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这样吗？”

晓千见的手在颤抖着，他自己都不知道。

“嗯。这是我的请求。医生你大可以在之后报警，对警察说你是出于正当防卫，杀掉了恶贯满盈的「幽灵」，这样你还能成为受表彰的英雄群众。这是你作为一个善良的人，应得的嘉奖。”

「1·0」眼神中带着柔和，那是晓千见第一次看到她的微笑。

原来她也会微笑啊。

虽然不像水奈的那样阳光活泼，但她也有着自己的优雅甜美。

“不，我又没疯，怎么杀人还会受到嘉奖。”

“因为英雄就是如此啊。改变时代的英雄，双手总是沾满鲜血，但没人能够否认他们就是英雄。医生，你杀掉的是一个坏人，是「幽灵」。

呐，医生，当时的那位警察小姐，是你要好的朋友对吧？她不顾一切地为了保护你而受伤。你可不要忘记，打伤她的人是我。

或许因为这一次受伤，她就永远无法站起来，永远无法醒过来了呢？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是我，差点让你再也无法见到她。所以医生，你可以动手。”

晓千见全身僵硬了。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做。

但是，他又能怎么做？

报警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让她死去。

那样，不是自己的双手杀的她，就不会感到愧疚了吗？

分明是她的请求，她不希望死在警察的手里，她讨厌那些警察。

那么，满足她的要求，也是很合理的吧。

晓千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搭在「1·0」的胸口上。

是啊，与其死在警察手里面，还不如答应她的愿望。

这样，对那些死去的警察的家属同事们、还有当中的无辜者们，都有个交代。

晓千见闭上眼。

“喂，你在干什么呀小千？原来你喜欢这种捆.绑play吗？肆意侵.犯别人，享受着别人不能反抗的痛苦。

小千居然是这样的人！既然有这种趣好，那就应该找我呀，让别的女人抢先了哪算怎么回事啊？要讲究先来后到懂不懂？！”

说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水奈一把将晓千见摸在别人胸口上的「咸猪手」抓起来撤开，然后放到自己的胸上。

“你倒是发育起来了再说啊，别自取其辱。”

晓千见露出「就这？」的笑容，然后把手收回。

“真是的，小千怎么能这么欺负人。你不碰我就休想先碰别的女孩哦！”

“会犯法的你知不知道，一会枪毙的就是我了！”

“怎么会，本小姐好好向紫铄咨询过了，人家十五岁了，已经到年龄了。”

“但是会受到道德谴责！”

“那你就忍忍，再等个三年就好了。期间人家可以花人家的零用钱买XX杯给你用，要「春风渡」还是雷霆风暴？真空的虽然贵但是效果更好哟！”

“三年也不见得就能从B cup爆炸到D cup吧？而且什么XX杯知识你到底是从哪里学的？！又偷偷恢复我的浏览记录了是吧？”

“没有哦，是小千的某宝账号登录的时候大数据的推送。人家知道小千还是有发电需求的啦！”

“我求求你不要再发癫了。”

晓千见双手合十就差给自家的小姐下求饶了。

好好地气氛突然被搅浑，但看着活宝对口相声似的少女和青年二人，「1·0」不经意间也开心地笑出了声。

被晓千见和水奈听到之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1·0」赶紧用手掩着嘴。

——咦，等等，手？

自己不是被绑着的吗？

回过神来时，「1·0」才发现，插科打诨之间，捆在自己身上的绳子已经被水奈手里拿着的剪刀悄悄地断开了。

“你这是......”

“走吧。一会小千报警了你就走不了了喔。”

“等等，你们不......我，我可是「幽灵」啊。杀了很多人的幽灵。”

“是啊，本小姐知道呀。正因为你做了很多错事，所以才不能白白让你就这么便宜的死掉。”

水奈放下手里的剪刀，胸有成竹地笑着。

简直让人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你要放了我？这究竟是要......”

“所谓惩罚，是让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改正自己的行为，弥补自己的过失才有意义——小千以前老用这套说辞来唠叨我，现在我来唠叨你了。你明白吗？”

从熨衣垫上坐起身的「1·0」僵硬地摇摇头。

“如果只是做好了「有报有还」的觉悟而不怕死，这样跟街头的小混混有什么区别嘛！让你应该为你自己犯下的错负责。要的是这个。很可惜目前翡翠陵的法律是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就要采用「水奈special rule」哒！”

“什么...特殊规则？”

「1·0」半信半疑地向晓千见请示，但晓千见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这个所谓「水奈special rule」是个什么东西他根本听都没听说过，只确信那是水奈现场编的。

“听好了。「老千头」说过——咳咳，做了一件坏事就要用十件好事来弥补自己的过失，虽然已经过去的不可再追悔，但未来还是能够得到救赎。

所以，「水奈special rule」就是，你要去做好事，来先给自己做错的事弥补过失！现在，不正有你要做的事情摆在眼前吗？”

“咦？”

「1·0」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打心底里承认水奈说的很有道理。

明明是年纪要比自己小的妹妹，却有着这么成熟的心理素质，「1·0」打心底里感到佩服，同时也突然对色狼医生的教育方式好奇起来——到底是怎么培养出这样的孩子的呢？

“也就是说。你——「1·0」要去帮晓千见，把那个叫做行弗乱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给揪出来，狠狠地、彻底地、不留一丝怜悯地消灭他！知道了吗？！”

“啊！”

「1·0」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就连一旁的晓千见都不禁暗暗地为水奈竖起大拇指。

一会就尽量在不让水奈过分得意的程度内夸奖一下她吧。

“也就是说，要我帮助医生，去解决这座城市面临的危机吗？”

“对呀，你不是也不希望看到大规模的结晶病疫.情爆发么？帮小千准没错。这样你所做的一切可是拯救了翡翠陵城区千百万的民众，施主可谓是功德无量呀，阿门！”

水奈越说越夸张，光是旁听，晓千见都快要被她忽悠进去了。