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凡人又能骗他到什么地步?一个肉体凡胎的坏女人又能坏到他哪里?

虽说宁言修为不高,但好歹也是一个练气境的修士。

御剑飞行数日,他同绣娘一同回到了苍南州的梁州城,听名字就知道,梁州城自然是由梁家庇佑的城镇,这里是梁家的发家地,是苍南州的交通枢纽、贸易中心、文化中心。

梁州城面积达数百万平方,人口数十万,如此大的区域自然有梁家那耀眼光辉照射不到的地方。

走在梁州城内相对偏僻的西南区域,宁言租了间小院子,他把绣娘暂时安置到了这里,虽然绣娘平时不苟言笑,嘴巴里都是骗人的谎话,但实际上并不蠢,也没太多无理的要求,宁言把她安置好又给她塞了点银子之后就脱身离开了,临走叮嘱对方别乱走,又告诉哪里有市场能买饭食,自己隔一段时间会来看看她。

这个女人身上实在太多的谜团。

回到了梁家,他正好与归来的梁家弟子们碰上了,此行人数不少,再加上先前告知领头的长老说自己和朱老五王大春哥俩组队,他也没被盘问太多,随口几句就搪塞过去,说是自己处理了一些事情,在人群中找见那哥俩以后,他就随着大部队一起走。

庆功宴上宁言早早吃完便离开,因为他并未在第一时间见到梁帛舒,从前他自行猎灾过几次,梁帛舒都会在大门口等他回来,按道理这次虽然自己没跟她报备,依照她的性格肯定会在大门口质问自己,绝不会生闷气不见,那么就说明她出了什么事情。

那事情大抵就是和家主梁礼有关了。

脑子想着这些事情,宁言走往通向梁帛舒院子的过道上,走了没两步他就发现了眼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在见到男人的脸时立刻对其行礼,道:“宁言见过家主。”

“嗯......此巴秋山之行如何,对灵可否参悟更深?”

梁礼说着,伸出手示意宁言起身,随后用眼睛打量着宁言。

“呃,宁言实属愚钝,巴秋山之行定是机遇,宁言与师兄弟们浴血奋战,所见之灾具无不是对修灵之路的考验,对灵之掌控有助、对剑之技巧有悟,但惭愧至极,对参悟灵与提升修为却无太大进展,宁言以为,不论剑之技巧或是修为更进都是殊途同归,或许我对灵的理解还存有某种细微的偏差,但也不过一步之遥。”

宁言笑着道。

“唔,确实如此,万物之技法大多殊途同归,亦或是剑、刀、枪、灵,还是术,都需秉承着智慧与努力,东域与青丘岛战争之前,邪魔以邪术崩毁无道山、灾具显现前,灵尊冷玉以剑斩首灾龙、百年前,八荒雷姬投枪射穿灾具之陨石,都是如此。”

梁礼娓娓道来,但宁言突然听得一愣,瞳孔猛地收缩。

灵尊冷玉?

玉?

玉郎?

“啊,家主大人,请问灵尊——”

“丹药用过了吗?”

宁言的话被梁礼打断了。

“用过。”

“如何啊?”

梁礼眼光流转,死死盯住宁言的瞳孔,后者哪怕又半点异动他都会察觉。

“其效果比起普通的丹药更盛,再无其他。”

宁言抑制住慌张,愣是没让自己显露出半分,此时梁礼经他说完净是不语,导致他心脏狂跳。

“嗯......如此便好,若是喜欢,我再给你就是——”

说着,梁礼转身摆摆手离开,而宁言是看不见对方眉间猛地一皱的。

一直等到梁礼离开,宁言浑身冷汗地坐在地上,他不断吞着口水,刚刚的场面实在是有够危险的,不敢想象如果这个梁礼知晓了自己没服用丹药之后要做何表示,但一瞬间的直觉告诉他要说再无其他这四个字。

因为仔细想想,朱老五和王大春哥俩吃了丹药之后感觉到剧痛,旋即是灾兽不会攻击,甚至逃离,而既然是梁礼给自己的,那么目的是什么呢?

不过自己吃了肯定不会像是朱老五和王大春那样感觉到剧痛吧?

想着,宁言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在自己心口处有一个蛊虫?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有蛊虫的原因梁礼才给自己的丹药呢?丹药肯定不是对自己有帮助......而是蛊虫?

再想想看,这丹药是喂养蛊虫的?加强蛊虫力量的?而蛊虫是用来禁锢自己的?

还是说,蛊虫最后会反噬自己?

自己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脑袋里一堆问号的宁言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儿,但他知道梁家自己快待不下去了!

但是这和原作剧情有出入吧?

宁言这个小角色不过200字就领盒饭的人而已,怎么会被梁家家主这么对待?

隐藏剧情?作者没补完?

脑袋很疼,宁言起来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他现在没心情再去哄梁帛舒那个丫头了。

回到屋中,宁言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面板。

【宁言,17岁,练气境(2%),灵力值(80%)】

平庸至极,甚至系统连他蛊虫的状态都查看不出来。

他本想起身修炼一下,但想想还是经验+3就又放弃了,从储物戒拿出梁礼给的丹药,他皱着眉闻了闻,虽是无味的褐色圆球,但他的胸口忽然有些不适与颤动。

脑子里乱得很,叹了口气,宁言翻了个身就睡觉了。

次日清晨,宁言起床收拾好自己以后来到了梁帛舒的院子里,只见房门紧闭,门外的两个侍女正焦头烂额的样子,他们见了宁言连忙跑过来说了些什么。

“在生气?”

宁言一愣,看向了屋子,难不成这丫头在生自己的气?

他让两个侍女退下,然后只身前往门口,挽起袖子往门上敲了敲,“叩叩叩”,清了清嗓子道:“喂喂喂,请问梁帛舒小姐在家吗?”

每次梁帛舒生气的时候宁言都会用这种搞怪的方式逗对方。

说完话,宁言只听得屋里一阵叮咣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砰!”门猛地打开,只见梁帛舒猛地扑进宁言的怀里,两只腿夹着他的腰,手捏着宁言的脸蛋,大喊:“你这个臭宁言!凭什么不跟我报备!自己先跑了!你是不是不尊敬我!我要砍了你的脑袋!”

“错啦错啦!”

宁言举起两只手大喊着投降。

两人闹了一会,宁言以怕别人看见为由带梁帛舒进了屋子,宁言哄了梁帛舒半天,这才平静下来。

随后梁帛舒说自己饿了,然后让宁言出去侍女弄点吃的,可宁言刚出门去侍女就端着饭菜在门口,然后他听得梁帛舒在屋子里大笑。

把饭菜端进去以后,梁帛舒嚷嚷着说这是她自己做的,就等着让宁言来试毒,他把盖子打开一看,果然有很多辣椒,他吃不了辣的。

看见宁言犯难的表情,梁帛舒拿起勺子挖了一点送到宁言嘴边,一只手拄着下巴,邪恶地笑了起来,她贼兮兮道:“来啊!这是对仆人不尊敬主人的惩罚呢~”

“嘿嘿。”

宁言笑了笑,又忽然止住了,他在凝视着那勺子里的食物,能感觉到心口在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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