红色的雾气,但没多久就又生龙活虎。

他感觉有必要去检查一下丹药里面到底加了什么货,另外就是“灵尊冷玉”,这个从未听闻过的名号引起了他的注意。

今天好不容易忽悠了梁帛舒说自己要出去,但他要警惕是否有人跟踪自己,于是假装在梁家院子里逛了逛,确信无人跟踪以后,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那心脏跳得频率和小时候偷家里钱去网吧打游戏有一拼了。

来到了梁州城,他几经辗转来到了先前租过的小院子里。

院子狭小却无摆设,显得倒有些空旷,他试着喊叫几句绣娘,不一会儿屋中那个青衣俏娘子就推开了门,见到他时眼中有些许惊喜。

“你来啦?”

但语气仍然淡薄,宁言根本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跟着自己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可他心里默默觉得对方目的就是不纯。

再加上对方身份神秘又出自妙港,宁言对她更加警惕了起来。

“进屋,我有事情要问你。”

“嗯。”

绣娘转身往屋里走,宁言迟疑一下走了进去,他的棱叶剑已经还给了梁帛舒,想着如果对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他就拿起自己的剑砍爆对方的脑袋。

【绣娘,39岁,状态:重伤】

仍旧是重伤,还未好?疗伤药对她无用?但为什么一个凡人重伤如此之久也不见身体每况愈下?

她一直没什么精神倒是真的。

进到了屋中,宁言坐在对方床边的椅子上,待到对方关好门坐下,宁言先是询问道:“现在能说了吧?你到底是谁?跟着我有什么目的?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你现在不阐明这些,我马上就把院子收回去,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绣娘张了张嘴,小声道:“我是你妻子,你是我相公。”

“滚蛋,我再问你,你到底是谁?”

宁言没给她好脸色,满脸不耐烦。

绣娘想了许久,道:“......我是青丘人,就我自己,没有家了。”

“没了?”

“没了。”

宁言猜得出来对方大概率又在说谎了,不过看她这油盐不进的态度觉得他是问不出所以然来,旋即他一把将对方推到床上,左手捏着她纤细的脖颈,右手拿出剑对着她的脸,恶狠狠道:“再不说我就把你的脸刮花!”

绣娘身子很软,在她脸色憋得通红的时候宁言知道自己太用力了,他稍稍松了下左手,可没到对方竟然眸子里浸出泪水,咬着牙道:“你是我相公,我是你的妻子,我是青丘人,就我自己。”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

“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妻子,我是青丘人,就我自己。”

绣娘的话和眼中清泪一样,再次带给宁言恼怒。

“我是你相公是吧?把衣服脱了。”

宁言冷漠道。

“......”

绣娘听了竟是不假思索,开始宽衣解带,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宁言是她相公,她脸一点也不红,就像是即将行房事的老夫老妻那样。

宁言深吸气,按住她的手,然后收下剑,问道:“灵尊冷玉知道吗?”

绣娘不动声色地起身说:“灵尊冷玉我知道。”

宁言眉头一挑,问道:“......玉郎呢?”

“玉郎我知道。”

“他俩是一个人?”

“对。”

“所以他是谁?”

绣娘坐了起来,伸出手指着宁言,使他瞳孔一缩。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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