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回到房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床底下满是狼藉,麻辣兔头、酱鸭腿等一系列的食品包装袋散落在地上。

这是……谁干的?

白矖蹲在地上,将所有的垃圾收拾好,拿着纸巾擦拭掉灰尘,再把地面清扫干净。

“别让我逮着你这小贼!否则……”白炎狠戾地攥紧拳头,气鼓鼓地说着威胁的话语。

要知道这些零食,白矖是一口都没吃,结果全被偷吃光了。

“没良心的贼!一袋麻辣兔头都不给我留。不留就算了,偷吃完,垃圾还留在这里。”白矖越想越气愤,狠狠地捶打了几下床榻。

这个时候,荧鸢听到动静,走了进来,见白矖蹲在地上发泄似的捶着床榻,便关切地问:“怎么了?白矖。”

荧鸢从未见过这样的白矖,平日里,她调皮捣蛋惯了,偶尔犯错也会嬉皮笑脸地逃避责骂。但是此时,荧鸢分明在白矖身上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怨念,仿佛积累已久的怒火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我的零食都被贼偷吃完了。偷吃就偷吃吧,垃圾也给我处理掉,结果留在这里碍我的眼,还有那些零食都是我特意买来犒劳自己的。”白矖生气地说着。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荧鸢失笑,走到床沿,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慰道:“我给你钱,你再去买便是。”

“我一定要抓到这个贼,然后毒打一顿。”白矖气愤地握紧拳头。

“收拾完房间,来卧室找我。”

“哦。”

……

荧鸢来到卧室,思考着用什么方法打一顿白矖。片刻后,她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块牛皮制作的方拍。

荧鸢朝着她的手心试了一下力度,确认不会留下痕迹,她这才满意地点头。

她将方拍放于身侧,静静地等待白矖的到来。荧鸢是答应过两千年后的白嘤,要替她揍一顿白矖。荧鸢作为两人的母亲,答应过未来白嘤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响。

“请进!”荧鸢柔媚地说着。

白矖推门进屋,看到娘亲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心中疑惑:难道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她走近,乖巧地叫道:“娘亲,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荧鸢朝她招招手。

白矖乖巧地依言坐下,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荧鸢,心里猜测娘亲究竟要对她说什么。

“白矖,你最近是不是干坏事了?””荧鸢突兀地说着,她端庄优雅的坐姿与神态透露着淡漠的疏离,令人无形中产生敬畏。

白矖愣怔了一秒钟,随即摇头道:“没有啊,我每天除了修炼还是修炼,什么也没有做呀!”

“真的吗?”荧鸢眯着双眼望着她,“可是有人告诉我,你欺骗她,让她很伤心。”

白矖觉得娘亲的话让她摸不着头脑,“娘亲指的‘她’是谁?”难道娘亲在暗示自己承认错误吗?

自从上次罚跪后,白矖就没再看过不良漫画,也没有撒谎骗人过,娘亲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焯!难不成娘亲知道我偷窥她和一个陌生的女性亲密接触?!”

白矖心中大惊,怪不得娘亲要找自己谈话,合着是因为知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这下可糟糕了。

白矖的飞速运转,努力编造出一套谎话。

如果谎话被娘亲识破,这岂不是罪加一等?

最终,白矖还是决定说实话,罪加一等指定是要被安排进禁闭室反省一段时间。

“其实是这样的。”白矖咽了咽唾沫,低眉顺眼地看着荧鸢,委屈巴拉地道歉,“娘亲,我知道错了。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女儿一马?女儿保证下不为例。”

荧鸢微微蹙眉,颇有不解。最近这段时间,白矖一直在好好修炼,根本没犯错。

她本来是想用你未来会骗人,我决定先惩罚你一番,以免未来犯错这种借口揍一顿白矖。

没承想,白矖这家伙背着她干坏事,还是瞒着她的!

荧鸢的目光瞬间冷冽如冰刀般,盯着白矖,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老实交代,到底干了什么?”

