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雯沉声问。
“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
花开半夏想了想，又道。
“见过我的长相，也知道我的ID，那你应该是在某次副本里和我做过队友。”
苏语雯嗯了一声。
“可你似乎没有相关的记忆。”
作为最早绑定的队友，还是刺客间谍这组天生搭档，不说印象深刻，再次见面也绝不会是一副看到陌生人的表情。
只能认为，这和她死而复生的秘密有关系了。
“……”
花开半夏不说话，只是瞥了眼地上的姜柚，而后走上前割开苏语雯身上的绳索，让她得以自由。
被绑了太久，手腕和脚踝处都出现了绳索形状的勒痕。以她肌肤的娇嫩程度，只怕第二天就会变作一团青紫。
“这儿不是聊天的地方，先回上面吧，待会再慢慢说。”
花开半夏抱起昏迷的姜柚，率先走出了地下室。
苏语雯也紧随其后。
走过楼梯，打开顶盖。
眼前的场景，似乎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底部，地下室的入口开在楼梯下边，貌似也挺合理的。
苏语雯缓步走着。
这会儿身上只穿着内衣，总有种羞羞的感觉，因而下意识用手挡着胸口。
花开半夏见了苏语雯这番举动，不免有些无语。
“我也是女的，你…不至于吧。再说，长这么俏，去海边玩没穿过比基尼？”
苏语雯感到喉咙一噎。
作为女生也才过了不到两个礼拜，刚开始洗澡都洗的磕磕绊绊。如果说更早以前，倒确实是有去海边玩过，甚至穿的更露，也一点感觉没有。
毕竟那会儿还是个大老爷们。
所以她只能摇头。
花开半夏无言以对，只能腾出一只手给她竖个大拇指。
带着苏语雯走上二楼，花开半夏打开挂着姜柚名牌的房门，将她放在床上，又在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你本来的衣服鞋子我没看见，不知道被她扔哪去了。”
往苏语雯的胸前扫了一眼。
“喏，我的你肯定穿不上，先拿她的凑合一下吧。”
苏语雯接过连衣裙套在身上后，正要自己动手去系腰上的细绳，花开半夏便动手帮她系好。
完事以后，还轻轻的替她抚平连衣裙上皱起的部分。
这样的动作，她做的很自然，就好像很习惯去照顾别人一样。
“走吧，看在当过一轮队友的份上，你要问些什么，我会适当回答你。”
花开半夏边说着，边走向房门外。
苏语雯跟上去。
但重生后除校服外，她也只穿过类似热裤T恤这样的搭配，此时穿的连衣裙，或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女装。
那种空荡荡、轻飘飘的感觉。
让她很不自在。
“第一个问题，你在那场死亡游戏里明明已经死了，为何能平安无事的回到现实世界？”
黎夜也说过，花开半夏很特殊。
虽然不确定她的特殊性对自己是否有所帮助，但多掌握一份有关死亡游戏的情报，显然有益无害。
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说。
“果然是这个啊…”
花开半夏走到客厅，在电视柜里取出一个银白色的小箱子，又从箱子里拿起了一个形似注射器的东西。
叹了口气。
“具体的我肯定不会告诉你，我们之间还没亲近到这个程度。能说的，只有我曾为中级玩家这件事，并且我能在初级副本失败而不死，也和这个有关。”
听了花开半夏说的话，苏语雯略微瞪大了眼睛。
她目前掌握的情报有，初级玩家在度过五次鹅鸭杀副本后，可以选择积分消除记忆退出游戏，也可以选择升级为中级玩家，继续参与游戏。
中级玩家参与的中级副本内容不详，但规则里明确写着，不论什么级别的副本，失败惩罚都是死，不存在中级副本里失败就只是退回初级副本这么一说。
花开半夏说她曾是中级玩家，如果这是真的，现在她又怎会回到初级副本？
“第二个问题，为何你回到现实世界后，就像是没有了副本里的记忆一样？”
花开半夏将注射器的针头扎入一个封口的小瓶子里，吸出其中的液体。
回头看着苏语雯。
“你觉得避开死亡游戏的惩罚，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
推了推活塞，注射器撒出些许药液。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接着道。
“在中级副本里失败后，我就失去了与中级副本相关的任何记忆和情报，并且变回初级玩家，一直处在第四次副本结束，即将进入第五次副本的阶段。”
“除此之外，不论胜利或失败，我都不会获得任何积分奖励。区别只是赢了带着记忆回来，输了遗留死亡时的恐惧，不断累加，化作每晚的梦魇。”
无法获得积分，死亡游戏的参与也就变得毫无意义。花开半夏没法再次晋升成中级玩家，也没法选择退出游戏。
只能带着副本里的记忆，或是死亡时的恐惧…无限次的循环。
苏语雯眼中也不由得流露一分怜悯。
随后她又细品了一下，双手架起，摩挲着细嫩的下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进入副本时，你的记忆也会回推至成为中级玩家前，也就是很早以前，你真正作为初级玩家度过第四次副本的时候。”
现实世界里的花开半夏给她一种深受折磨，痛苦不堪的疲惫感。而副本里的她则截然不同，至少眼里的生机要更明显。
所以，副本里的她应该没有现实世界的记忆，而现实世界里的她，又不会有失败的副本记忆。
这便是苏语雯推断出来的，花开半夏身上这股割裂感的来源。
“你很聪明。”
花开半夏面露欣赏之色。
拿着注射器，她又带苏语雯回到了二楼，姜柚的房间里。
苏语雯站在一旁，看着花开半夏扶起姜柚的手臂，将注射器的针头扎进去，再慢慢的把里面的药液推送完毕。
姜柚的身躯似乎陷入短暂的僵硬，随后完全放松，发出平缓的呼吸声。
她做这些事，看上去实在太过熟络。
所以苏语雯轻动嘴唇。
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姜柚…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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