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宁言在底下呻吟,这哥俩才连忙起身,拉起宁言之后,他俩都是重重挨了一下,只得挠着后脑勺赔笑道:“对不住对不住。”

不过宁言看他俩这脸色苍白、神色萎靡的模样也就再没多言,他瞅了瞅野猪灾兽消失的位置,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儿?”

哥俩对视一眼,然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宁言。

宁言听着连连点头,而对方说到丹药的时候,他眉头猛地一皱,心中开始犯嘀咕。

剧痛?并且野猪没有第一时间攻击他们?反而跑了?

他连忙告诉两人丹药的事情不能声张出去,把丹药都要了回来,然后问道:“那巴秋山的灾是生物吧?不多?”

“大抵是不多的,倒没看见有信号说去增员,或许现在完事儿了呢?不过我俩倒是没多少战利品。”说着,朱老五把储物戒里装战利品的袋子拿了出来展示一下,宁言抬眼一看确实不多,收回去之后朱老五又道:“大哥,我们回去之后战利品不多该如何是好?我怕你溜走找女人的事儿败露!”

“对对对。”

王大春附和着看向宁言身边的绣娘,这哥俩看样子都不太满意了。

“找什么啊!捡的!”

宁言摊手解释,侧步一躲,与绣娘拉开了一点距离,而后者就像是故意捣乱似的,竟然一步跟了上去。

这青衣俏娘子的举动让哥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次真是实实在在让宁言给坑了,自己被野猪灾兽追杀了两天两夜差点被拱死,对方倒是不知溜到哪里找了俏娘子?

不满意!

一点也不满意!

王大春抱着胸眼睛一瞥,朱老五昂着头不看宁言。

“哎呀!我真是捡的,我去妙港啦,你们看!”

说着,宁言把储物戒里事先准备好的灾兽战利品都拿了出来,兽牙、骨头、皮之类的,这些都是在徐若凝昏迷的时候收罗了,也该感谢感谢她。

两人见了这些战利品嘿嘿一笑,也就不再提别的了,三个人将战利品都分好之后,宁言道:“你们先去巴秋山吧?我在别处等你们,之后再回来一个人告诉我什么情况。”他说着,用眼神指了指身边的绣娘,两人相视一眼知道怎么回事儿。

待到朱老五和王大春离开,宁言又尝试和绣娘沟通一下,但对方仍然是一问三不知,最后宁言干脆闭上了嘴。

等了约莫两三个时辰,胖胖的王大春踩着可怜的剑晃悠悠地回来了,他表示巴秋山的猎灾刚刚结束,现在正准备开拨回苍南州,宁言叮嘱对方几句,然后让其回去。

“去哪儿?”

绣娘等到王大春离开以后,忽然开口询问,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宁言,颇有点警惕的意味,不过宁言知道她警惕不是因为担心自己要把她带到哪里,而是担心自己不把她带到哪里。

就很怪,这绣娘看着小脸不大点,实则脸皮厚得要死,等到风头过了再把她送回妙港吧?

“苍南州。”

“苍南州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宁言没好气地回答。

...

......

苍南州地处东域南部,其气候温和而少雪,农作物因气候而多产,因此人口众多,但多聚集多于苍南州中部以东、北地区,南部多雨林有瘴气,西毗邻高原,这两处额外多发灾具,但得以有修灵者存在。

宁言今年十七,至于生辰日倒是不知,每次也就跟着梁帛舒的生辰日能借到光,老实说他连自己老家在哪也不知道,若是较真那得论到另一个世界去了,所以他脑袋里不论对苍南州还是大米小米粥都没什么亲近感,异世界既没亲人、食物也都勾不起思乡之情,他就一直感觉自己像是个游子似的,那梁家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家,而是一个公司、宿舍、牢笼。

作为号称没有奴隶制的21世纪青年来说,他就感觉自己活在一个由谎言构筑的奴隶社会之中,具体想必是个有思维的人就能去理解,而他穿越之后发觉自身并没有多少不适应感,这的确非常奇怪。

但后来想想,大概是异世界的东西只不过是比现实世界的更加“直白”,简而言之,宁言觉得可以这么理解。

“我会奴役你。”与奴役的事实,和“我不会奴役你。”但背后奴役你是一样的,只不过前者相较于后者更诚实吧?

实际上宁言觉得这些都是自己的怨气在作祟,或许现实世界没自己想得这么不堪呢?

呃......或许,现实世界对于自己这种下等人才不堪吧?

因此宁言会脑补许多绣娘的事情。

比如年方二八就嫁给了有钱人家做了小妾,等到老爷玩腻了之后就打入冷宫再不见天日,结果一场海啸将她的牢笼冲破?又比如被赌鬼老爹卖给了男人抵债,天天受尽打骂饱受冷眼,又被迫接客好不可怜,然后海啸应了她每日念佛?

这么一脑补,宁言感觉帮助她还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他转过头看着绣娘直感觉一阵怜悯心疼,随后他眼睛往下一看,发现对方左臂中央有一个红点。

他下意识把对方的胳膊拉了过来,然后“呸”,吐了口唾沫在手指头上往她胳膊上搓了搓,而绣娘则是歪了歪头不理解他在做什么,搓了几下宁言一脸黑线地抬起头,然后冲她气恼道:“妈的!你一点也不可怜啊!还亏我脑补你那么多!39岁了还是处女丢死人了!没人娶你是吧!你满嘴巴骗我的话!骗子!”

绣娘那白玉般的藕臂上点的分明是守宫砂,宁言用唾沫使劲搓了好几下也搓不掉,只留下了红印子,由此看得出这娘儿们满嘴巴都是谎话,这让他气得不行,可偏偏绣娘还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就只是脑袋往另一侧歪了歪,那模样让宁言直翻白眼。

他一下子甩开绣娘的胳膊,气恼地走开,后者则是挪着小步子继续跟着他。

听到身后挪动的小步子声,宁言转过头大喊:“你到底是谁!”

“绣娘。”

她干脆利落地回答。

“你跟着我干嘛?我是你什么人啊!”

“你是我相公。”

仍然干脆利落,脸都不红一下。

“屁!你个骗子!”

宁言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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