白矖只感觉浑身汗毛倒竖,娘亲这是生气了。

“其实……我偷窥了娘亲和一位陌生女性亲密接触……”白矖吞吐地说着,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娘亲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

“看了多少?”荧鸢继续问着,脸上看起来并没有太大波澜。

荧鸢知道白矖看到了这些,然后白矖就离开了,难不成这家伙看了全程?

白矖不敢乱说,怕娘亲一个不高兴,直接给她送进禁闭室蹲个几十年。她斟酌着词汇,缓慢地开口道:“就看见了全部……”

“砰~”的一声巨响,床头柜上的茶杯碎裂成渣,茶水四溅。

荧鸢站在原地,表情阴郁得吓人。

“谁容许你偷看的?”荧鸢冷厉的眸子扫向白矖,周围温度急剧下降,空气凝滞,寒风瑟瑟吹拂而过。

白矖直接跪在地上,低着个脑袋,不敢吭声。

“趴下凳子上!”荧鸢呵斥道。

白矖乖乖照办,趴在木凳上。

她刚趴好,莹鸢立即扬起手中的方拍,毫不犹豫地往白矖屁股打去。

“啪——”

“啊~”白矖痛呼了一声,却不敢反抗,更不敢求饶。

紧接着,又是连着好几个方拍落下,打得白矖泪水横流,疼得她咬牙切齿,却一句痛喊都不敢叫。

“呜呜~娘亲~”白矖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含糊地唤了一声。

荧鸢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沉吟了半晌,幽幽开口:“纠正你一下,那个陌生的女人是天使,叫珈百璃,姑且算是我的姐姐。”

“天使怎么啦?难不成娘亲你看上天使啦?我可不要她当我娘。”白矖直言不讳,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想法。

荧鸢的眼睛危险地眯起,语气陡然凌厉:“我没法攻击珈百璃,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恶心她,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啥叫没法攻击?娘亲就是喜欢那个叫珈百璃的天使,想让她也当我和白嘤的娘亲。”白矖心中腹诽,但是嘴上却什么也不敢说。

如果娘亲要结婚,白矖更倾向于选择星璃作为娘亲的结婚对象。

在通缉的日子里,是星璃给予她们母女俩最大的帮助。

正当荧鸢手中的方拍落下之际,白矖突然开口道:“星璃怎么办?”

闻言,荧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叹息一声,“哎。”

荧鸢的这一声叹息,包含的东西太多了,有遗憾,有愧疚,也有无奈。

遗憾她无法和星璃成为真正的夫妻,无法繁衍后代。更多的是百年之后,荧鸢依然是一个漂亮的少女而星璃则已经苍老,然后死去。

愧疚是两年之约,荧鸢失约,耽搁了星璃大把时间。

无奈是于现状,她已经没法再变回夜白了,换句话来说,夜白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未来还有接连不断地战争,谁能确定自己能够活下去?不如让星璃忘记她,重新拥抱幸福吧……

“惩罚到此结束。”荧鸢收回了手中的方拍,然后将腰间的龙木玉佩取下。

绿莹莹的光芒从玉佩上散发出来,萦绕在白皙的掌心,散发着柔软清凉的气息。

她轻抚白矖的屁股,清凉的气息钻入她的肌肤,疼痛顷刻间消失殆尽。

“起来吧。”荧鸢的声音恢复了温柔。

白矖站起身,走到荧鸢面前,低着头俯视着她,糯声道:“谢谢娘亲。”

由于身高悬殊,荧鸢选择站在凳子上,一个爆栗敲在白矖头上。

“邦—!”

“哇~娘亲,惩罚结束了,为什么还要敲我!”白矖捂着额头委屈地控诉。

荧鸢板着个俏脸,一副严肃的模样,训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比如那个珈百璃,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以后别再犯同样的错,还有你偷窥我的行径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就把你关在禁闭室里,关个几百年。”

听着荧鸢的威胁,白矖的小脸上露出了委屈兮兮的表情。她扁了扁嘴,低声喃喃:“哦……”

“我要休息了。”

荧鸢挥手示意。

白矖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屋外。

待到门关上,荧鸢才长舒了一口气,疲惫地靠在桌边,揉捏着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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